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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权皇后(98)

把儿子的手放进大氅里面,陈节度使又叹了一声,小陈将军睁开眼睛笑了:“阿父不用叹气,我总比四弟好,他娶个公主才叫难受。”屈指算来,陈枫成亲也快一年了,陈节度使知道儿子安慰自己,顺着他的话:“怎么,公主不好吗?”

小陈将军盘腿坐起:“公主为人算是温和的,可是公主毕竟是公主,身边女官不少,规矩太多,四弟又怎受得了那些规矩?每次都让着公主,只是做夫妻的那能只靠一边全让着?”陈枚不爱和陈节度使说这些话,陈节度使听着这些家常倒也十分新鲜,两父子常常讲一下午才散。

小陈将军的归来让清瑜觉得日子又回到原先,每日只需要打理家务,指点管家娘子们事情。纯凌出嫁后就该轮到纯淑了,虽然她亲事没定下来,嫁妆却在慢慢备着,给姑娘们备嫁妆的事清瑜就交给如娘她们,免得纯凌出嫁后如娘总是挂牵,日日神不守舍。

陈樾索性没有回家,搬到清瑜院里和她一起作伴。转眼就过完年,陈节度使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阿义还是一样调皮,每日读书写字外就带着纯煊到处疯跑。纯煊已快三岁,走路更稳当,说话说的更多,事事以阿义马首是瞻。那个在陈枚出征时还在肚里的儿子也已半岁,就不知道他的父亲什么时候回来,回来时会给他一个什么名字?

闲暇时清瑜常看向熟睡的小儿子,他越长越像陈枚,就不知道陈枚也会这样挂牵他吗?这日清瑜正在算着陈枚还有几日回来,冬雪满脸喜色跑进来:“夫人,大喜事,将军快要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文里的日子过的好快啊。

相见

屋内顿时变的十分安静,清瑜脑里只回荡着三个字,真的吗?冬雪明白地连连点头:“的确是真的,军报已经到了,剑南那边战事平定,将军将急速回来!”心里像有什么地方啪地一声,那颗一直挂着的心就此落了下来,裙子里的的针线掉落地上清瑜也没顾上看一眼,只是用手拍着胸口。

过了好一会儿清瑜才镇定下来,掩饰地把地上的针线捡起,战事平定,事情肯定还有很多,陈杞只怕也会回来了,定一定神清瑜才道:“你是听谁说的?”

屋外已经有笑声响起,接着是陈樾的声音:“嫂嫂,定是前面让人来报的,不然这后面的人怎会知道?”冬雪也笑了,对走进来的陈樾道:“五姑奶奶说的是,确是主上让人来报的。”既是陈节度使让人来报的,那事情就一定没有错。

陈樾已经上前挽起清瑜的胳膊:“嫂嫂,我们去前面问个究竟吧,免得你牵肠挂肚。”陈樾面上的笑再掩饰也能看出调皮,清瑜点一下她的鼻子:“我牵肠挂肚,说的就跟你是没事人一样,是谁日日在那算着余姑爷什么时候回来?”

陈樾抿唇一笑并没辩解,自从认识余达翰,还从没分别这么久,说正经的,还真是想他。清瑜原本想打趣她几句,但看她脸上向往神色又把话给咽下去。

战事结束陈枚要归来的消息已经传的整个后院都知道了,这一路行去,来往的下人们面色都很欢喜。虽然瞒的紧,但陈节度使的病情大家心知肚明不是风寒那么简单,虽然杜桉和小陈将军的回来让局势稳住,但他们俩终究没有陈枚威信那么高,现在陈枚大胜归来,那就代表着一切风雨都过去,谁不高兴?

清瑜和陈樾走到前面,还没进厅就听到陈节度使的笑声,这样雄厚的笑声很久都没听到了。陈樾和清瑜相视一笑就走进厅里,厅内还有杜桉和小陈将军在,正在说话的陈节度使看见她们就招呼道:“媳妇你来的正好,这是阿枚写回来的信,比军报还来的细些。”

清瑜行礼后才接了信,看见丈夫熟悉的字迹,清瑜忍不住摸摸那字迹才仔细看起来。陈枚的信开头说的就是战事,窦节度使在上个月自杀身亡,他的长子死于战场,次子开门出降。陈枚率军进入,已把剑南军队收编进凉州军中,一场战争就这样落下帷幕。

清瑜忍住心里的感慨继续看下去,下面说的就是怎么收编剑南军队和如何镇守。剑南那里留下余达翰和段将军两人带领一支凉州军驻守。至于剑南原来的军政要员,除职位低微的之外,悉数被抓将和窦节度使剩下的家人一起押解上京。

这句看的清瑜的手心都出了汗,好在后面陈枚又写了一句,陈杞当日想殉夫被陈枚所救,并不在押解上京的名单之中,而是和陈杞的两个女儿一起,遣人送回凉州。

清瑜发出一声叹息,陈樾透过清瑜的肩膀也看清楚了,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陈节度使这才开口,声音有些低沉:“当日出兵,除是君命不可违之外,当时已经觉得剑南是必败之势,凉州出兵对阿杞要好些,只是这样一来,不知道阿杞要怎么恨我。”

剑南不是没有来过使者,打算和凉州携手起反,陈节度使思前想后拒绝了,虽则新帝无道,朝上众臣只知争权夺利,但造反这种事情对陈节度使来说还是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当时窦节度使信上那几句话陈节度使记得清清楚楚,昏君无道、任用奸邪,朝堂之中几无我等立足之地,若今日不反,异日则全家就缚,不得往生。窦节度使从来都是思虑周详的性格,能写出这么几句话,可想而知剑南的监军是何等的作威作福。

厅内静悄悄地没有一个声音,连一向爱说话的陈樾也乖乖闭着嘴。)……陈杞是陈节度使的第一个女儿,她出生时陈枚已经三岁,除了陈枚,府中还有两个其他人生的儿子。三个儿子之后才得的女儿,陈节度使对这个女儿捧到手心一样的疼爱。陈枚不能进的房,陈杞能随便进,陈节度使心爱的弓箭别人不许碰,陈杞可以把弓箭当做玩具。三岁就会骑马,四岁识字聪明伶俐的陈杞是陈节度使的心肝一样。

和活泼的陈樾不一样,陈杞虽备受宠爱,性子却更像她的娘王夫人。温柔娴静,容貌美丽,遇到陈节度使发火只要陈杞笑一笑就比什么都起作用,她出嫁这些年,陈节度使每半个月就给女儿写一封信,问她在剑南过的如何。

清瑜曾听人说过陈杞在凉州时的日子,压下心中的感慨就对陈节度使道:“既然大小姑还有几日就到了,媳妇先去把她的屋子收拾出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当日服侍过大小姑的旧仆人,能晓得大小姑的喜乐最好。”

陈节度使从思绪里醒来,挥一挥手道:“阿杞当日的院子还留着呢,就是小了些,也不知道够不够住,你去安排吧。”清瑜行礼下去。

走出厅时清瑜回头看了陈节度使眼一眼,虽则他已渐渐康复,可还是回不到生病之前了。也不知道那位大小姑会不会看在陈节度使已经生病的份上,少一些怨恨吧。可是不怨恨又怎么可能呢?虽则陈枚信上说的,窦家长子死在战场,并没说怎么死的,这样的语焉不详让人无限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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