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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19)

桃花的变脸让簪子有些不知所措,桃花已经一笑,声音更温柔些:“簪子,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虽然脾气有些不好,可现在全都改了,你想想我害过你吗?”簪子的小脑袋瓜里接受不了这么多的东西,只是沉默,背后已经响起胡娘子的声音:“还在说什么?还不快些干活,眼看着老爷没几天就到了。”

桃花急忙跳起来,恭敬地对胡娘子道:“胡婶子,本来是在忙,谁知簪子蹲久了有些头晕,我才让她歇一会的。”说着桃花故意指着那些擦的干净的窗棂给胡娘子看,胡娘子上前用手摸了摸,没有摸到灰尘这才满意点头:“嗯,簪子年纪小了一点,做不动也是常事,不过这做了丫头就不要想着那些,只要不累的躺下就要继续干活。”

桃花恭恭敬敬应是,心里就对胡娘子吐了口吐沫,呸,明明是你自家懒平时不肯打扫才让这屋子到处乱七八糟,现在倒好意思教训起别人了。胡娘子摆过了威风又听了桃花的几句奉承这才转身走了。

桃花叹气,什么时候能到太太身边就好了,到时不光活轻松还能指使别人干活,哪像现在啊。

忙了七八天,总算什么都打扫好了,院子里的草被铲的一颗不剩,床上铺的,地下垫的,椅子上搭的全都浆洗干净铺设整齐,窗棂大门也都擦干净了灰,那些花瓶摆设全都擦干净,让人一进来就觉得眼前一亮,不是簪子他们第一天来的时候那种混乱样子。

虽然打扫干净了,不过程太太也说了,怕二老爷他们回来带的人手不那么多,让留两个小丫头在那里听使唤,这称了桃花的心,一门心思就等着二太太回来,好在她面前着力表现。

随着冬天的第一场雪飘洒下来,二老爷全家也回到这里,程老爷和二老爷弟兄们见了面,自然要叙一叙别情。程太太和二太太妯娌们也是几年不见,不免洒了一点泪花,携手到堂里坐下。

二太太说了几句就笑着说:“怎么不见三婶婶?”程太太用帕子点一点眼角的泪:“三婶婶她的身子是越发坏了,虽听说你回来也很欢喜,可是也不知道能不能起来。”说着程太太就对身边的丫头道:“绛梅,你再去瞧瞧三太太。”

绛梅应是,刚要走出去就听到丫头的声音在那里:“三太太来了。”

第16章 机会

程太太面上掠过一丝诧异,接着就对二太太笑道:“果然是你的面子大,今早我去瞧三婶婶,她还在念叨着今儿你回来她怎么也要挣扎起来,我还劝了她几句,没想到现在就来了。”二太太也满是笑容,两人都是嫂嫂,也没有出外迎接的理,只是坐着说话。

说话时候三太太已经走了进来,二太太这才起身上前:“三婶婶,听大嫂说你身子不好,我还想着等会去探望你,没想到你竟起来,倒让我十二分地不好意思。”程太太也起身扶着三太太坐下。

三太太披了件厚厚的斗篷,发上除了根银簪什么都没有,面色十分苍白,在簪子眼里,三太太穿戴的还没一旁服侍的若雪好。进了屋三太太也没把斗篷脱掉,坐下之后还没说话就用手里的帕子遮着嘴微微咳嗽几声,若雪忙从手里的一个小壶倒出浅浅一杯东西来递到三太太唇边,三太太喝了几口推开若雪才开口说话:“今儿二嫂回来,本该出门迎接的,只是我病的歪歪倒倒的,现在才来二嫂不怪我还这样说,实在是……”

说着三太太又咳了起来,若雪忙给她捶了捶背,程太太已经开口:“三婶婶,虽说二婶婶回来,咱们也是一家子,不是那什么外人,你就好生养着,要有个万一,岂不是二婶婶的罪过?”程太太话里是透着亲热,二太太已经故意放下脸来:“哎呀,大嫂子,果然是三婶婶和你在的时间久了些,你们就如姐似妹的,这我可不依。”

程太太亲亲热热拉起二太太的手:“你啊,还当是那日刚进门的新媳妇呢,再过几年,侄子都要娶媳妇,你都要做婆婆了。”二太太瞧一眼旁边有些落寞的三太太,那眉一扬,话里不由透着得意:“再做了婆婆,我也是最晚一个进门的。”

当日刚定下亲事就遇到二太太的娘没了,守孝三年才办了喜事。中间又遇到二老爷中举,二太太一进门就是举人娘子,程太太是大嫂,三太太又最得死去老太太的宠,一时这三个媳妇之间面上都是亲亲热热,如姐似美,背地里的事情就谁都不知道。

不过二太太敬着程太太是侯府出身,又是个长嫂,对程太太要多亲近些,未免就对一味在老太太面前讨好的三太太有些看不上眼,两人话里话外的明嘲暗讽也不知道有过多少。

直到老太太没了,二老爷守孝三年后考中进士做了官,二太太随他去任上,这明争暗斗才结束。现在二老爷仕途顺利,三太太一来没有了老太太做靠山,二来死了丈夫。二太太看着现在面色苍白坐在自己面前的三太太也觉得顺眼了些,三太太只是瞧着程太太和二太太两人说笑,偶尔插上那么一句半句,还不时发出几声咳嗽。

听到她的咳嗽声,程太太已经关切地道:“昨儿送去的老山参她们给你熬了没有,镇上也没什么好医生,只有先拿人参养着。”若雪已经恭敬开口:“回大太太的话,奴婢昨儿已经让人把人参配上药熬了出来,随身带着预备三太太随时服用呢。”

原来若雪那小壶里装的就是这个,二太太不由话里带酸地开口:“大嫂果然对人极好,那老山参都不常见,三婶婶你好有福气。”三太太那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接着就顺着二太太的话道:“确是如此,若不是大嫂在旁劝着,我就该随着三老爷往地下去了。”

说着三太太不由掉了几滴泪,忙用帕子擦了擦,二太太见三太太这样心里得意之时又有几分难过,毕竟她没了丈夫,原本她得了婆婆的疼嚣张一些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她比自己年轻个一两岁呢,哪还记得那些旧怨?

又看向程太太那一直没变的脸,二太太内心更是叫声惭愧,做人就要像大嫂一样,心胸宽广才是。想到这里二太太对着三太太的话里面就带了几分真心。三太太虽偶有说笑,但那眼里有不时发出的幽怨之色,只是那神色她掩饰的极好,别人也瞧不出来。

簪子正巧站在她对面服侍,又对这位三太太有些好奇,她偶有低头的时候簪子也不由跟着她低头,不知道那地上是不是掉了什么东西,怎么三太太老低头去看?

簪子还在想呢,三太太再又一次低头之后抬头面上又带上一丝笑容:“本该陪着二嫂一起接风洗尘才是,不过我这些天都是用药养着,就不陪二嫂了。”二太太已经亲热地站起身扶着她的肩:“倒是我不好意思,明知道三婶婶你病着还让你陪了我半日。”

若雪上前接手搀扶,程太太瞧一眼就道:“现在外面飘着点雪花,再来一个人打伞送三太太回去。”说着程太太就手一指:“你去给三太太打伞吧。”程太太手指的方向正是簪子,这让在簪子旁边站着的桃花有些烦躁,怎么就没看见自己呢?明明自己个子比簪子高,人瞧着也比簪子机灵,但程太太的话在这家里历来都是无人违抗的,现在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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