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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授受亲亲(14)

作者: 水灿 阅读记录

他不舍的扶她起来,不容她拒绝,“起来吧!不要再轻易向任何人跪下,包括爹。你何必为了自己这么爱他而对爹感到歉疚呢?香香啊!你可知道爹要的不是你的歉疚,而是你的快乐。”

“爹……”她听了更心酸,要不知自己该如何回报她爹的亲恩,只能任凭泪珠一串一串的滑落双颊,觉得自己似乎永远也还不了了。

“哎哎哎!看看你,怎么又掉泪了?这么美丽的眼睛,若是被泪水一直占据,那爹怎么看得清楚呢?”

“爹……” 明白她爹逗她的心意,为了不让他继续替她不舍,在泪眼中,她极力绽开一朵美丽的笑颜给古老头儿看,但泪水仍不听使唤的溢出眼眶,滑下双颊。

“好罗好罗!再掉泪下去。爹可要被眼泪蓄成的大水冲走罗!”

她听得噗时一声笑了出来,赶紧掏出帕子,拭去脸上残存的泪水,还她爹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儿 “是罗!这才是我的乖女儿。”

古老头儿欣慰的露出微笑,看着他这个温柔却又坚毅的乖女儿,他 相信她一定会克服未来可能会遇到的困境。

“女儿,你知道你嫁的这个男人是什么身分吗?”

她不解的摇摇头,不知自己的夫婿是什么身分,重要吗,长久以来随着她爹隐居在杏花岛上的香瓷,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太复杂的人情世故,因此,并不明白身分象徵首一个人在社会上的地位和分量。

看来,冷霜还没有告诉她。

古老头望着温柔婉约的女儿,思索着是否要告诉她,冷霜隐在暗处的身分,但思索到后来,他还是觉得,也许女婿自行决定说与不说比较好。

既然女婿没说出来,很有可能是他基于对女儿的安全问题的考量吧?

那他也不用自作主张去说破它。

毕竟这种事,知道的人愈少愈好。只是,女婿打算瞒香香一辈子吗?

“爹?” 香瓷疑惑的望着深思良久,而不发一语的爹,不明白他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唉!还是不要说,让女婿去决定吧!也许女儿需要的不是这个,而是——

“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家,当你需要时,爹永远欢迎你回来。”

说真的,他这是有点担心她那个夫婿的不稳定性,虽然,亲自撮合这桩姻缘的是他这个父亲,但……

“别担心家里会不差你这口饭,就算爹必须养你一辈子,咱们也还是饿不死的。”

听她爹这么说,她又想要掉眼泪了,但这一次,无论如何她也不让泪意涌上来,说什么也要把它压下去。

为了在爹面前表现出她最美好的那一面,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相信自己真是大下最幸福的女儿了。

“谢谢爹,香香会好好照顾自己,也……也请爹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不要再为我 操心。

她鼓起勇气走向前,做了一件她很久以前就想做的事情,上前挽住她爹的手。

啊!多令人怀念的感觉。

当她还是小女孩时,她爹常常牵着她的小手带她去散步,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爹不再牵着她的手带她到处去玩了。

从那时起,她开始谨守礼教。谨守本分,再也不曾牵过她爹温暖的手。甚至连胳臂也没挽过。

可是如今,她就要离开了,于是她抛开礼教的束缚,决定主动一些,挽住她爹的胳臂,陪他一起重温些许儿时的记忆。

古老头儿当然高兴得阂不拢嘴,毕竞这只是乡野地方,谁会去管那么多绑死人的规矩呢?

“呵呵呵……香香啊!瞧瞧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离不开爹啊?”他不忘挪揄道。

香瓷的脸儿倏地红了一片,但仍没有放开手,她知道她爹是欢喜她这么做的,从他的笑声中,她就知道了,那,就够了呵!

杏林深处的土地上,仰躺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他正闭上眼睛,静享这人生中难得的悠闻时光。

多不可思议啊!如今,他已有一个妻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妻子。

一想到她,他脑海中浮现的却全都是小意甜美的笑容,而香瓷的形象则始终不是那么的清晰完整。

他对她唯一印象深刻的是,她夜里在床上的呻吟和喘息,是那么轻柔又那么娇细。

总是在他耳畔回旋不去,骚扰着他的心。

然而天一亮,一切又消失了,连同他俩的激情也一起在日出的晨曦中,消失无踪。

两人又回复成白天的陌生状态,徒然在他心中留下一种说不出来的怅惆和空茫,那感觉就像是自己遗失了什么,又像是自己舍去了什么。

轻轻拂过的春风带着杏花的香气,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他的衣角,仿佛在安慰他心里的寂冷似的。

他睁开双眼,望向头顶上的杏花在交错中露出的点点蓝天,脸上紧绷的线条不由得松开了。

严格说来,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这么轻松悠闲的躺在泥土地上,仰看杏花盛放的缤纷,呼吸柔软泥土特有的芳香。

以前他从来没有这种机会,总是穿梭于一个又一个的任务,或是肩负起子夜门内应负的责任。

不像现在这样,他……居然整大无所事事。

他心想,偷得浮生半日闲,是不是就是这种滋味呢?刚毅的嘴边不禁浮上了一丝微微的笑意。

看着杏花瓣被轻风吹落,飘在空气中缓缓降下的柔美景致,他的心情不由也跟着舒爽起来。

这几天,香瓷总是陪着她爹一起去钓鱼,但贤慧的她仍会早早就起床,为留在家里独处的冷霜预先准备好整天的膳食。

这几天他都是一个人从早上独处到傍晚,直到香瓷伴着她爹踏着西下的夕阳归来为止。

这种难得捡到的清闲,有时也教人迷惘。

不知道霄他们是不是已找他找到快发疯的地步?

一想到霄那些伙伴可能再也戴不住冷静的面具,他就不由得想笑了,毕竟,若真能这样,那他这个伤受得倒也算值得了 。

有可能吗?

他这么多天没和他们联络了,想来他们一定找他找得快捉狂了吧!

而他若不是被住在岛上的她瞧见,硬是扶着他回来,他大概也没救了吧!

想她一个娇柔的姑娘家决定要独自把一个明显受到重伤的陌生男人扛回家时,必定 是鼓起了相当大的勇气吧?

但他倒宁愿她是个见死不救的路边人,而不要救活他这 个心已死亡的人呵!

因为她这个救命恩情,他必定得偿还,更何况,他在昏迷中已占了她的身,只因他真的当她是他梦中的小意了。

她那个声音……总是令他的心神荡漾到不能自己,而她偶尔流露出的神情,是那么的楚楚动人,多像小意……

唉!一个是他不爱却要得到的女人;一个却是他爱,却要不到的女人。

不过,这又有何妨呢,娶不到最爱的那一个,那娶谁不都是一样吗?

当初他之所以下定决心娶她,不就是这样吗?他又何必到现在还兀自在这儿耿耿于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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