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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嫣然(59)

小厮已经从屋里走出,见嫣然在和容畦说话,不知怎的就心里有些不舒服,上前对容畦道:“容小爷,您叔叔前几日还说呢,您凡事都要立起个体统来,既能和我家爷平常交往,这些底下人,就别来往的这么密切!”

嫣然不料还有这么一番话,眼不由一眨,容畦却不知小厮心中有别的念头,只当是自己叔叔这话让这小厮恼了,忙对小厮道:“这从何说起,我本是做生意的人,三教九流都要交往,哪能只和……”

“容小爷,令叔父这话说的也有道理,您啊,还请先进屋,这里的事,本就是我们底下人做的!”小厮越发说的快了,这让容畦皱眉,想再解释几句却又碍着他们不是自己家的下人,也就叹声气进屋去。

嫣然刚要问个究竟,就见这小厮笑眯眯地对嫣然道:“嫣然姑娘你到这檐下来坐,这日头有些毒,晒到了可就不好!”嫣然只觉得今日这小厮殷勤的有些不同寻常,眉不由微微一皱才对小厮道:“还没出正月的日头,哪里就毒了?姑爷可在,老夫人让我送些东西呢!”

“在,我家爷现在日夜攻读,就等龙门一开,能金榜题名,好迎娶你家小姐,也不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这小厮说的都快手舞足蹈,看着嫣然的眼也越发热切。

嫣然的心不由一跳,这小厮对自己,好像有些别的念头,这可不成。嫣然急忙站起:“那就请把这些交给姑爷,我今儿并不是借回家的机会出来的,还要赶着回去!”

小厮嘻嘻一笑,还要再说几句什么,石安在屋里听的皱眉,挑起帘子走出来:“兴儿,你又不是不晓得,这出来总有一定之规,哪能拦着别人!”

兴儿见主人出来,急忙应是,嫣然已经给石安行礼,石安对她点一点头:“多谢了,你先回去吧!”嫣然应是走出,上了车才觉得心头开始扑通扑通直跳,仔细回忆从头一次来石安这里再到现在,好像自己也没有做别的出格的事,为何这兴儿有这样念头?总不会是石安对兴儿说了些什么吧?可也不会,石安算得上君子一枚,这样的人和世子是不一样的,不会没问过妻子就对妻子的丫鬟擅自处置。

想到曾之庆,嫣然不由想到莲儿,还有那日莲儿对自己的得意洋洋,嫣然不由抿唇一笑,这人啊,总要到老了时,才晓得这一生是真得意还是假得意。

石安等嫣然一走就对兴儿沉下脸:“你都胡说八道些什么?”

兴儿有些委屈地道:“爷,那日您可是说,给我寻一房好媳妇的!我瞧着,这嫣然就非常不错,况且她是奶奶身边的贴身丫鬟,我是您身边的得意小厮,这叫一个门当户对!”

石安见兴儿越说越不像话,伸手打他脑门一下:“不像话,哪有还没娶人家过门,就打量别人家丫鬟的?”兴儿抱着脑袋不说话,石安拎着他耳朵进屋,打算继续教导几句。

那几句话却已落到容畦耳里,容畦把手里一直攥着的手松开,那书上的字已经被容畦的手汗濡湿。做丫鬟的人的终身,是由不得她们自己的。可是这心,为什么会有点没来由的疼,不是早该知道这是事实了?容畦把手摊开,想寻一个答案,却寻不出。

嫣然见车在街口就停下,不由奇怪,那赶车的大汉已经道:“姑娘,前面被人堵住路了,累你腿,走几步吧!”这是曾府的后巷子,这一块住的还是曾家族内的族人,按说不会有人会来堵住,嫣然更感奇怪,但还是跳下车付了车钱就往前面走。

☆、49 无赖

走了两步嫣然不由惊讶,这人堵的更多,听着像是里面有人在嚷我和你家小姐如何如何。小姐?这侯府内的小姐,只有曾之贤和曾之敏,曾之敏还小,那这事就关曾之贤了?嫣然心里暗忖,可这人堵着的门口并不是侯府的门,而是曾家族内最富的一家。

因着富,这家的门很是堂皇。门上都没悬匾额,顶多就是门边一个曾字,难不成这人把这道门当成侯府正门在这里撒赖?嫣然又听了这句,眉头紧皱,这人是疯了不成,跑来诬陷曾府女儿的名声,十足找死!

嫣然往两边瞧了瞧,见除几个路人外,旁的人脸上都不赞成,更多的还是看戏神色,嫣然了然,也不再听下去,就往另一边走去,走到一半,就见自己的爹带了人走过来。

嫣然忙上前唤爹,郑三叔就是为的这件事出来料理的,对女儿点点头就道:“好生回去服侍小姐,这种事,也不知是哪里跑来的呆子,听了些疯话就当随便找一家府邸就能赖上的!”

“爹,我知道!”嫣然的回答让郑三叔笑了:“明白的,赶紧进去吧!”嫣然哎了一声就往另一边的角门行去。郑三叔已经收起对女儿的温煦笑容,往那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地方走去。

走的近了,听的那人还在口口声声地嚷:“我和侯府小姐,早已有情,这是她所赐罗帕,瞧这上面,还有她绣的字样!”那人嚷这几句也不晓得嚷了多久,接着又对着那道大门嚷道:“小姐,你出来,我晓得你即日就要嫁了,可你也要知道,我对你的一片心啊!”

郑三叔听了两句,听的好笑,咳嗽一声众人就让开一条路,这嚷的人还以为曾家主人来了,抬眼见郑三叔四十出头,侯府的大管家,自然不是那样小家仆人的打扮,一样是穿绸着缎,腰悬荷包,走出去,别人只会当是某家富户的家主,而不会认为只是管家。

况且这里围着的人,多是郑家的下人,对郑三叔自是恭敬有加!这人心中大喜,认定了郑三叔就是曾侯爷,跌跌撞撞冲过去就叫岳父:“岳父,小婿和令爱定情日久,有这方罗帕为证!”

这话方说出来,周围的人就忍不住笑了,郑三叔的眼一抬,众人也就收起笑容,郑三叔看着这男子,见他十八|九年纪,生的还算白净,瞧着也算读了几年书,可是这脸色已经有饥色,也不晓得饿了多久,还有手上那帕子,的确精致,隐约还能闻到一股香味。

可惜这样的帕子,拿出去哄那没见过世面的说是大家小姐的东西会有人信,要去哄那见过世面的,一个个都只会笑。这样帕子,曾府都不晓得有几千几万,真要拿方帕子来就说和曾府小姐有情,曾府那可是有几千几万个小姐都应付不来。

见郑三叔不说话关微笑,这人心中不由忐忑,毕竟这方帕子是他无意间得来,见上面绣花精致,隐约还能闻到香味,收在怀中如获至宝。前几日被一熟人看到,仔细瞧了就说,这只怕是曾侯府的小姐的东西流落到外头来,撺掇他拿了这帕子,上门去嚷着和曾家小姐有情,到时曾家为了小姐名声,也要拿出银子打点,这样大户人家,拿出的银子不是少数,也能得一世温饱。

此人穷得极了,早把那廉耻二字忘的精光,想了想咬牙上曾家门前来,却因不熟,只寻到曾家这一户富有的族人家门口。这家排行行七,却没有女儿,听的有这样的人来,本想把人打出去,等再细听听,却觉不对,悄悄让人从后门进了侯府,和曾老夫人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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