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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同人)珊瑚(60)

淑真更觉伤心,胡乱说了两句,就回去了,坐到房内,淑真大哭起来,哭了半日,心略定些,正待起来梳妆,大成推门进来,嘴里还道:“淑真,你怎地门都不关。”见淑真双眼红肿,惊了一下,上前抱住她道:“淑真,却是谁欺负你了?”

淑真此时,心烦意乱,也没心思敷衍他,道:“臧姑有了身孕,我想起我们孩儿,心里难受。”大成见淑真提起往事,放开手道:“淑真,那事都过去了,再说,娘当时也是无心之过,你何必放在心上?”

淑真见他这样说,有些恼了,背转身道:“你定是也如婆婆一般,疑我在外有甚,才不把孩子放在心上。”说着又要掉泪,大成叹气,把淑真的身子转过来,慢慢道:“淑真,小产的事情也多,你何必非要抓住不放,再说,娘不是已经搬去二成家去住了,已经让了一步了。”

淑真听了这话,更是委屈,却也知道大成是个拗性子,抽抽噎噎只是哭个不止,她哭了半日,大成又道:“淑真,不要哭了,我方才去见娘,娘说臧姑现时有孕,不好再住在那里,等过几日,就搬回来。”

淑真本以为大成是说几句好话,谁知开口就是婆婆要搬回来,更是恼了,扑在被子上大哭起来,大成见淑真全不似往日一般,也有些恼了,起身说:“你别哭了,我是一家之主,这事,就这么定了。”说着就开门出去。

淑真哭了半日,想来想去,还是要拖住大成,才不能让婆婆搬进来,把镜子拿过来照照,忙重新梳妆好,开门出去,见大成坐在石桌边,上前坐到他身边道:“相公,我并不是不让婆婆搬回来,只是臧姑有孕,婆婆是个老道的,在那里,也能帮着臧姑一把。”

大成听见淑真说话软和,叹气道:“我也是这般说的,只是娘性子上来,定要搬回来,其实,我又何尝不知,她好挑礼,你又是个软性子的,受了气,虽说忍住,每次看你模样,我却也心疼。”淑真见大成这话,有机可乘,忙又说几句,大成道:“待明日再去问问娘。”淑真这才松一口气。

安母打了主意,却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大成去问,自然不允,大成回来说给淑真,淑真见自己男人不成事,只得收拾屋子,整备婆婆回来。

万事都备了,说好的第二日就搬回来,淑真边收拾,边叹自己命苦,臧姑推门进来,口里道:“大嫂,婆婆却是搬不回来,她今日早起,说有些心口疼,睡倒在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安母为啥这么身在福中不知福呢,叹气

《珊瑚》秋李子 ˇ出走ˇ 

淑真听了,急急和臧姑来到二成这边,刚进了院子,就听见屋内传来安母哎哟哎哟的叫声,两人到了屋内,安母这时叫的更是大声,淑真上前道:“婆婆,你可觉得好些。”

安母闭着眼睛,直哼哼道:“我心口疼,快给我倒水来。”淑真忙倒杯水过来,递到安母唇边,安母喝了两口,又躺下去,重新哼哼起来,淑真见安母这样,对臧姑道:“臧姑,看来婆婆病的极重。”臧姑点头,叹道:“只是现时农忙,却无人照顾。”安母直着耳朵听见了,在床上哼哼道:“你们这两个不孝的,婆婆有病,全不照看。”

见她又开始了,臧姑叹气:“婆婆,今早说的,要叫医生,你说熬熬就好,等到二成下了地,你又说的,没人照料,要我把大嫂请来,等大嫂来了,你还这般,婆婆,你究竟要怎样?”

听见臧姑这样说,安母半直起身子,对臧姑道:“你是巴不得我这老太婆早点死了,好让你们各自快活去,不请医生,也只是为你们省钱着想,谁知你反来说我。”说着重又躺下,哼哼起来,淑真看她这般,看向臧姑,臧姑眼里也写满无奈,知道安母八成是装病,只是这也不好说出来,况且,庄户人家,小病小痛,不请医生也是常事,只是婆婆躺在床上,做媳妇的,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淑真想了想,上前道:“婆婆,并不是媳妇们不伺候你,只是你现时住在二弟家,若媳妇要过来,却也不便的,臧姑又有了身孕,她自己身子还照应不来呢?”听见淑真这样说,安母眼珠一转,起身道:“那我就搬回去。”臧姑冷笑道:“婆婆,今早起你还不是说,要等病好了才回大哥家吗?”

听臧姑这样说,安母又躺回去,道:“那我养养就好。”淑真把臧姑的衣服一拉,两人出来院内,臧姑叹气:“大嫂,婆婆恁般,却是照看也不好,不照看也不好。”淑真皱眉问道:“婆婆却是为何?”

臧姑撇嘴,凑到淑真耳边:“大嫂,却是自我有孕,除一天三顿饭外,旁的事,二成下地回来,都抢着做了,婆婆看在眼里,说了二成几句,二成却说,我怀着身子,本就懒动,自己做这些却是应当的,今天起来,婆婆就恁般了。”

淑真听完,不由心里暗叹,二成虽年纪小,却是极疼臧姑的,想起大成,婆婆把自己胎儿打落,他也不敢对婆婆说个不字,心头酸楚起来,正打算接话,喉间泛起一股恶心,干呕出来,臧姑见她弯腰,忙用手帮她拍背,边问道:“大嫂,你这月信期可到?”淑真屈指一算,果然是晚了几日,难不成自己又有了?

臧姑见她这般,笑道:“大嫂定是又有了,这是喜事。”安母自她们出去,就趴在窗根听着,听的两个媳妇说自己装病,大怒,正欲出去理论,谁知又听到淑真也有孕,心里忧大过喜,这淑真有了孩子,大成虽不会反对自己搬过去,但是淑真身子,历来要弱,到时万一淑真胎儿有个闪失,还要怪到自己头上,主意打定,听的两个媳妇说笑着进来,忙又回床上躺下。

臧姑走到安母面前,笑道:“给婆婆道喜,大嫂有喜了。”安母嘴里哼了一声:“生孩子,本是妇人的本等,何喜之有?”淑真虽料到婆婆不会说甚好话,却也没料到婆婆竟这般直接。心中酸楚,只是不好说出。

安母装了几日的病,见除三顿饭外,两个媳妇都借着有身子,少到自己面前来,只得重又起来,也不提搬回大成家的话,依旧到菜地看鸡鸭。

这日子却也平静,又过一月,此时稻谷入仓,田间闲下,二成也就在家陪着妻子,哪也不去,大成这日依例回来,听得淑真有了身孕,心中大喜,此时本到嘴边问淑真为和母亲不搬回来的话也咽了下去,只是握住淑真的手,问她想吃甚,他去买,淑真见他殷勤,虽有不足,也稍稍满意。

大成在家住了一晚,打点回去,临走前又去见了安母,嘴里说些母亲在二成家既住的安乐,也就不忙搬出,安母见大成也这样说,心里不喜,嘴里漫应着,让他去了。

转头又见二成对臧姑百般体贴,越发心里如扎了刺般,自己两个儿子,原来想的,这个不成,也有那个,谁知道自从媳妇们有了孕,儿子们都不看顾老娘,连最孝顺的大成也要自己搬到二成家,哀叹半响,还是收拾了东西,去后院看鸡鸭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