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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嫣然(117)

“大爷方才又回来过,听的奶奶要留杨奶奶和容奶奶吃饭,就让人去外面熟食铺子买的,还说,这家的肘子,去晚了,就买不到,今儿是凑巧。”

丫鬟在那答着,杨奶奶已经点头:“楚嫂嫂,果真楚大爷想的周到,我家那个,只晓得吃,哪晓得还要买东西回来待客。”

“不过是点小事,怎要挂在心上?”楚奶奶说了一句不由在心里暗道可惜,杨奶奶倒是个活泼人,可惜生的不好不说,家事也平常,嫁了分出来单过的小儿子,房里的那些东西,加一块也不过三四百两,这点银子,哪还瞧在眼里?

楚奶奶心里思忖着,眼就从杨奶奶耳边戴的小银鱼耳坠滑到嫣然耳边那对石榴石的耳环上,这样家常戴的,都是这石榴石的,更何况是箱子里有的,还有这衣衫料子,都比别人要好上许多,这一回,绝不能放过。

更何况,只有难啃的骨头,啃完了才越发香。楚奶奶面上笑吟吟,杨奶奶在旁说上几句,嫣然偶尔也答上那么几句,这顿饭,倒吃的宾主尽欢。

等人散去,还在收拾楚大爷就大踏步走进屋里,瞧见他进来,楚奶奶给丫鬟使个眼色就和楚大爷走进里屋。关好窗楚奶奶才笑着开口:“瞧见了吧,这一位,可还真是那么三贞九烈的,见你这样也不多瞧一眼。”

这让楚大爷伸手在楚奶奶耳边打了个榧子才道:“就怕她不是这样三贞九烈的,越是这样的,才越有味道。”说着楚大爷就要去搂楚奶奶,楚奶奶把他一推:“你可上些心吧。姓万的我瞧着,只怕等不得了,就这么个把月时间。”

“这你放心,越是这样三贞九烈的,一勾搭上,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楚大爷浑不在意,丫鬟已经走到帘子边低声道:“爷,万家的丫鬟问奶奶在不在呢?”

这是万奶奶又按不住相思之苦了,楚奶奶斜了楚大爷一眼,这才对丫鬟道:“我自然不在。”说着楚奶奶就走到床边,掀起一张美人图,从图后的小门走了出去。楚大爷忙往镜中瞧了一眼,这难得的,是一箭双雕。

嫣然在楚家时候也喝了两杯酒,回来收拾一番就打了个盹,刚盹着一会儿就听到外头有人说话,嫣然细细听了,却觉得说话的人有些陌生,掀起帐子问:“谁在外头?”

丫鬟已经走进来:“奶奶,是万奶奶路过,说进来瞧瞧奶奶在不在家?”万奶奶?嫣然的眉不由皱起,万奶奶一直瞧自己不顺眼,这会儿怎么会过来?但嫣然还是收拾一下就走出去。

万奶奶正坐在那喝茶,瞧见嫣然出来就往嫣然身上细细瞧去,方才和楚大爷欢好之时,楚大爷故意装作说漏嘴,说瞧见嫣然戴的石榴石耳环很好看,若能戴在万奶奶耳边,定更增容色。接着还说果真年轻些的,瞧着更好。

万奶奶心中这一点妒火登时就被点起,离了楚家,就匆匆来容家,想瞧瞧嫣然到底是为什么入了楚大爷的眼?此刻见嫣然走出,因方睡醒,脸上还有浅浅红色,瞧着娇滴滴的。

万奶奶这一点妒火越发深了,真恨不得一把把嫣然脸上的笑给扯下来,想着万奶奶的声音不免有些尖刻:“吆,容奶奶这果真是新婚燕尔,想来夜里劳累了,这么大白日的都关着门睡觉。”

嫣然还待行礼,就听到万奶奶这话,嫣然的眉不由微微一皱,但还是道:“不过是在楚奶奶那边吃饭时候,喝了几杯酒,有些困倦罢了。倒怠慢了万奶奶。”

听的一个楚字,万奶奶的眉皱的更紧,接着就道:“原来,中午时候,你们是在楚家吃的午饭,为何我过去时,楚奶奶不在呢?”这奇奇怪怪一句话,让嫣然不由往万奶奶身上瞧去,万奶奶也觉得自己这样太过了,若被嫣然瞧出可就不好,忙掩饰地道:“我前儿新得了一块料子,想让楚奶奶帮忙瞧瞧,裁什么样式好,兴冲冲地带了料子过去,谁知她并不在家,连楚大爷都不在家。”

这后面一句,纯属画蛇添足,嫣然就算不想生个疑心,听到这句,也要有些疑惑。万奶奶说出后面一句也觉不妥,忙又掩饰地道:“我家里的常说楚大爷为人和气,事事知道,说要和楚大爷多学学呢。”

嫣然哦了一声,万奶奶心里本就有鬼,也就不好再坐,扯了几句淡话就要告辞,嫣然送她出去,正好容畦也回来,瞧见万奶奶晓得是街坊,对万奶奶点个头。

万奶奶见了容畦,未免又想起楚大爷的话,对容畦道个万福就道:“容奶奶生的娇美,容三爷你好福气,只是这样娇美的女子,在我们这样屋浅人少的人家,不免有些……”

说着万奶奶觉得这话太露骨了,毕竟不过是楚大爷夸了嫣然一句,并没别的话说,可当初自己和楚大爷搭上,不就是经常来往吗?为了能和楚大爷长久,也要再提醒容畦一下。

想着万奶奶就又道:“总要,多在家待着才好。”说完这句,万奶奶也就告辞离去。容畦的眉不由皱紧,在换衣衫时候嫣然已经走进来,接过容畦换下来的衣衫收在那就问:“你今儿回来的倒早,晚饭想吃什么,我让灶上去做。”

嫣然虽是丫鬟出身,可她这样贴身服侍的,做针线还不错,那些灶下的事,差不多就是一窍不通,容畦也不指望嫣然亲手做给自己饭吃,伸个懒腰才道:“嗯,今儿中午老爷爷就把我叫去,在他那吃了些点心,这会儿不饿,你想吃什么,就让灶上去做。”

容畦这会儿算是因祸得福,那番陈词入了那太监的耳,送银子去的时候被那太监召见,当着容老爷的面夸了容畦一番,有时也会叫容畦去陪他说话。

嫣然听了就道:“老爷爷不是前几日才寻你说话,今儿又为的什么事?”

“这事说起来稀奇呢!”既然嫣然相问,容畦也就把万奶奶说的话丢在耳边,自己的媳妇是个什么性子,容畦还是很明白的。侯府的荣华富贵都打动不了,更何况是别人?

“什么稀奇事?”见容畦只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说话,嫣然不由皱眉问。容畦从思绪里出来才笑道:“这老爷爷有个兄弟在家乡,一家子仗着老爷爷的恩,在乡里过的不错。这稀奇事呢,就是这老爷爷的侄孙女了,他侄孙女去年十六,原本是要定亲的,谁知去年去看戏的时候,竟被人拐走了。”

☆、97 将计

太监的家人,虽然能得势,能有钱,但说起来,皇家的家奴还是家奴,别说地方上的缙绅不肯结亲,就算是他们自家,这家教方面也要差了许多,不然的话,哪有十六七的大姑娘,就这样带着人出去外头看戏?

嫣然不由微微愕然:“竟被人拐走了,那后来呢?”

“若换了别家,女儿被拐走,差不多也就吃了这个哑巴亏,让人悄悄地去寻,寻不到也只能当做她死了。可这老爷爷的兄弟和别人不一样,晓得孙女被拐走,当时就告诉了官府。官府听的出了这么一件大事,也要让四周人等寻找。找是找到了,可那拐子早跑掉了。现在官府出了文书在那到处寻。这老爷爷的兄弟写信给老爷爷,抱怨还没找到拐子呢。老爷爷气的不得了,在那大骂自己兄弟做事不对,这样的一个屎盆子,非要往自己家头上磕。我听他骂了他兄弟半日,落后还说,若不是亲兄弟,哪还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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