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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之名(76)

或者说,从她生下来就没过过那种简朴生活,门铃响了,杨乃恩上前开门,走进来的是吴家的律师,看来他是代替吴雁北和自己谈离婚的事,吴家真是迫不及待。

63、绝情

律师和廖文鸯也很熟了,走进来并没寒暄就把公文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廖小姐,我是受吴先生委托来和你谈离婚条件的。”廖文鸯起身给他倒杯茶,这个动作让廖文鸯平静下来,把茶杯放到他面前时廖文鸯心里的愤怒已经被压抑下来:“吴先生,哪位吴先生?老吴还是小吴?”

律师笑了:“廖小姐是个聪明人,不管是代表哪位吴先生,都代表了吴家。”

廖文鸯坐到律师面前,眉微微一扬,示意律师把离婚协议书拿过来,看了两眼廖文鸯把协议书放下:“吴氏15%的股份,是我的婚前财产,这点当初廖氏并入吴氏时就说的很清楚了。”律师并没惊讶:“不错,的确是廖小姐的婚前财产,但廖小姐也要看到,10%的股份转移,是转移到吴晓棠名下,并没转移到吴雁北名下。廖小姐是做妈妈的人,难道不希望女儿能得到保障吗?”

廖文鸯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们这是趁火打劫,明明知道我现在需要钱,还要求分割吴氏股份。”律师的情绪比廖文鸯稳定很多:“廖小姐,您真的以为,吴氏15%的股份您要出售,找得到接手的人吗?”这是实情,廖文鸯有点卡住,律师继续道:“况且并不是白白地让廖小姐您转让这笔股权,吴先生还会出三千万现金给廖小姐。虽然,”

律师停下,廖文鸯当然知道虽然后面要说的是什么,但还是感到一阵阵地心寒,三千万换两个亿,吴老爷子的生意经的确打的很好。说的是转给晓棠,但晓棠还小,当然是监护人控制,吴雁北从不管生意上的事,说来说去,实际控制还不是吴雁南,辛苦这么多年为人做嫁衣裳,廖文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冷,声音都有些低沉:“三千万,真是好生意。”

律师也不指望廖文鸯立即同意,只是笑着说:“划算不划算,那是廖小姐的事,我不过是来传达罢了,如果廖小姐不愿意的话,要打官司,本人可以推荐一位擅长打离婚官司的。”说着律师看下表:“我还有别的事,先告辞了。”

看着律师走出去,廖文鸯啊地大叫一声,把协议书扫到地上,双手捂住脸,吴家是认定了自己会答应,至于吴雁北,廖文鸯从没指望过他。杨乃恩捡起地上的协议书,吴家算这个帐算的很好,三千万,恰好是廖文鸯这时候最需要的一个数字,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

廖文鸯把捂住脸的手放下,笑容有些惨白:“舅舅你瞧,吴家人真是擅长做生意,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公公就知道了一切?我自认聪明无比,可从头到尾都在被人算计。”杨乃恩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按住廖文鸯的肩。

门口处传来响动,接着吴雁北走进来,看见丈夫走进来,廖文鸯十分惊讶,吴雁北的手微微摊开:“门没锁,我就直接进来了。阿鸯,那个协议书,你别看了,我不同意。我们离婚就这样吧,各自的婚前财产归各自的,晓棠归我,别的也没什么。”

廖文鸯哈地笑了一声:“你认为你爸爸会同意?阿北,你太天真了。只怕从我们结婚到我们离婚,都少不了你爸爸的算计。”廖文鸯的话让吴雁北眉头皱起:“阿鸯,我知道,你对爸爸因为这个协议书可能有些误会,但我都这么大了,我爸爸只能给我建议不能帮我做主。你放心,是你的我绝不会拿半分的。”

廖文鸯眼角的泪已经流下来,没有伸手去擦,只是看着吴雁北动都不动:“阿北,你别天真了,你以为,你已经长大了吗?你哥哥说的对,艺术烧钱的事情,你真以为你只凭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成为什么大师?你画的的确不错,但要没有吴家的财力支持,你大概也只能和别人一样,现在还在苦苦挣扎而不是年少成名。”

廖文鸯的话说的都是真的,吴雁北的脸在霎时苍白后重新恢复:“我知道,阿鸯,我只是想做一件自己能做主的事。”廖文鸯笑了:“回去吧,阿北,接受你爸爸开出的条件。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现在差不多一无所有了,没必要再说那些别的,需要考虑的就是晓棠。没有吴家的庇护,你们父女俩会很艰难。”

这是廖文鸯的真心话,吴老爷子也是看准了这点才提出这样的条件。吴雁北垂下眼,他只是沉迷画画而不是一无所知,妻子这话是真心的,为什么要到了陌路,才肯说出真心话?而不是当日那样要好的时候?吴雁北摇下头,没有说出自己的疑惑。

廖文鸯似乎在自言自语:“况且,转给晓棠,也能消除一下姐姐的怒火,怎么说晓棠也是爸爸的外孙女,是爸爸的后人。”姐姐,廖文鸾吗?吴雁北开口想安慰但是安慰不出来,现在吴雁北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自己所认为的成长都是假的。

廖文鸯收拾好思绪,沉默一会儿对吴雁北说:“你走吧,协议书我签字后会让张律师带给你过去,别的他会办好的,我想我们以后,大概是不用相见了。”晓棠,还有晓棠,吴雁北看着妻子那张熟悉的脸,此时的神情也是吴雁北熟悉的而不是陌生的。

吴雁北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出,杨乃恩这才开口:“阿鸯,你和阿北,并不是无可挽回。”廖文鸯苦笑:“挽回什么?挽回了又有什么意思?舅舅,我不是廖文鸾,是沈家正儿八经的外孙女。她没有爸爸的财产没有吴家的帮助依旧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吴家那边,现在巴不得把我扫地出门,用三千万逼我转让手中的股份,只是怕被人说欺人太甚。这种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的事,吴家做的还少吗?”

感觉到这话已经伤了杨乃恩,廖文鸯赶紧补救:“舅舅,谢谢你,有你这么个舅舅,就算拿再多钱来我也不换。”杨乃恩并没有露出欣慰的笑,唇很勉强地动了动,廖文鸯没有再说什么看着计算出来的资产和那刺眼的协议书。

看着廖文鸯神色的变化,杨乃恩在心里长叹一声,这个孩子,从当初抱过来的时候天真可爱到现在自私无比,其实都是自己的错,如果能早一点发现,但那时的自己不也是有意无意在放纵吗?

把自己不想做的事让孩子去做,这些年,到底自己做了什么?三十多年的积累成空,或者这就是自己的报应,远离曾经得到的一切,在偏僻的澳洲了此余生。

吴雁北和廖文鸯的离婚条件并不是什么秘密,况且公司股权发生变动这样的事大家很快也就知道了。10%的股份转移到晓棠名下,暂时由监护人吴雁北进行监管,廖文鸾把手上的文件放到桌上什么都没说。

坐在她对面的刘建过了很久才开口:“这里的事也算了了,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廖文鸾并没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说:“你现在明白,为什么我当初不想办法把这些股份拿回来了吧?”他们手上握有廖文鸯的资料很多,暴露出来的只是一小部分,而现在也偏离了原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