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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变夫妻(6)

云怀霁嘴角挂着一抹难解的笑,「先留人,再谈以后。爹娘,请恕孩儿先行告退。」说完便从容的离开。

俞荻欢望着他的背影哇哇大叫:「什么意思?怀霁说的是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云耀大一把揽过娇妻,安抚着:「形象,夫人,请注意妳的形象!」

偎进丈夫怀里,俞荻欢没好气的嘟嚷:「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了形象!一个弄不好,媳妇就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云耀天露出了然的微笑,「以如霜的死心眼,斗得过妳聪明的儿子吗?」

「你的意思是……」俞荻欢大喜,「怀霁已经有对策了?」

「不见得有对策,不过,他也不会让任何阻碍横在他面前。我对儿子有信心。」云耀天环住妻子的肩头,「终于卸下当家主事的担子了,咱们是不是该好好讨论看看怎么安排以后的时间?」

☆☆☆

云怀霁南下查帐的首站便是米行,管事张三利听闻少庄主的到来,半是惊讶半是不解的出来迎接。

张三利一见到云怀霁,心下便不太把这年轻主子放在眼里。假意招呼他坐下,「少庄主请坐。这位是……」他问的是以男装现身的冷如霜。

「我的护卫。」

张三利才望了眼,心中便打了个突——这少年护卫冷峻的模样好象年轻时的庄主!

他心虚的避看冷如霜,堆满笑问:「少庄主这趟南下是……」

「查帐。」

张三利笑容未变,「帐册不是已经送回庄里了吗?」

「庄里的我已经看过了。」云怀霁尔雅一笑,「不能再看一次吗?」

张三利嘴角微微抽动,「可以,当然可以。」说着便转身拿来帐册,一一摊放在云怀霁眼前。

云怀霁状似无意的随手翻翻,无聊问道:「我们肚子饿了,有东西吃吗?」

「有有有!」就说是少年心性嘛!没半炷香的时间就懒得看了,还查帐呢!张三利暗中嗤笑,一边招呼他们进花厅,「这里全是厨子精心做出的江南佳肴,请少庄主尝尝。」

云怀霁也不客气,直接落坐。

他用眼神示意如霜跟着坐下,却被她以不合礼数而拒绝了。一来一往只是简单几个眼神,除了他们两个没有人发现。

倒是张三利眼尖发觉云怀霁似乎有些不悦,忙问:「少庄主可是不满意这菜色?」

「不会,劳你费心了。」云怀霁飒爽笑说。

「哪里!」话匣子一开,张三利开始说当年,「我跟着老庄主打天下,从开第一家米行到现在一百八十家!江南的好米几乎都由云家米行卖出啊!」言语里颇多自豪。

云怀霁点头,「我爹常提起张管事的辛劳。」

「那可不!」张三利帮云怀霁倒一杯酒,顺便斟满自已的,一饮而尽,说:「在江南,说起我张三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没错。」云怀霁不以为忤地帮他再斟满酒。

张三利胸脯一拍,「再难处理的买卖纠纷我都能轻松解决。甭说别的,就说前几年其它家米行抗议我们云家米行独揽生意,扬言要削价蛙扭羊,那是多么严重的事啊,要不是我出面……」他仔细的描述当时谈判的情景,云怀霁则牢记于心。

想起他查帐的举措,张三利心里有些疙瘩,接着说:「还有,甭以为我光懂动嘴,其实我对于数字可精熟的哪!你问问老庄主,我张某人经手的帐目哪里出过问题!」

他话里的不敬惹来冷如霜冷眼一睇。

张三利讪讪一笑,径自低头饮酒。

奇怪!他怎么老觉得这护卫像极了庄主年轻时的冷漠无情呢?

云怀霁优雅的端起酒杯,不经意地说:「所以店租算是亏损,也无庸置疑啰?」

匡啷!张三利手中的酒杯掉到地上,他惊惧的望着一脸笑意的云怀霁。

「我刚瞧了瞧,这几年下来约莫攒了近万两的私蓄,够你养老了吧!」

张三利脸上顿时毫无血色。没错,他总共讹骗了九千八百两,莫非事迹早已败露,所以少庄主南巡的第一站就选上米行?!

他既恐又惊,米行总管事是个肥缺啊!他不甘心就这么没了工作!

思忖间,云怀霁夹了口鱼肉品尝,有意无意的说:「这鱼鲜是够鲜,可过了时候,冷掉的鱼也回不了原来的味儿,是吧?」

张三利还想挣扎,「让人端去再热过即可。」

云怀霁锐眼一瞄,张三利霎时吓出一身汗。他怎么会以为他是无害的呢!

「鱼再热过,也找不回原有的鲜嫩。」云怀霁起身,淡淡的说:「我爹说了,剩下的鱼就留给你老慢尝,算是看在相交多年的份上。」

说完便跟冷如霜一前一后走出花厅,只留下后悔莫及的张三利。

他的意思很明白,讹诈的银两可以不予计较,可是张三利必须去职。这也算天大的恩惠了,毕竟,如果公事公办,不只要还回近万两,还落得丑名四扬。

趁少庄主没有反悔之前,赶紧收拾包袱吧!毕竟,如果被人掀出这档事来,他以后就无法在江南立足了。

果然青出于蓝胜于蓝,少庄主的气魄手腕更胜庄主几分!怪只怪自己一时起了贪念,仗着庄主不会仔细察看他送回去的帐目,这才惹出大祸。

他,心服口服。

冤家变夫妻 正文 第三章

章节字数:7902 更新时间:07-12-20 13:01

「你要参加武林大会?」冷如霜走近抬头赏月的云怀霁,问道。

云怀霁转身,柔和的月光映照在他的身后,形成一道光晕,像极了仙人!就是这般清俊的样貌,引来名门闺女的爱慕吧!

云怀霁一看到穿著单薄的冷如霜,立刻疾步向前,「妳怎么穿得这么少?更深露重妳不知道吗?快把披风披上。」说着就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

冷如霜微微挑眉,轻轻说了一句:「老母鸡。」

云怀霁哇哇大叫:「老母鸡?妳居然说我是老母鸡?」他双手抆腰,「妳倒是说说看,哪里能找到像我一般玉树临风的老母鸡!」

自从小时候无意间看见如霜所受的责罚后,他就告诉自己:有生之年绝不再让她受一点委屈。

她是他的责任,早在十岁那年就揽下的。

他将手中披风一甩,就要兜上冷如霜肩头。

但冷如霜身形一闪,已退到四尺开外,「如霜不冷,披风还是留给少爷御寒。」

从开始护卫他之后,她就称他「少爷」了,幽娘的话她一直谨记于心。

云怀霁眸中精光一敛,脚下一蹬,迅速来到冷如霜面前,「披风很大,要不,咱们一起披着。」对她的死脾气没辙,他只好假装没听见那疏离的称呼。冷如霜早有防备,身影往右旋,「如霜谢过少爷好意。」

云怀霁哪容得她躲?行云流水的脚法一出,立刻逼近冷如霜身侧。

冷如霜猛一错步,竟教他逼进墙边,再无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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