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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下婢(111)

张谆回去和绿丫一说,绿丫的眉就皱起来,张谆反过来安慰妻子:“不怕,我们是正经人家,好好过日子就是,再说这家要真大做起来,自然有人出面管的。”能在这条街上开铺子的,背后都有人,谁也不怕。

绿丫听了就点头:“你说的是,瞧,我给玉姐儿做了身新夏衫,等你有空了,我们一起送过去。”张谆点头,热烈地讨论起玉结儿来,她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魏娘子来和绿丫说这事的时候,嘴里骂了几千声,骂酒楼掌柜好色,还说酒楼掌柜这两日家里也不太平,那小妾和酒楼掌柜闹了好几场,可酒楼掌柜恋着那边,怎么肯搭理小妾,倒是酒楼掌柜娘子心里称快,骂小妾她也有今天。

既然赵掌柜抵死不肯让人走,绿丫也只有丢开这件事。只是绿丫想躲清静,偏偏就有麻烦来寻她,出门时候不是能遇到小媳妇的孤老,就是小柳条能捡到东西,不是荷包就是香袋,有一回还捡到一根银钗。

小柳条既被辛婆子警告过,自然明白所为何来,不但对绿丫说了,还对张谆也原原本本说了。张谆现在的见识比绿丫要多了些,怎么不明白对方的意思,气的脸都白了,骂了小媳妇一家几千声,才对绿丫道:“既如此,我就去和东家说,让东家去寻酒楼东家,让赵掌柜怎么都把人赶走。”

绿丫点头,接着叹气:“哎,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好好地日子不过,偏要这样做。”辛婆子在旁插嘴:“不就是为了银子,也不晓得她孤老许了她多少银子,她这样做。”

张谆也摇头:“做这样生意的人,见了银子,就跟苍蝇见血一样,怎么会不死死盯着?”这话勾起绿丫的另一条心肠,如果有一日见面,秀儿也变成这样,那该怎么办?不,绿丫接着就摇头,秀儿她不会这样的,她永远都不会这样。

绿丫这边水泼不进,而且赵掌柜也快扛不住,有点动摇了,毕竟小媳妇就算搬走,他也能寻上门继续取乐。小媳妇怎能前功尽弃,这日张谆才刚走到家门口,就见小媳妇那个挂名男人趴在自家门上瞧,张谆喝一声,那小子想跑,掉下一样东西,张谆没有去捡东西而是抓住那小子:“你在我家门口做什么呢?”

那小子故意装个要哭的样子:“我姐姐让我来递话传东西呢。”说着这小子就哭起来,张谆晓得他是做戏,捡起那东西,见是一个同心方胜,细一想已经明白是为什么,登时恼怒起来,好狠毒的心肠。

见张谆脸上有怒色,那小子以为张谆中计,急急忙忙地道:“不是我的主意,是我姐姐要我来送的。”张谆也不理他,推开门就进去,那小子登时收了哭样,趴在门口打算听里面吵起来没。

张谆进了屋,把那方胜往桌上一丢:“好狠毒的心肠,若我有半分疑了你,就中圈套了。”绿丫解开方胜一瞧,见是方帕子,里面包了对耳环,还有一个胭脂盒。

绿丫也明白了,把那帕子丢到桌上,正要恨几声,辛婆子就进来,压低嗓子说:“奶奶,那小子还趴在门上,让爷赶紧吼几声,您赶快哭。”绿丫和张谆对看一眼,也就各自做起。

小子听到里面吵起来,正高兴呢见张家要开门,急忙窜到一边,见小柳条急匆匆到魏家请魏娘子,心这才安了,高高兴兴回去报信。小媳妇听小子说了备细,心里欢喜,只要起了疑心,还怕什么,不过自己的目的可没有这么简单。

等赵掌柜又来时,小媳妇故意问起张家吵架的事,又让赵掌柜下回来时,把张谆也拉来。赵掌柜捏一下小媳妇的腮,斜着眼道:“怎的,嫌我老,长的丑,想要年轻俊俏的?”小媳妇在赵掌柜怀里动了动,赵掌柜登时就觉得不行了,急忙握住小媳妇的腰,小媳妇这才搂住赵掌柜的脖子凑在他耳边说了两声,赵掌柜捏一下小媳妇的腮:“我的亲亲,果然是你智谋高。”说着把小媳妇往床上一放,又去练功不提。

张谆得了赵掌柜的相邀,将计就计到了那里,小媳妇今日打扮的更加俏丽,倒酒劝菜,只要引张谆入彀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一直想写一个关于江湖上的文,当然不是武侠,而是各种骗啊,各种妓女啊,各种下九流,才不辜负我从小看到大的那么些书。可是女主是妓|女,男主是骗子,这样的文估计也没人看。。。

☆、第65章周旋

赵掌柜已和小媳妇通过气,一心一意只是想拉张谆下水,以后好混同取乐,况且小媳妇说,自己未嫁之前,还有几个好姐妹,也是在做这样生意的,若能买的张谆口紧,到时那些姐妹也搬过来,一起取乐,岂不快乐?因此赵掌柜的心更加火热,小媳妇在那殷勤劝酒,赵掌柜在旁边插科打诨。

张谆虚与委蛇,那敬来的酒只推量窄,入口的少,但也喝了两口,酒入肚后那眼就盯着小媳妇不放,赵掌柜装个不是,叫一声不好,肚疼,小媳妇忙上前扶一下他。赵掌柜忙摆手道:“家里有药,我还是回去家里,等明儿再来给你叫喜。”

说完赵掌柜捏一把小媳妇的脸就离开,小媳妇叫龟公送赵掌柜回去,又唤老鸨子把那残羹剩饭肴都收了,重又摆上一桌清淡小菜,温了一壶酒。小媳妇这才坐到张谆身边,手搭上他的肩:“好哥哥,快别趴在桌上了,我们上床睡去。”

张谆抬头,眼神朦胧,小媳妇又是一笑,见张谆要来拉自己的手,也就任由他握住,只待张谆入她计中,就好报仇。不料张谆初时握住她的手,也是软绵绵没劲,但到后面手劲越来越大,小媳妇大惊,但面上笑容没变,眼里已有了泪:“好哥哥,你这是怎么了,若我有什么不对,你说就是,哪能这样欺负人家?”

张谆并没放手,手指在小媳妇手背上摩挲,小媳妇越来越惊,手臂上已经开始翻疙瘩,眼里的泪越聚越多。张谆的声音很平静,哪带半分酒意:“去年十一月间,我们店里曾来过一伙骗子,送到衙门里去。”

“这事我也听说了,张掌柜,你可真是智勇双全,不过你这会儿和我说什么呢?”小媳妇心里翻滚不已,但面上神色没变,横竖张谆没有证据,到时不过翻脸一骂,说张谆胡猜测,自己清清白白一个人,怎么能受这样的气,到时再把老鸨子叫来,赶走张谆,连夜离开这里,京城这么大,哪能没有容身之处,至于以后的事,就要再想。

“那群贼人已全都抓住,逃掉的不过是他们的首领。”

“既是首领,只怕年纪已经不小。张掌柜,你今儿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小媳妇的身子越发软了,一支手撑在下颌上,果然是个娇滴滴的人。张谆瞧一眼小媳妇就缓缓地道:“是啊,谁也没想到,他们首领竟是一个年轻不大,千娇百媚的女子。”

这话一出口,小媳妇神色顿时变了,接着就大笑起来:“张掌柜的,你是不是说书人出身?你以为我是那个首领,也不想想,我真要有这样的本事,怎么会来这里做这样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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