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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悍妇遇到孝子(59)

邱氏抬头看了眼黄娟,黄娟笑眯眯地看着她:“本来该在这里陪着你的,可是这外面还有许多客人呢。”说着黄娟从身后把雨萱和成业两人拉出来:“这两个,都嚷着要瞧新娘子,等到了这屋里就害羞。”

雨萱已经叫婶婶,成业却只睁着眼睛看着邱氏,黄娟把他们两个往邱氏身边一送就道:“好了,你们俩就在这陪着你们婶婶说话,我出去外面招呼客人。大嫂,还劳烦你帮我招呼着二婶婶,这要酒要菜的可千万别客气,唤外面的下人就是。还有,别给你侄女吃酒,小姑出嫁那日,她偷了半盏酒喝,倒睡了半日,吓得身边丫鬟都快哭了。”嘴里说着话,黄娟人早到了门外。

汪大嫂应了,笑着对邱氏道:“你大嫂就是个急脾气,你快坐下吧,都是一家人,也别拘束了。”邱氏坐到桌边,对雨萱笑一笑,心中的忐忑却怎么也压不下来。

☆、49、新人 ...

雨萱已经拿起酒壶倒了杯酒双手送到邱氏面前:“二婶婶,请喝一杯。”汪大嫂摸下雨萱的头:“哎,我们萱姐儿真灵巧,这么小就这么知礼。你娘教的可真好。”雨萱得到赞扬,小下巴又是得意的一翘,但还是对汪大嫂道:“大伯母,是我亲娘教的好。”

汪大嫂拍她脑门一下,话里透着无奈:“你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一时又这样,等你再大些,才晓得你福气有多好。”雨萱又给汪大嫂倒了杯酒:“大伯母,吃了侄女这杯酒,就别再说侄女了。”汪大嫂端起酒杯对邱氏笑道:“这侄女,一时像个大人,一时又有些像孩子,你在这家里长了就知道了。”

邱氏这才抬头羞涩一笑,成业的双手扒在桌边,眼睛一直看着邱氏,见邱氏笑了就对雨萱道:“姐姐,这个婶婶新娘子没有姑姑好看。”成业这话顿时让邱氏面上火烧一样,不等汪大嫂打圆场,雨萱已经把成业的手从桌上拿下,对成业道:“姐姐和你说过好多次,对人可要有礼,你怎么又记不得了?婶婶也不叫,还说这样的话。”

成业乖乖地把手伸回去,对邱氏叫一声婶婶,汪大嫂已经开口笑了:“说到长相,这十里八村也找不出有月兰妹子这么俊俏的姑娘来。我们都不如她,二婶婶,孩子哪晓得大人的事,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邱氏把心里的那股难过压下,这才笑一笑:“我知道,姐姐我也见过一眼,真是画上画的都没那么好看。”

雨萱已经拿着筷子给邱氏布菜,成业知道自己方才说错了话,用手抓抓头发,想了想才对邱氏道:“婶婶,新娘子都好看。”汪大嫂噗嗤一声把口里的酒都喷出来:“这孩子,和谁学的呢,还会这样说。”

雨萱的小嘴嘟起:“还不是和学堂里有些大学生学的,成业,爹可和你说过许多遍,好的才能学,坏的不能学,你又记不得了。”成业皱一下眉:“姐姐,我怎么记不得?娘说过,要听先生的话,要好好习字,我都记得。”

听到成业提起黄娟,雨萱的小鼻子皱一下不理弟弟,继续给邱氏布菜倒酒。旁边还有汪大嫂殷勤对待,邱氏那颗忐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偶尔抬头看见一边金容那张芙蓉面,邱氏的牙不由咬一下唇,离和夫君圆房还有两年,自己是不是要在这两年时间内抓住丈夫的心?这样才能一举得男,在这家里站稳脚跟?

而要得到丈夫的心,就要把婆婆侍奉好,还有这掌家的大嫂,也不知道她和婆婆之间,是不是真的像外面赞扬的,婆媳相得,母慈子孝?邱氏又饮干一杯酒,若不是爹生病,也不会提前嫁出,也能多得娘的教导,只是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常回娘家和娘讨教?

有些忧心忡忡的邱氏不知不觉竟多饮了几杯,还是汪大嫂见壶里没有酒才止住她:“虽说今夜你们不合卺,可是哪有新娘子醉了的道理。快喝杯浓茶解下酒。”金容忙哎了一声端过茶,雨萱在旁有些羞赧地道:“大伯母,全是我的错,见杯中酒干了就给婶婶满上了。”

汪大嫂摸下她的发:“你也是想对你二婶婶好,也是我说的尽兴就忘了。时候晚了,回去歇着吧,你弟弟不早去睡了。”雨萱对邱氏又行一礼就走了,邱氏连喝两碗浓茶才觉心头好一些,对汪大嫂道:“多谢大嫂了,只是我心里有些事才……”

说着邱氏低头,毕竟初来有些事不好说,汪大嫂一副我知道的表情,拍一下她的肩:“女儿家都这样的,况且你还挂念着你家里父亲,今夜又是虚置,难免心里忐忑。也不是我自家人偏心我自家人的话。你家里这个大嫂是个最好相处不过的人,还有你婆婆我婶子,也是最好说话的,只是平日身子骨不大好不常出门罢了。你安安心心在这家里住着,这家里也就这么几口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邱氏嗯了一声,听到外面传来嘈杂声,汪大嫂道:“时候也晚了,我也该去外面瞧瞧可有什么帮忙的。说来帮忙的,结果倒是坐在新房里陪你说了半日的话还把你灌醉了,真是我的不是。”邱氏忙起身送她,汪大嫂已径自走到门前掀起帘子:“就那么几步,你坐着吧,安安心心地,这本就是你自己家,别再多想了。”

邱氏低声应了,见汪大嫂一阵风似地走出去,接着门帘又被掀起,一个婆子带着家伙进来,先给邱氏叫了喜,这才去收拾残羹。邱氏忙让金容递过几个荷包,那婆子拿了荷包,又忙给邱氏磕头谢赏,听到她口中的二奶奶,邱氏的手在袖子中握紧,不管圆不圆房,自己都是汪家二奶奶,再变不了,就该像汪大嫂说的一样,安安心心过日子才是。

这一夜新房里都没灭烛,汪栋大醉而归,在窗边榻上睡了一夜,邱氏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离自己那么近又那么远的丈夫,过了很久才转身闭眼,两年后的圆房日,这对鸳鸯枕就再不能虚设。

虽说夜里辗转难眠,邱氏还是一大早就起来梳洗,汪栋也揉着眼坐起身,见邱氏梳洗就凑到她面前瞧了瞧,接着就道:“其实,你长的还算顺眼了。”这话让正给邱氏梳头的金容手紧了一下,差点扯到邱氏的头发。邱氏听了汪栋这话,竟不知该是怒还是该当什么都没发生,只是低头看着梳妆桌上的东西。

汪栋说完才用手抓下后脑勺:“好吧,你不爱听以后我就不说,不过同窗都说,对妻子该说好话,可是什么样的好话你才爱听?”金容这笑差点忍不住,只有使劲憋着,好在已经给邱氏梳好头,邱氏的头发也省得再被扯断几根。

邱氏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丈夫,只得吸气呼气几次之后才起身道:“时候不早了,该去见婆婆了。”

汪栋知道邱氏一定是生气了,可是他并无多少和女子相处的经验,黄娟是嫂嫂,月兰是姐姐,两个人都只有教训他的份。汪太太又怕家里的丫鬟们把汪栋给引坏了,防丫鬟们比防贼还紧些。同窗们说的那些和女子调笑的话,汪栋就半点都不知道,见邱氏出门也只有匆匆跟上去,对邱氏道:“你是不是生气了,生气了就说。我最怕别人和我这样不言不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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