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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权皇后(120)

阳光下纯溪笑的很开心:“娘,我可是你和爹唯一的女儿,多缠着爹也正常。”小陈将军把爱女的头发往上拢一下才对平县君道:“我走了,你们看好家。”

纯溪连连点头:“会的会的,爹爹,等你回来,我就知道你的东西放在哪里了。”小陈将军又看一眼妻女,这才转身离去。平县君觉得浑身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竟软下去,纯溪回头看见嘻嘻笑了:“娘,你和爹这样恩爱,到现在都舍不得爹爹离开?”

平县君扶着女儿,十三岁的少女笑的像盛开的鲜花,平县君心里叹一声:“你啊,知道什么是舍得舍不得?”纯溪已经放声笑了:“女儿当然知道了,等娘为女儿挑女婿的时候,要照着爹待娘的样子挑。”

平县君没有笑女儿不知羞,只是看着丈夫离去的地方,但愿他们都能平安归来,不然这天就塌了。

小陈将军带了两百精兵前去接应陈枚,精兵们的衣着也已换成平民衣衫,伪装成一支商队。这样规模的商队在这条路上并不少见。

这支悄然离去的队伍并没引起众人的注意,也没有人知道,自从那日士兵哗变之后,马离已经被关在宅中不许出门了。凉州局势颇有一触即发的趋势,这些日子来凉州的商队也开始多了起来。

所有这一切都在陈枚的生死不明之中悄悄进行,但这些坐月子的清瑜并不知道。这次生产几乎耗尽清瑜的力气,在床上躺了七八天才能勉强下地,恶露却一直不止,和前面几次生产全不一样。

这让清瑜比起前几次要小心一些,照了吩咐乖乖地躺在床上,闷的时候让人把孩子抱来她身边。虽说这孩子初出生时十分凶险,可在众人精心照顾下,他很快就能吃能睡,虽然个子瘦小,但双眼灵活,特别爱笑。

似乎知道清瑜生他不容易,只要一被抱到清瑜身边,他就会笑个不停,这样乖的孩子让清瑜的心都快化掉。看着他的脸清瑜常想起自己丈夫来,等出了月子就可以去问问有没有京城的信来,真的很想丈夫了,虽然才五个月没见,可这日子怎么比上次他去剑南还要觉得难熬?

孩子满月那天虽然清瑜身子还有点软,但能走出这房门,看看外面的天还是让清瑜极其兴奋,今日虽不会办酒,家里人还是会在一起聚聚的。现在家里的人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热闹。

清瑜梳洗完毕换好衣衫走出门,看着个把月没看见的蓝天白云,清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已经听到陈樾的声音:“这么些天没看见嫂嫂,嫂嫂想不想我?”清瑜捏一下陈樾的脸:“还说呢,你都不来瞧我,倒问我想不想你。”

陈樾扶住清瑜的胳膊:“不是我不想来,只是事情太多,又说你要静养,等我把事情忙完,你已经睡下,我又怕打扰你。”这些清瑜都听丫鬟说过,笑吟吟地道:“好,就你有理,那等会儿你要先喝三杯向我赔罪。”

陈樾的脸色变了下:“今日没有备酒席。”没备酒席,很快清瑜就反应过来:“也没什么,还在公公孝期呢。”陈樾的脸色变了变,这样的脸色变化让清瑜皱眉:“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今儿怎么吞吞吐吐,难道是朝廷又有什么诏书,要对我们陈家不利?”

陈樾用手遮一下脸,原本是来阻止清瑜往前面去,但现在陈樾觉得还是直说比较好:“大哥方才回来了。”

丈夫回来了,这是清瑜听到最好的消息,她面上有惊喜闪现,算起来他正好去了五个月,若不是自己早产,的确他会回来瞧着自己生产。丈夫还记得自己说的话,欢喜中的清瑜根本没有注意陈樾的脸色就要往前面走,陈樾拉住她:“嫂嫂,你刚出月子,还是不要去的好。”

这样的吞吞吐吐让清瑜的欢喜敛去:“你大哥出什么事了?”难道说不在了,回来的是灵柩?想到这个可能清瑜顿时觉得浑身冰冷,陈樾拉住清瑜的胳膊没有放开,心里暗自骂自己怎么把事情越做越糟,清瑜干脆不管她就要往前面去,陈樾怎么肯放:“嫂嫂,大哥还活着,只是……”

方才陈樾看见大哥的时候都吓了一跳,比起五个月前,已经瘦了很多,那一脸大胡子更是乱如杂草,眼窝深陷,胳膊处还带着伤,更别提身后的那具棺木,陈樾已觉受不了,心里却还记得清瑜今日出月子,该来阻止清瑜往前面去。

清瑜把陈樾的手掰开:“只要你大哥有一口气,他都是我的丈夫,变成什么样子都不怕。”说着清瑜就往前面奔去,她跑的那样快,快的陈樾都追不上她。

还没跑到前面大厅就能听到传来压抑的哭声,听这声音像是纯溪的哭声,清瑜的心越跳越快,几乎是飞奔进了大厅,一眼就看见站在大厅中央的陈枚,而他的脚边是具棺木,纯溪正抚着棺木痛哭。

清瑜看见丈夫的喜悦还没散去,又被这个事实打击到,纯溪在痛哭,纯炎他们还在,那么死去的就是小陈将军?

可就在士兵哗变那一日,小陈将军都还是好好的,怎么自己坐个月子出来就变成这样?陈枚已经看见妻子,清瑜和他离去那日没有多少区别,有变化的只是那个肚子变小一些,陈枚想对妻子说话,但一张嘴就泪流满面。

他的泪一落下来,站在旁边的纯炎受不了了,拔出剑就道:“大伯,我要去宰了那个阉人。”说着纯炎就往外冲,陈枫喝住侄子:“站住,哪有你这么鲁莽去的。”说着陈枫看向陈枚:“大哥,你说怎么办吧?二哥不能白死。”

陈枚缓缓蹲下|身,看着痛哭的纯溪,喉咙哽咽那话都已不成句,用手轻轻拍一下棺木陈枚才站起身,看着妻子的眼,陈枚的唇张一张又环视厅中站着的所有人,终于跨出一步:“血债血偿,君既视我为仇,我不能再事君如父。”

陈枫手中的剑已拔出,挥剑往桌上放着的笔洗劈去:“血债血偿,这口窝囊气,我再不肯受了。”清瑜知道说出这话意味着什么,腿竟然有些发软,但还是支撑着向丈夫走去,陈枚握住妻子的手,轻声道:“从此,就不太平了,若你怕……”清瑜不等丈夫说完就紧紧地反握住丈夫的手:“我不怕,只要和你在一起,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和你在一起。”

平县君的声音也响起:“是,血债血偿,炎儿,你先去把那个阉人的首级取来。”纯炎高声应是就往外面跑,李先生已经到来,听到陈枚的话,叹一声就高声道:“清君侧、除奸邪,从今日始。”

清君侧除奸邪,进退皆宜的话,陈枚已经放开妻子的手走上前对李先生躬身一拜:“全赖先生。”

准备

这个时刻终于还是来了,李先生回拜回去:“将军以天下苍生为念,大业请从今日始。”此话出口,厅内所有人都觉得浑身一振,院子里尚有一些跟着陈枚回来的亲兵,虽没有个个带伤也是浑身疲倦。方才纯炎跑出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双眼发亮,听到李先生这话更感热血沸腾,已有人喊起来:“将军,我们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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