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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镇的桃花仙(11)

吕潜倒吸一口气,扯扯吕岩的袖子:“真的要撮合?”吕岩挑眉,这什么和什么?吕潜示意他往陶华鲜的桌子看去,吕岩望了一眼,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天啊,这是什么歪瓜裂枣都拿出来了,这是自己听陶母说的,说今天相的这个男人,人品很好,年纪也不大,希望这次能成,自己才特意来的,看能不能想办法让他们成了。

这样的人,也太欺负人,不,是欺负神了。吕岩嘴里吐出一句:“所谓言见为实。”吕潜双手托着脑袋,叹气:“这行情,什么时候坏到这种地步?”

男人对陶华鲜应该是十分满意,高兴的不停搓手,连话都忘了说,陶华鲜克制住自己拿包走人的冲动,心里不停念叨,说不定这人人品好呢,又说不定处处就有感情呢,但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过半个小时,陶华鲜挑起的三个话题,都没聊下去。

呼,陶华鲜不由在心里叹气,天啊,就算自己的确是镇上唯一的老姑娘,也不要这样对我吧?望着对面连灌了三壶茶水的男人,谈诗歌,谈文学,谈音乐,这人统统不感兴趣,那好,问爱好好了,陶华鲜脸上的笑容实在是装不下去了,近乎虚弱的问:“听说你喜欢运动?”

男人连连点头:“是,平时喜欢和朋友出去逛街。”逛街,逛街啥时候变成运动了?陶华鲜又感觉到一阵无力,对方吃了一口绿豆糕,笑着说:“听说陶小姐平时喜欢看书,爱听音乐,教养很好,这样未来的孩子的教育就完全不成问题了。”

说完还呵呵笑了两声,陶华鲜心底又是一阵无力,这是哪到哪,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怎么就谈到以后孩子教养问题,陶华鲜又压抑住拿包走人的冲动,措辞严谨,语气和缓的说:“我想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早了吧?”

本来兴高采烈的男人听了她这句话,眉头一皱:“这话什么意思,来相亲不就是抱着结婚的目的,难道你是来耍我玩的?”陶华鲜耐着性子,继续说:“只是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增进了解,考虑下合适不合适再说。”

男人一拍桌子:“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又不是小孩子,还要经过段时间,我中意你,你喜欢我,不就可以再一起,如果愿意的话,下星期一,带上户口本,去领结婚证去。”

作者有话要说:很那啥的说,没留言没动力,掩面跑下。

第 11 章

陶华鲜脸上的笑容再也不装不下去了,她无力扶额,是哪里来的自信,让这个人认为自己喜欢他呢?而面前的男人见她不说话,还当她是默许了,端起茶一口喝干,拍桌子叫服务员来买单,接着就伸手去拉陶华鲜的手:“走,今天就去你家拜见丈母娘去。”

好脾气的陶华鲜也忍不住了,她拒绝了男人的手,皱眉望着眼前的男人:“这刚接触就想着结婚?你不觉得太快了吗?”男人反而感到奇怪:“相亲不就是结婚为目的吗?不然你来相亲做什么?”

这个问题,严格的说男人说的并没有错,但是对陶华鲜来说,感觉和面前这个男人实在是不对盘,本来打算通过介绍人婉拒的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轻轻摇头:“不好意思,我想我们之间不适合。”男人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你都已经三十多了,再过几年都不知道能不能生出孩子来了,如果不是你长的还可以,我还不愿意呢。”

一直在旁边偷听的吕潜,听到这句,一口绿豆糕卡在喉咙里面,上下不得,急忙端起旁边茶壶,也顾不得烫,把茶水往喉咙里面倒,喝完茶,抬头却没看见陶华鲜了,只有那个男人在那里嘴大张着,不时踢着椅子泄愤:“什么,还看不上我,也不瞧瞧她一大把岁数了。”

感觉自己错过什么好戏的吕潜抬头望吕岩,吕岩眉头紧锁,双手合在一起,抵在下巴那里,好像在想着什么,吕潜等了半天,也没见吕岩开口,不由扯一扯他的袖子,吕岩放下双手,招呼服务员过来结账,转头的时候,又是那个云淡风轻的仙君了,他接过零钱,示意吕潜起身和自己出去。

见师傅沉默,吕潜也不好问,两人沿着运河往回走,此时正是夕阳初下的时候,吕岩望着天边的彩霞,笑着说:“看来织女最近很勤劳,这彩云是越来越好看了。”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让吕潜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听见师傅又来了一句:“我和魏东华说好了,下星期他来辅导你功课。”

这个转变太快了,吕潜的嘴巴一下子张的好大,指着吕岩这这多了好几个字,却不成句,吕岩拍拍他的脑袋:“愣着做什么,你这么大岁数的人,的确应该学功课啊。”吕潜张大的嘴巴这才合上,紧紧跟上吕岩的脚步:“师傅,你什么时候和魏东华说好的。”

吕岩挥一挥手:“这你就不要问了。”吕潜摸摸鼻子,难道师傅要撮合魏东华和桃花仙,可是看着那个魏东华也不像个好人,更正,对比自己师傅来说。

刚打开陶家的大门,就听见传来陶母的声音:“是是,这死丫头,等她回来,我好好说说她。”接着又是陶母的一阵道歉,好容易才听见电话挂断的声音。桃花仙没回来,那她从茶楼出来去哪了?吕潜疑惑的想,顺带望了眼师傅,见他双眉紧皱,好像谁又欠他金丹不还一样,不过只是一瞬,吕岩脸上又挂上招牌笑容,推开门走进客厅。

陶母不是意料中的那么气呼呼,而是笑眯眯的坐在沙发上,在对陶父讲:“老头子,你说那个魏东华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要追我们家阿鲜?”这,怎么一回事?听到这句话,吕潜又下意识的望望吕岩,见吕岩脸上的表情和平常一样,吕潜顿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被那块绿豆糕卡住喉咙,错过那场好戏。

陶父端着茶杯,吹一吹茶,笑眯眯的说:“好了,老太婆,儿孙自有儿孙福,操心这么多做什么?”

陶母觉得这话也有理,点一点头,叹气说:“可惜小吕瞧不上我们姑娘,不然我觉得他可比那个魏东华合适多了。”咳咳,听见自己被提起,吕岩不由觉得嗓子痒,陶母听见声音,见吕家叔侄进来,这背着人说的话被人听去了,陶母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尴尬,笑着说:“小吕,回来了。吃饭没有?”吕岩点点头:“伯母,吃过了,不要那么麻烦了。”

什么吃过了,吕潜在心底不由呐喊,就那么几块点心,几杯茶,够什么?师傅,你难道不知道你徒弟几千年没吃人间烟火食了,这几个月吃的东西还没过瘾,你居然就剥夺徒弟吃饭的权利。

陶母好像知道吕潜心里在想什么,拍拍他的脑袋:“外面的都不好吃,奶奶再给你们坐点去。”说着就拉着他去厨房了,陶父已经递给吕岩一杯茶:“回来的正好,我们再去手谈一局。”

陶父是难得的民间高手,棋品也很好,吕岩也很喜欢和他对局,只是今天的陶父总是有些心神不宁,下的棋子也不成章法。吕岩放下一颗子,望一眼对面思索的陶父,笑着问:“伯父是担心令爱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