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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妇(57)

潘氏并没有走,听了秦氏的话手一抖差点把一个白瓷杯打破,婉潞瞧着亭外等候的丫鬟们,这些丫鬟里面就不会缺了想被收了房的。

回去路上,婉潞开口问度娘:“方才三奶奶的话你也听见了,我倒想问问,男人纳妾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做妾的人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婉潞问的太过突然,度娘惊了一下,接着就道:“回奶奶,奴婢愚钝,答不出来。”

婉潞这下大怒,没想到她还执迷不悟了,转过身就用两根手指捏着度娘的下巴,度娘眼里的泪都差点掉了,但还是挺直身子,一动也不动。婉潞看着她一脸的楚楚可怜,眉微微一挑:“你的容色做个美妾倒也够了。”度娘心里就更吃惊了,想要跪下去下巴又被婉潞捏住,只得颤声说道:“奴婢并没有勾引六爷的心,一心只想伺候好六爷六奶奶。”

是吗?婉潞把手松开,度娘少了这只手的支撑,身子软软地跪了下去:“奴婢所言句句是实。”婉潞冷笑一声,转身离去。度娘跪在那里听着她的脚步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是不是要去告诉自己的娘,让她去求老太君?

身边已经响起脚步声,一个老妈妈的声音音响起:“哎呀,度娘你真的病了,还要让六奶奶过来告诉我们,让我们扶你回去,六奶奶待下人是真的没话说。”说话时候度娘的两支胳膊已经被老妈妈拉了起来,这些老妈妈都是在花园里做洒扫粗活的,手上的力气不可谓不大,度娘只觉得自己两条膀子都被掰断,不由哎呦了一声。

另一个老妈妈的声音又响起:“武嫂子,我想这度娘肯定是突发心疾,还是背她回去吧。”这武妈妈果然把度娘背在背上,度娘此时又羞又恼,恨不得立即去找了自己的娘来和她说说婉潞的不是,在武妈妈背上流下泪来。

旁边那个老妈妈小心扶着她,嘴里还啧啧赞道:“六奶奶果然是个宽厚人,长的又好,难怪有那么大的福气,度娘你可一定要好好侍候好六奶奶。”度娘更是恨的要死,连半个不字都说不出来,任由那两个老妈妈赞了婉潞一路。

等度娘回到院里,等着她的是董妈妈,董妈妈谢过那两个做粗使的老妈妈,又赏了她们几个钱,这才把门一关:“度娘,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素有心疾怎么你娘都没有说?”度娘刚缓过气来,听了这话又差点背过气去,刚要辩解自己不是心疾,只是被婉潞气的时候又觉得这样开口是不对的。

春燕已经走了进来:“董妈妈,奶奶说太医在这里也是便宜的,让她给度娘瞧瞧。”董妈妈脸上笑成什么样的:“度娘,瞧你多大的福气,还能让太医瞧病,这都是六奶奶对你的好,你可要记在心里。”度娘更是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太医已经走了进来,给个丫头瞧病他是不喜欢的,用手随便把了把脉就对董妈妈道:“这位大姐有些体弱,不堪驱使,府上还是另寻人服侍奶奶,奶奶刚有了身子,是最要紧时候,服侍的人可马虎不得。”董妈妈连连应是,度娘听到婉潞已经有了身孕,本是自己的娘说的好机会,手抓住被单咬着牙泪花花地掉。

董妈妈送走太医回来见了她这样,脸上的不屑之色更重了,把一包药丢到她枕头边:“这是奶奶赏你的,说看你勤勉,不过你现在这样也不能服侍奶奶了,现在晚了,明儿我再找你娘过来让你搬出去吧。”说着董妈妈就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看这里看这里,作者有话说不要错过

度娘想骂婉潞几句,偏偏婉潞做的又挑不出一丝半丝的错,只得捶着枕头哭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就随李妈妈走了,临走去给婉潞磕头时候,婉潞还赏了她十两银子抓药,还对李妈妈笑着道:“李妈妈,度娘是个勤快人,只是身子弱了些,等她身子养好了,也该给她寻门好亲事,到时我再给她添妆。”李妈妈除了唯唯应是再说不出旁的话来,现在就算想去搬弄口舌,婉潞做的人人都是看的见的,又有谁信呢?

感觉我家女主露出一点腹黑的本质来了,对手指,会不会有人认为女主太那什么了一点?

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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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了度娘,婉潞在夏妍的搀扶下站起身,腰稍微有点酸,她握着拳往腰上轻轻捶了几下。董妈妈本在交代丫鬟做事,看见婉潞这动作,吓的急忙过来道:“六奶奶,您怀着身子,这腰可不能乱捶的,要是腰酸,等我给您去寻个小软垫往腰上系着。”

婉潞依言放下手,见她急急忙忙要去,忙笑着叫住她:“董妈妈,这不必了,我还要去给婆婆问安,等回来再说。”董妈妈哎哎了两声,也不用再吩咐丫鬟们小心伺候着她,横竖这几个丫头小心的不得了。

到了楚夫人的上房,婉潞只觉得和平时的情形不一样,怎么如此压抑?按说昨儿楚夫人就得了自己怀孕的喜讯,今儿不是该拉着自己问长问短吗?怎么面上神色还有些不高兴,婉潞虽心有疑惑,还是走上前给楚夫人规矩行礼。

楚夫人等她一蹲下去就忙拉起她:“你刚有了身子,就该好好在屋里养胎。”婉潞低头一笑,秦氏上前笑着说:“婆婆,六婶婶这是孝顺,您就别怪她了。”潘氏也上前凑着热闹,楚夫人脸上的神色终于好看一些,带着她们去给月太君问安。

婉潞和秦氏走在一块,秦氏小声地道:“崔老姨奶奶昨儿夜里没了。”啊?昨儿夜里没的,楚夫人理家,别人自然报了给她,可是婉潞瞧着楚夫人的衣着,依然是平时那样。虽说崔老姨娘只是父妾,跟了老侯爷那么多年,又生了二老爷,这做小辈的换上素服也是常理,而不是和平时一样。

不过想起月太君,婉潞的眉头又微微皱了皱,正室在堂,只比死了一个丫头强一些吧。还没进月太君的屋子,就听到里面传来笑声,就算妻妾不和,这时候这样也太落人口舌了吧?

婉潞心里嘀咕着,在楚夫人的带领下给月太君问安。月太君脸上神情带着喜意,只是示意楚夫人起来,就对一边的四太太问:“你方才说到哪儿了?那猴子怎么样了?”四太太也是一脸的喜意,用帕子捂住口:“那猴子,尾巴变不了,只得把尾巴变作旗杆,这就漏了馅了。”

月太君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一屋子的人也跟着笑,等笑声停了,楚夫人才小心翼翼开口:“婆婆,楚老姨奶奶昨儿丑时三刻没的,还要请婆婆的示,这丧事该怎么办?”

月太君皱皱眉头:“死了个姨娘罢了,你又不是没有办过这丧事,在她院里停三天,停满了抬出去,让她院里的人穿几天孝就完了。”楚夫人应是,月太君的眉头刚松开就又皱紧:“不过她总生了你二叔,就让她葬到赵家祖坟里,等出丧那天,让你二叔两口去送一送也当生了他一场。”

总算事情还没有做绝,若是崔老姨娘不得入祖坟,月太君这母子离心的事算是做到绝了。楚夫人退出去忙这件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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