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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同人)珊瑚(51)

珊瑚一一应了,李母说了一会,困意上来,珊瑚忙和丫鬟们伺候她躺下,这才回到自己屋内,李浩然却正坐在桌前看书,见珊瑚回来了,笑道:“我娘喜欢说话,你常去听她说话就好。”珊瑚点头,坐在椅上,此时回到自己屋里,却有些困倦,想上床躺躺,只是眼前之人,虽是自己丈夫,却还是昨日才见的陌生人,再者,以前在安家时,白日可是不能睡的,只是困意袭来,实在难办。

李浩然发现了,笑道:“娘子,你若困,就躺躺,夏天日子长,再加上又喝了酒,困也是常事。”说着就唤丫鬟进来,替珊瑚卸头面,脱衣裳,伺候躺下,珊瑚这才放心睡下,本打算睡会就成,谁知一觉睡去,醒来时窗上红光照耀,珊瑚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睡到第二日早上了,忙的爬起,丫鬟听见响动,进屋伺候她起来,珊瑚问道:“这是什么时辰?”

丫鬟笑道:“姐姐,申时都没到呢,外面红光,却是太阳下山。”珊瑚这才心定,梳洗好了,又到上房,张氏和一个侍妾,正陪着李母说话,见珊瑚来了,张氏站起身,亲热地挽住她道:“弟妹来了,正好要开晚饭了,打算叫人请你去呢。”珊瑚应了,一时晚饭开出,陪着李母吃完饭,又陪着说笑了一会,这才归了房。

满过了月,珊瑚归宁了两日,回来依旧做她的李二奶奶,闲了时,得了李母的示下,也能去访亲会友一番,陈大嫂等来探望时,见珊瑚过的日子安乐,都喜上眉头,特别是于姨母,见珊瑚嫁进这样的一户人家,婆婆又好,妯娌和睦,喜得落泪不止。

这日珊瑚却往杜家去,李浩然知道了珊瑚是杜奶奶的认义妹子,知道这门亲事也是她一手促成,感激不尽,珊瑚虽自己不当家,往杜家和娘家去时,却也自在,车行到半途,听见赶车的在那说:“你这老货,怎么拦在这里,还不快点让我们过去。”

珊瑚听见,微一皱眉,掀起车帘一看,却是个婆子,拖了根棍,正走时节,跌了一跤,恰好跌在珊瑚车前,看那装扮,想是个乞婆,珊瑚正欲放下车帘,却见那人有些眼熟,仔细看去,却是安母,珊瑚一惊,虽说安家没甚家事,却也听说大成在外教馆,衣食当是无忧,怎么安母会乞讨度日,这时安母已经走到另一边,靠着墙根歇气,她当日虽对珊瑚不好,珊瑚见她如此潦倒,心里也有些心酸,唤过个平日心腹些的丫鬟,从荷包里拿出几块碎银子,又捡些茶点,叫丫鬟用手绢包了,送给她去。

丫鬟领命,车夫停了车,丫鬟跑下去,把东西拿给安母,安母见是一辆马车上下来的丫鬟,今日自己却是遇贵人了,双手接过,对着车子的地方磕了几个头,丫鬟又和她说了几句,丫鬟这才上车。

珊瑚见丫鬟回来,问道:“这婆子,我看年纪也不小了,难道会没有儿女,在这乡间行乞?”丫鬟道:“奴问过了,她说儿子媳妇不孝,她在家不惯,这才赌气出来,本以为这样几日,儿子们脸上无光,就会来接她,谁知都过了半个月了,也没人来寻。”说完,丫鬟叹气:“这要怎样的人,才会老母都不闻不问。”

珊瑚微笑,肚里道,这也她自己做就的恶,却回头看看,见安母老了许多,心里不忍,想到,还是找个人,去于家报个信。

车到杜家,原来今日是杜奶奶又得了个闺女,今日是摆满月酒,珊瑚进了门,把礼物送上,管事的领着她到了上房,杜奶奶穿着一新,正和几个女眷说话,瞧见珊瑚来了,笑道:“我才念着你,谁知你就来了。”珊瑚抱起摇篮里的孩子一看,笑道:“真俊的姑娘。”

说了几句闲话,珊瑚见于大嫂也在,扯一扯她的袖子,于大嫂会意,两人一起出来,珊瑚把路遇安母的事一说,于大嫂叹气:“我那个姨母,真是一日不惹事都心不甘,好生生的,怎能去行乞,这不是打脸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我偏心,所以对珊瑚特好,咔咔。

《珊瑚》秋李子 ˇ二成ˇ 

珊瑚不由也叹息,于大嫂笑道:“还多谢妹妹,若是别人,见了这样的事,只怕暗自称庆,亏得妹妹不仅赐银,还来报我。”珊瑚微笑:“她纵再不好,也当了我一年多的婆婆,再说,我被休,至今已有三年,只记旧恶,不念好处,也不是为人之道。”

于大嫂扳住珊瑚的肩:“不是我不敬老,只是我那姨母,何曾有一点好处到你身上?”珊瑚看一眼她,淡淡一笑:“若不是被安家休弃,也不能得遇李郎,这么大的好处,怎敢忘怀?”于大嫂失笑,拍打住珊瑚的肩膀道:“可长进了,都知道说笑话了。”说着于大嫂凑到珊瑚耳边:“你嫁去也有五月,可有喜信了?”

珊瑚被问的满面羞红,跺脚道:“大嫂,你不是好人,这样的话,亏你问的出来。”于大嫂拉住她不放:“这是大事,又不是甚见不得人的事,有甚不好意思的。”珊瑚还是没有回头,声音细如蚊蝇:“这个月的,都过了几天了,还没来,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于大嫂拍手笑道:“这有个七八分了,只是也不定,你再等等。”珊瑚点头。

酒席终了,各人散去,于大嫂回了家,就去见于姨母,说了此事,于姨母听的眉头紧皱,自己姐姐,再是不好,也不至于这样,命人四处找寻,务必要把安母找回来,于大嫂见婆婆处置完了,这才上前道:“婆婆,先不要生气,这位姨母,想来也不是儿子们赶逐,想必自己走的也不定,婆婆何不把表弟找来,问个清楚。”

于姨母点头:“儿,亏得你这样说,我还在想,大成二成两兄弟也太不像了,怎能把自己母亲赶了出来,倒忘了我姐姐那个拗性子了。”说着就命人去把二成叫来。

二成正在家中,冬日农闲,二成和臧姑商量了,今年卖鸡鸭积攒的银子,也够买个两亩地了,只等到开了春,就去看地去,二成也没出门玩耍,只在家里收拾农具家伙,臧姑已是有了五个月的肚子,挺着肚子,也在旁边给二成做新衣。

二成做了一会,看看臧姑,迟疑地说:“娘子,这几日冷了上来,何不去找寻娘,她年纪老迈,那日憋着气就走了,身上单薄,有个万一,传出去也不好。”臧姑停下针线,叹道:“婆婆这人,性子太拗,我不过那日说了几句,她就使气走了,你要去寻,也成,只是回来先要立规矩。”二成连连点头:“娘子,只要你能让娘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两口正在说话,就听外面来人在问:“二爷在吗?”臧姑想这定是于家来人,除了他家,也没人叫二爷的,扬声说:“在呢,进来吧。”于家的人进来,先施了礼,说是于姨母请二成过去,二成看看娘子,臧姑心想,定是婆婆的事了,点头让二成去了。

二成去后,臧姑停下针线,思索起来,原来那日安母上蒋家门去接淑真不成,大成接了信,知道自己母亲竟然跑到岳母门上吵闹,匆忙赶来之时,心里念了不知道多少遍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