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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王殿下(罂粟花园之三)(15)

想着、想着,苦涩在她心头迅速发酵,泪水在枕头上濡湿一片。

呜……她真的好想他……如果他肯先来找她的话,她发誓绝不再闹脾气、不再对他大呼小叫……

蓦地,一双好温暖的大掌拥簇她脆弱的身躯,而她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便察觉出是范威纶,只是她哭得喉咙沙哑,什么话都不能说,但激烈的回抱却己表示出心意。

「呜……」不会有错的,这么教人安心的味道绝不会是第二人所有了!

「怎么哭成这样?嗯?」她的伤心令他自责,抬起的她小脸逐一吻去泪痕。若不是倪雅晏紧张的告诉他小糜近况,依他驽纯的头脑,搞不好要花更多的时间才想得出挽救的方法,那么她不就伤心死了。

「你来了……」她揉着红红的眼睛,又无赖的埋进他胸膛。还好老天爷听到她的祷告了,她不要就这么失去他吁!

「妳不想见我吗?不然怎么哭不停呢?」方正下颚顶在她发顶,她的表达方式有时就像个孩子,但他是那么高兴能让她全心依赖着,永远都不分离。

「没有、没有……我……呜……」她紧急解释,连腿都巴上他身体,好象怕他会消失似的。「威纶,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以后都会乖乖的,你别不要我啦!」她认错的伸出掌心,眼角还垂挂两串波珠。「我让你打,这样你就不会生气了。」

她的天真令他忍俊不住,但心肉却让她充满恐惧的恳求拧疼了。「傻瓜,我怎么舍得不要妳呢?」

「可是你都没来找人家……」

「我怕妳还在恼我啊!」提着她纤手来唇边啄吻,这么细致的可人儿,他哪舍得打她手心呢?

「对不起,是我的错……但是我真的没有喜欢张易璟了嘛!」说着,眼泪又扑簌簌地流落两腮。

「真的吗?」他仍是不确定,将十指摊在她面前。「把妳的心分为十等分,我想知道我在妳心底占多少分量。」

她没丝毫犹豫的包握住他两只手。「没有别人,全部都是你!

「那么……如果我要妳别再和张易璟有瓜葛,妳办得到吗?」

「一定……要这样吗?我和他只是朋友,你还是不敢相信我?」她不怪他的专制,但她很明白自己的性子,若是张易璟来找她,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装陌生啊!

「我相信妳,所以我希望妳也能相信我,那天妳一跑走他就跟我表明了,他想追回妳,绝不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倘若他能再无理一点、鸭霸一点,他其实还能辞掉张易隆,断绝她和张易璟的一切关联。

「啊?」她傻了。原来都是她太迟钝了,没想到张易璟居然意图不轨,居心叵测。「我知道了,我不会再理他了。」

「妳保证?」他就是不安。

从小到大,父母总是骂他太知足,一点企图心都没有,他不强求凡事第一名,也不想为那些空无的头衔权势拚命,平凡安定的生活是他认为最重要的,但曹小糜却成了唯一的特例,让他变得战战兢兢;无论是谁都不能将她带离,除非她厌倦了他,那么他会无条件放手,他只要她快乐。

「这种事情怎么保证嘛!」她在男女间写过无数理论,有时候连「我爱你」都可能是最伤人的利器,但愚昧的人们似乎总是学不乖,有时明知对方无心,却还能为一句虚假的甜言蜜语拋弃所有。

彷佛看穿她盔甲下的不安,认识她越久,他越发现她活泼外表下的其实秘密,例如她会为路上一对情侣而突然沉默,接着以一种疑虑的神情凝视他,却又会在他察觉前扬起笑容,迅速藏好她无法坦承的心事。

所以,或许她才是最不安的那一方,而他也明白张易璟做过的残忍事情己在她心房投下阴影,让他必须以加倍的爱洗净她蒙尘的心。

「妳放心,这个位置永远都是妳的。」他吻着她淡粉色的唇瓣。假若「爱」有实体,那么他会全部敞开让她看明白,不让她有一丝惶恐。

「威纶……怎么办……」她无措呢喃。

「嗯?」

「我发现我真的好爱你……」她是慌,从范威秀那次的意外便教她无法否绝自己沉陷的事实,他的疼惜教她又爱又怕,怕这一切的幸福也许只是暂时的美景,未来太长、太长了,让无数的万一在她心底烙下仓皇。

「爱我不好吗?」

「我不知道……」她很矛盾,拥有完美幸福的家庭是她将来的梦想,她却对感情充满了迷惘。人哪!多么难测的一种生物,即使她曾以「如何锁牢男人心」下过长篇大论,可在实际操作上她毫无经验,甚至怀疑过自己写的方法真的有效吗?

人和人之间的喜欢是凭借费洛蒙的吸引力,但她怎么知道她究竟是不是与他就是「对了」的那个人。

「把心交给我,我会让妳明白的。」缠着她嫩白葱指,他的肯定自掌心传递出一股热力,是他绝无贰心的讯息。

「那你的呢?为什么不先交给我?」她噘起嘴,搞得像在讨债似的。

「傻瓜,它已经在妳身上了啊!」他以为他够到白了。

并不是只有女人会为爱忧恼,是世俗将男人刻画得太刚硬。彷佛脆弱也成了女人专用的名词。

他常在惴测,会不会其实她并不如他爱她般的爱他,纵使感受到她的独占欲和倚赖,但她偶尔不经意透露的疏离感却令他挫败,虽然每个人都有拥有秘密的权利,然而独占欲和倚赖却也不一定是爱情。

但他不在乎。老实说,他不需要为她过去的重创负责,因为他不是凶手,可是她的笑颜在他心版烙得太深,是他细心收藏的珍贵宝物,而又有谁愿意让人奠定自己最珍惜的东西?

「不要说那些不实际的话,是真是假谁晓得?」看似在泼他冷水,却在泄漏她恐惧的心情。「你现在大概觉得我很难搞吧?我就是这么麻烦的女人,你确定你还要喜欢我吗?」挡开他胸膛,她踱至书桌前在计算机键盘上敲着。

「小糜……」

「没关系,如果你想走,我不会怎么样的。」嘴角在浅笑、语调成轻松,她还不习惯将苦涩的那一面呈现出来,除了右侧那面梳妆镜。

「我不会走的!」他坚定地道。她将身子挺得孤傲,彷佛什么伤害都打击不了,但他知道那全是她的武器。

她是个很好的演员,能将每个带予人欢乐的剧本读得入木三分,可惜却都是假的;她很能和大伙儿打成一片,心却总是孤零零的;她很会安慰人,却只会鸵鸟的在心底挖一个洞,将所有的痛苦丢进去。

「小糜,我爱妳。」他很庆幸察觉她僵了下的背脊,那代表她并非无动于衷。

千丝万缕的情绪和她的灵魂在打架,她空洞得像置身事外,嫣唇在无尽挣扎中微微颤动。「多久?」

「老实说,我不敢确定,就像我也不懂为什么我会这么爱妳。」出乎意料的,他没将永远挂在嘴上,可他的心在抽痛着,为她而痛。「我只能说,我从来就不是个轻易变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