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天下无双(7)

王氏见这新娘,长的倒是头挑人才,只是一双勾魂眼,伸出手来,十指尖尖,又兼得在那烟花之地,那学的些好的习气,行动之时,都带了些妖媚气。王氏受了她三拜,见她回到后面,才皱眉对王舅母说:“大嫂,你怎的也不说说大哥,要收妾,那好人家女儿又不是没有,再不成,你房里的丫鬟,看上眼的,也收了去,这样一看就是狐媚的,让她进门做甚?”

王舅母还没说话,椅子后面站着的人开口了:“姑娘,你说这话,我们奶奶是心善的,棉花做的耳朵,爷说甚,就是甚,别说抬这样一个狐媚子进门,就算抬十个,她也不会吭声。”说话的是王舅爷的陈姨娘,新妾进门之前,她可是最得宠的,和王舅爷住在城里,偶然回家,对王舅母也不过面子情。

王舅母一张脸,此时红的一直烧到了耳朵根了,王氏冷笑一声:“若不是嫂子心软,你们今日可还能在这里,也只是嫂子,换作是我。”陈姨娘被王氏抢白,一张粉面涨的通红,正待嚷几句,却是王氏不似她嫂子,是个厉害人,嫁到宋家二十年,也没听说宋大爷有甚外心,自己就算再得宠,也只是个妾,只得咬了下唇。

王舅爷此时一身新衣,满面红光进来,见屋子里没人说话,自己妻子和爱妾,都是满面涨红,自己妹子没事人般品着茶,玉莲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呵呵一笑,也不理起身行礼的玉莲:“这都怎么了,没人说话?”

见陈姨娘站在王舅母椅后,王舅爷道:“琳儿,坐着好了,这都没外客,做规矩给谁看呢?”陈姨娘八不得一声,就从椅后出来,准备坐到王舅母旁边去,王氏把杯子重重一放,陈姨娘刚坐下去的屁股,又吓的弹了起来。

王氏对哥哥笑道:“大哥,几日不见,原来这家里,都没规矩了?”王舅爷摸不着头脑,看向陈姨娘,见她一脸的委屈,知道定是自己妹子,又来找了什么麻烦,却是自己平日宠妾也太过了,呵呵笑道:“妹子,这没甚外人,立那么多规矩做甚?”

王氏淡淡一笑:“是,没外人倒不怕,就怕做惯了,等有外人在时。”说到这,王氏看眼哥哥,淡淡地接着说:“那时,王家的面子?”王舅爷见妹妹这样说,也只得示意陈姨娘起来,正待再说什么,丫鬟进来报,秦家爷,奶奶都来了,王舅爷夫妇忙出去迎接。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我真是个喜欢生事的家伙啊,忏悔中。

巧言

这里陈姨娘见众人出去,想说什么,却见王氏那个架势,不敢再说,王氏只是一笑,这时外面传来王舅母和秦奶奶说话的声音,陈姨娘忙迎出去,王氏带了玉莲,也出去,秦奶奶见了王氏,笑道:“亲家,你今日却来的早。”王氏笑着和她寒暄,玉莲也见了礼,秦奶奶把玉莲扶起来,赞道:“姑娘却是越来越标致了,亲家,你好福气。”王氏微微一笑,王舅母把秦奶奶往屋里让。

众人进了屋,又各自重新见了礼,坐下各自说话,王舅母命新妾又出来见礼,秦奶奶笑道:“这么标致的一支花,落在了王家,王爷的艳福,可历来没浅过。”王舅母听了,面上有些讪讪,陈姨娘嘴一翘,哼了一声,王舅母咳嗽一声,对陈姨娘道:“你们都到后面去吧,让我们好好说说话。”

陈姨娘巴不得一声,忙行个礼,退了下去。这里王氏她们各自说了几句淡话,王氏咳嗽一声:“亲家,你女婿今年也过了十五,我想着,挑个日子给他们完了婚,却不知道亲家的意思?”

这当着众人的面,秦奶奶也不好说出实情,把茶杯放下,笑道:“亲家说的,你媳妇还小,刚过了十四的生日,我想着,多留几年。”王氏手拿着个梨子,慢慢地削着皮,对秦奶奶笑道:“亲家这话,也是实的,只是前日我遣那老林去时,却说亲家是嫌我家姑娘没出门,才不让媳妇过门。”

秦奶奶笑道:“女大不中留,姑娘今年也过了十八,我在这多句口,该想的要想,心太高了,不是甚好事。”

她们在这你一言,我一语的,王舅母插不上嘴,招呼玉莲道:“玉莲,随我到后面去瞧东西。”起身道了宽坐,携着玉莲去了。

见屋子里,只剩下自己和秦奶奶两人,王氏垂目笑道:“亲家可是听了人言,当我家姑娘,是个刁蛮的大姑子,这才舍不得女儿嫁过来?”王氏既已点破,秦奶奶也不掩饰,咳嗽一声,正色道:“亲家,你我都是做母亲的,谁舍得自家娇养女儿,到了婆家受气,再说,受婆婆的气,却也罢了,只是这大姑子。”

还没等她说完,王氏就摆手道:“亲家此言,却是错了。”秦奶奶奇怪地看向她:“亲家,为甚说我错了?”王氏坐到秦奶奶身边,笑道:“亲家,你素日知我为人,却是哪般?”秦奶奶想了想:“亲家的为人,这十里八乡,谁不赞好,宋家奶奶为人热心肠,从不打骂下人,极是扶老惜贫的。”

王氏一笑:“那亲家可曾听过,好人教出来的子女,是坏人的?”秦奶奶摇头,王氏拉住她的手:“亲家,你方才也说了,我们都是为母亲的人,难道不知将心比心的道理?我又不是那不讲理的人,我家姑娘,不是我说句大话,也不是那无知识的,娶来媳妇,知疼知热还不够,怎还舍得像那无知识的婆婆,一味刁难,折磨不成?”

说着王氏就落泪:“亲家,我这番苦心,谁知全没人明白。”秦奶奶见王氏掉泪,却也知道,她不是甚恶人,再者自己也常听王舅母说,若不是王氏平日里帮衬着,自己只怕被几个妾教唆着王舅爷,欺负的连衣食都不周了,王氏是个小姑子,还会照管嫂子,她教出来的女儿,想必也不会坏到哪去,只是坊间的流言,说玉莲当日被刘家赖婚,全是刘母嫌玉莲对她不好,才赖的,这。

王氏见秦奶奶思来想去,只是不吭声,擦了擦泪,反来安慰秦奶奶道:“我自己也知道,这也怨不得亲家去想,玉莲被人赖婚,那说什么的都有,全仗玉莲想得开,这才不当回事,若是那小性子的,亲家,你可还记得五年前方家女儿被人赖婚,那男的,说方家女儿和人不清白,硬赖了去,方家女儿气不过,一绳子吊死,方家报了官,稳婆来验了,实是处子,这才罚了那赖婚的,人嘴两张皮,上下一碰,却什么都能说出来,亲家你想想,是这个理不是。”

秦奶奶听了王氏这番话,点头叹息,当日方家那事,闹得沸沸扬扬,有说她和别人,连私孩子都养下了,送到哪里哪里养起来了,说的有鼻子有眼睛,那姑娘气不过,这才以死来证自己的清白,虽证了清白,那赖婚的虽被打了板子,罚了钱,刺配了出去,却也只落的方家二老相对哭泣。

想到这,又想起玉莲往日见过,实是个温柔大方的姑娘,秦奶奶道:“亲家此言,却是对的,众口铄金,却也怪我疼女儿之心太过,只想着自己家女儿不能受委屈,却忘了别人家的女儿,也一般的娇养,还望亲家恕罪。”

上一篇:当悍妇遇到孝子 下一篇:侯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