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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来我家(15)

“请你马上回韩国吧!”一到楼上的工作室,金俊元开门见山地说,“张艺秀女士已经找你很多天了,而且她上个礼拜就病倒了,秘书说她现在在病房,请你赶快回去探望。”

张澈由微愠转为严肃,摘下墨镜,一语不发。

“张澈,不管你再怎么讨厌她,她终究是你的母亲啊!”金俊元进一步劝导,张家母子的不和与芥蒂并非一天、两天的事,不过有些情况不允许张澈顽固。

“这句话,我已经听了十几年,”张澈不悦地挥开桌上的物件,冷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她身边有很多可以照顾她的人,我有没有回去,应该无所谓吧。”

“话不可以这么说,张女士是因为你不告而别才病倒的,你是她唯一的儿子,回去看她也是应该的。”金俊元为了这对母子忙得分身乏术,张艺秀的秘书很聪明,料准了他知道张澈的去向,他无法继续瞒骗下去了。

“利用了二十几年,难道还不够?”张澈冷哼一声,眼瞳像是毫无波动的黑水,“她最缺乏的东西就是感情,怎么可能会因为我而病倒?她之所以难过,是少了我会失去权势、地位跟金钱。”

“张澈……”

他毫不留情面地抬高手,不愿再听下去,“别说服我了,生了病自然有医生会治,在韩国,我们见面的次数本来就少,现在我在哪里又有什么差别?”

金俊元束手无策,低垂着头。

张澈立即起身,走到门口,没想到才一开门,便看见一张充满怒气的小脸,仿佛在指责他的无情。

“你怎么会在这里?”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转头瞪着金俊元。

杜若琳飞快挡在他的面前,“我只是要上来拿随身碟,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讲话。”她脑筋动得很快,隐瞒了金俊元递字条给她要求帮助的事。“张澈,你很过分耶!母亲都生病了,你还在这里逍遥?”

“若琳,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张澈顿住,“金大叔,请你回避。”

“是。”金俊元也不敢多待,迅速离去。

张澈的一双狭眸直瞅着他的背影。就算若琳多事,帮忙脱罪,但是他那点小聪明,难道他还摸不透?

“张澈,你应该回去看你母亲。”

他收回目光,看向她不认同的容颜。“若琳,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我有我的苦衷。”

“对,我是不懂,但她终究是你的亲人,回去让她安心,这并不困难啊!”杜若琳挥动双手,或许是因为他对待她的方式一直都太温柔,也太在乎,眼前冷漠如冰的他竟然让她感到好陌生。

“如果我回去之后无法回来呢?”他突然迸出假设的问句。

某种存在的讯息让她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有些慌了,“怎……怎么可能?你的意思是,你回去就要跟我分手……”

“我不会跟你分手,绝对不会!”他冲上前,紧紧抱住她。该死!他只是想浇熄她的怒火,却不忍看她慌张伤心的模样。“若琳,我只能跟你说,我母亲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她不是个太善良的人,我回去之后,她肯定会用尽办法让我走不了,可是我不想见不到你……我的心情,你难道不懂?”

他是为了追寻她而来,在得到她之后,更不可能轻易离开。

“但是……万一你母亲病得很严重……”老天!她现在根本不可能被他感动,甚至觉得自己好过分,她当然不想失去他,却也害怕成为母子分离的刽子手。

“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她震惊地抬起小脸,“我跟你一起走?”

“对,如果你愿意陪着我,我马上动身。在韩国,你一样可以继续工作,就是你不工作,我也可以养你。”他早就认定这辈子非她不可。

“这……这太疯狂了,被我妈知道,我会死得很惨。”她还保有些许理智,他太坏了,怎么可以把决定权交给她?这压力太大了。

“不然我们马上去你家拜访你的父母,先结婚也可以。”

杜若琳快要吓昏了,“你疯了吗?我们才认识多久?我妈不会同意的,她甚至还不晓得我交了男朋友……”

“那怎么办?”他直视着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她嘟起小嘴。他好过分,怎么可以这样逼她?

“没有我在身边,你不会想我吗?”他说话的语气又变了,变得低哑浑厚,是她最无法抗拒的一种,存心诱惑她屈服。

“其实我好像也很久没出国玩了。”她的音量小到像是讲给蚂蚁听,心底几乎已经投降了。

“是啊!你可以尽情地玩,而且我会提供你所有的需求,就算你不工作也无妨。”张澈是个很大方的男人,他所有的财产都能任由她挥霍、花费。

“不要,我会继续工作。”她坚决地回应。踏出学校之后,她就没有当过米虫,更何况她四肢健全,又有一技之长,才不想整天无所事事呢!“出版社那边,用电子信箱联络就可以了,我不会让你养的。”

“嗯哼。”他了然地点点头,“听起来是没问题了,那么就这样说定了?”

“张澈,你真的很讨厌。”她娇嗔地抡拳揍他,却怎么也想不透,明明是个连成语都不太会用的韩国人,为什么总是可以轻轻松松地说服她?

明明是回祖国,张澈却显得很没有安全感,在飞机上时,趁着她睡觉,偷偷地将一只名牌手环戴在她的右手腕上,这是一对情侣首饰,他也有一只,样式别致,且在手环内侧刻有彼此的名字,仿佛像这样套牢她才能令他感觉踏实。

杜若琳拉着皮箱进入他的别墅,虽然空间宽敞到夸张,一尘不染的干净也着实令她有点压力,所幸房间里的那张大床真的不是盖的,她几乎是躺上去之后,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呼……呼……呼……”

柳眉微微抽动两下,睡梦间,仿佛有什么声音干扰着她。

“不……呼……呼……呼……”

忽然,她睁开双眸,坐起身,俯望着身旁的他。“澈?”

“呼……”张澈没有醒来,薄唇半掀着,却并非在说梦话,气息激烈、粗喘,满头大汗,双手抓紧棉被,仿佛正承受着某种剧烈的痛苦。

“澈,你醒醒。”她忧心地摇动他的手臂,看见他张开眼,惊醒过来,不禁吓了一跳,“你还好吗?是不是做恶梦了?”

“我……”他想开口,却发现喉咙干到发痛。

“你等我一下。”

她立刻跳下床,奔进厨房,倒了杯水,很快的回来,温柔地喂他啜饮,感觉他的情绪缓和了些,才将杯子放在床头。

“好点了吗?”

“嗯,谢谢你把我叫醒。”他忍不住伸手拥抱她,不然他不知道还要在那悲伤的梦里沉浸多久。

“你从以前就常做恶梦吗?”她安抚孩子似地轻拍着他的背脊,尽管这副身体很强壮厚实,此刻却让她觉得好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