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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主婆们的快乐生活(74)

薇珠听了,只得站住,还是命小清和奶妈把孩子们带下去,找些点心吃。林爷眼看着登哥,话却是对众人说的:“贤婿去年中举,老夫见他那里房屋窄小,应酬不便,这才拨出这小小院落,让贤婿居住。可恼有那一起子小人,当贤婿是来占我家业的,在背后翻唇播舌,只盼我家不安宁。”二嫂听的这话,后半截却句句说她,她可是受不得气得,正打算开口说两句,又听林爷道:“还有那见风就起浪的人,也不知闹了多少饥荒。”说到这,林爷咳嗽起来,玉珊忙起身帮他捶背:“爹别说了,我们知道就好,一家子人,和和美美的过,多好。”大嫂也上前劝解,二哥见了,难免有些脸红,二嫂只是不说话,薇珠站在那里,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好不尴尬。

林爷咳喘定了,对登哥说:“贤婿起身,要跪,也不是你跪。”说着对二嫂夫妇说:“你们两给我跪下。”二哥赶忙跪下,二嫂磨磨蹭蹭,还是二哥拉了她一把,她才勉强跪下,眼里却带着不服。林爷道:“今天我当着亲家奶奶的面,把这两百亩田,还有这小院,拨的丫鬟,家人,全当作补玉姐的嫁妆,交给贤婿,你们可都听好了。”大嫂满脸堆笑地说:“公公这样处置,最妙不过。”二哥嘴里应了,二嫂不好说的什么,也只得嗯了一声。登哥正打算推辞,林爷道:“贤婿,你不必推辞,这陪嫁也是应得之理。”说着看向二嫂,一字一句地说: “日后,谁再说玉姐是陪着嫁妆出去的,我不管他是谁,统统给我逐出去。”二嫂心知这话说的是她,扯了她男人一把,林二哥抬起头来,嘴里说道:“父亲,这给小妹嫁妆,我做哥哥的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咱们家,统只有一千亩地,这一下就去了两百亩,只怕。”林爷瞪他一眼,二哥吓得忙又把头低下。

大嫂上前笑道:“这点嫁妆,在这乡里,还真算不上多,我记得那时,堂姐嫁到杜家时,光嫁妆就有一百多抬,第一抬进了门,最后一抬还没出门。”说着抬头看向洛程:“姐夫,你说可是如此?”洛程听得她提起王家娘子,心里酸楚,半天才说:“是,那时你年纪还小,现在连你都出嫁了。”登哥此时拿着地契对林爷说:“岳父厚爱,小婿实不敢推托,只是刚才二舅兄也说过,这嫁妆太厚,实在是。”薇珠上前笑道:“弟弟,这是林叔叔一片爱女之心,哪是拿来给你花的?”登哥听姐姐这样说,才又谢过林爷,收下地契。

此时院内院外,虽密密麻麻全是人,只是刚才林爷叫过登哥时,众人都屏息听林爷说什么,见林爷处置完了,众人才开口,称赞林爷处置的恰当,林爷又起身,对外面的人拱手道:“列位高邻,我林家在这合族而居,也有百年,今老夫在这里当着列位高邻说句。”说着看向杜二哥,叹气继续道:“老夫这两个儿子,大儿子还好,二儿子的话,诸位都知道,若我百年之后,有那孽子要学别人家去讨那什么嫁妆,列位高邻务必要禀告了族长,把那不忠不孝之人,逐出林家。”说着又团团作揖:“拜托各位高邻。”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有叫兄弟的,叔叔的,叔公的,都道:“知道了,谁敢在玉姐老后,去讨那嫁妆,我们定不让他走出庄内一步。”林爷又拱手:“列位也辛苦了,小婿这地方窄,还请去我那陋室,喝杯喜酒。”说着嘱咐林奶奶几句,就要扯着登哥,叫着洛程前去喝酒,玉珊见自己二哥还跪在那里,满脸涨红,额头上的汗,大颗大颗地滚下来,于心不忍,只是不好说,上前扯住林爷的袖子,嘴往二哥那边努努,林爷一只脚都踏出门槛,叹口气,示意老二夫妇起来。二哥满面羞惭地起来,又谢过妹妹,林爷也不看他,在众人簇拥下,出了院子。二哥也不好说的什么,忙忙地追着自己父亲去了。

二嫂嘴张的两张,欲要叫住自己汉子,只是当着众人,刚刚又出了那么大个丑,大家的眼睛都盯着,不好看相,只得自己坐回椅子。少刻林爷送了酒席来,林奶奶招呼大家入席,单落了二嫂,薇珠见这样,用眼示意玉珊,玉珊摇摇林奶奶的手,叫了声:“娘”看向二嫂那边,林奶奶叹口气,叫道:“她二嫂,你自家人,还不来坐下。”二嫂这才紫涨着面皮,入席坐下,薇珠还是只略坐坐,就告辞回家,林奶奶也没留,依旧还是玉珊送出,薇珠看看她,笑道:“登哥这一回来,你们夫妻还没叙话,就被抓去应酬,你只怕有些不足?”玉珊满面通红,羞道:“姐姐,你尽拿人家取笑。”薇珠扶住她的肩,笑道:“这是正经话,登哥既得了官,虽说京官清苦,少不得也要接去一家团圆着,再添个小侄子,岂不锦上添花?”玉珊低头不语,这时,车已备好,小清和奶妈带着孩子们都上了车,薇珠又和玉珊说两句,自己上车,到了林家门口,接了洛程,回家不提。

三个进士还乡,再加个来岳家的新科进士,几家又互为姻亲,一时忙的南京城里的官员,四周乡的乡绅,坐轿的,骑马的,乘车的,走了林家,又去杜家,才过祝家,免不得还要去杜家拜访侍郎公子,新科进士。鹏程虽在孝中,只是这样大的喜事,再加上如君又添了一个儿子,被一群人说,礼有权变之宜,少不得选了日子,把另三位进士也一同请来,族里亲厚的,年高有德的,请了几位,摆了两桌酒席,一来给女婿接风洗尘,二来也庆贺自己新得孩儿。兄弟们自然也请了,月娥虽知道,这酒席自己不是主客,只是上次祝家的,就推了,这次不好再推,再加上万程也说,虽分了家,始终是兄弟,要常走动,不免装扮起来,又收拾了五份礼物,前来做席。

到了那日,男客们在正堂,五先生是第一位,鹏程反做了第二位,众人依尊卑坐下,鹏程今日青衣小帽,虽上了酒,自己只是不喝,让众人而已。

女客在了花厅,祝奶奶她们年老之人一桌,那几个年轻媳妇一桌,这边却是陈娘子坐了首席,罗氏坐了次席,本来要逊玉珊坐了第三位,玉珊苦辞,反让薇珠月娥坐在上面,自己在下席相陪。薇珠见了月娥,免不得要问问上次的伤风可好,月娥无情无绪地答了,薇珠见她也不似上回装扮那么华丽,只是首饰还是比别人要多。

祝奶奶她们那桌,开心欢笑,反是小辈们这桌,闷闷的,酒也不敢多饮,话也没有几句。祝奶奶这时招呼罗氏道:“大媳妇,不是听得刘新娘生了个儿子,怎么也不抱出来让我们见见?”罗氏忙停下筷子笑道:“姨妈说的是,我这就派人去抱。”说着招呼丫鬟。

不一时,孩子就抱来了,跟着来的却是婵娟,婵娟从奶妈手里接过襁褓,抱给祝奶奶道:“姨婆快看,这孩子笑起来,像足父亲。”薇珠她们不免也凑上前去,称赞几句,轮流抱过孩子,罗氏接过,抱给奶妈,让她小心伺候着,婵娟也打算走,被祝奶奶一把拉住:“婵姐别走,我可见到你那女婿,长得一表人才,还是你表叔同年,你一嫁过去,就有五花官诰,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婵娟羞得直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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