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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夫娘子(女人国之三)(4)

香香公主在一开始发现郁干狂身上只围着件长氅时,曾经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后来余光瞥见班袭帮郁干狂盖好被子之后,便兴致高昂地看着他处理伤口。

“你是大夫吗?”

“可以这么说。”班袭头也没回地回答,肩头这伤口很深,恐怕得休养一阵子才能完全康复。

“你的医术很好够?”好奇公主又问了。

“还好。”班袭指指壁角一篓草药,“请帮我把止血草拿来,谢谢。”

公主对被使唤不以为意,兴匆匆地拿来,“这是止血草吗?它能止血吗?

班袭无声轻叹,望着毫无架子的公主,说:“公主,如果你不介意,请坐在桌子那里,谢谢。”

香香公主望着远远的桌子,坐那么远怎么有临场感?她头一遭亲眼目睹血淋淋的伤口耶!她指着自己说:“我可以帮你忙幄!别客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都可以做的。”

班袭求救地望向守在门边的徐离。

“公主,班公子现在最需要的,应该是能‘安静’地处理伤口。”

香香公主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瞪徐离一眼,最后对不冷不热的他无可奈何,赌气坐到凳子上不说话。

看来这公主对徐离有着情愫吧!班袭对着徐离微笑致意,转头专心处理完伤口后说:

“郁于公子的伤势严重、不宜搬动,恐怕得在这里休养几日。”

徐离皱起眉头,方才刺客虽为他所伤,却难保不会再来,此处并非久留地。

“我去通知兰心公主,请她派人前来照应。”

香香公主也说:“对!兰心铁定为郁于狂的失踪而忧心不已,咱们快去通她吧?”说完便率先走到门口。

徐离临走前还细心地替她关好门扉,最后那一眼让班袭心知肚明,他,似乎看出她是女扮男装了。

想不到久经沙场的回纥将军,也有这般细腻心思。

榻上的他发出呻吟,班袭收起思绪,端来茶水,以布润湿他干裂的唇。心升起一丝怜惜——

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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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兰心公主一听,眼都红了,紧紧抓着香香公主的手,“郁于大哥受了重伤?”

“已经没事了,幸亏遇到了班大夫。只是伤口很深,得休养几日。”香香温言安慰。

兰心公主已然方寸大乱、不知所措。

李仲诚开口:“请徐离将军带路,我派人快马加鞭接郁干将军回府调养。”

徐离颔首,脸上仍是不冷不热,转身便往外走。

“我也去!”香香公主追上说。

“公主金枝玉叶,还是留在宫里等侯吧!”徐离淡淡地说。

香香公主跺脚,无奈地看着他离开。

“香香姊姊……”兰心未语先便咽,“要不是我央郁干大哥出宫为我买画,他也不会遭到埋伏。都是我的错!”

香香软言安慰:“怎么能怪你?我亲眼瞧见那蒙面杀手了,明明就是——”

“香香姊姊知道凶手是谁?”兰心追问。

“知道。”香香抱歉地望着她,“不过事涉境外和谐,徐离要我别说。”

兰心失望地垂下头,“这样啊?没关系,我以后会尽量保护郁于大哥不让他再被坏人所伤!”

“傻蛋!父皇是派他来保护你的,你怎么会反过来要保护他呢?”

兰心羞红了脸,低下头不说话。

香香将一切看在眼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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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返回的速度让班袭惊讶,看来兰心公主极重视郁干狂。

班袭原想留下药方便走,却因为放心不下郁干狂的伤,决定跟着回别宫,以便叮咛侍医用药。

“谢谢班大夫。”兰心公主坐在座上,“侍医看过郁于将军的伤势后,对班大夫赞誉有加,如果班大夫方便,希望继续留下来照料郁于将军,可好?”

班袭有些犹豫。她没想要跟这么多人相处,事实上,她该回女人国去了。而且待在这别宫里传收讯息都有所不便。

香香公主说:“既然郁于将军的伤势严重,而侍医也没有把握治愈后手臂能恢复矫健,本宫看……班大夫如果不急着离开,不妨多留几日。”

兰心应和:“姐姐说的是,班大夫就留几天吧。”

瞥眼榻上昏迷的他……唉!终究还是撩落尘世俗情了。

班袭望着两位公主,“在下遵命。”

兰心公主见班袭一身尔雅懦服,不知她是女儿身,加上郁于狂伤口发炎高烧不退,便让班袭与郁干狂住同一院落,好就近照料。

她走回床前,他的浓眉不再紧拢成一团小丘,纤纤亲手执起他的大掌,脉象也趋于平稳……他,已无大碍。

视线停驻在他肩上的白布,轻蹙眉头。这人,多亏她用了许多珍贵名药才能接续经络、保他手臂恢复无恙。

幸而别宫里药材应有尽有,兰心公主也挖空心思,取来许多民间难得一见的珍贵药材,看来公主真的对他很特别。

班袭将他的手放人用被里,心里漫无章法地猜测兰心公主对他的心意。

杏眸凝望着他刚毅的面容,也难怪兰心以公主之尊却倾心于他,他长得不是中原男子的那种俊美,而是一种……如何形容呢?她望着连闭上眼睛都让人感觉到压力的他,是彪悍吧!

他浑身上下带着一股狂惧之气,她相信,即使他单独面对着千军万马,也不会有任何畏怯。

他是天生的男儿汉.男人中的男人。她就是如此认为。班袭摇头轻笑,怎么想到这里来了!走回桌旁,专心将生肌草的根部研磨成粉。

好不容易将下次要更换的生肌草磨好,天色已经泛白,班袭拯捶发酸的臂膀,揉探脖子,水眸望了望床上依然熟睡的郁干狂,确定鼻息稳定。

趴着歇息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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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即起的习俗让郁于狂在曙光射人的瞬间,立即睁开双眸。

房间里弥漫着草药味,他皱了皱眉,起身时牵动肩部的伤口,这才忆起再度遇袭的情景。

郁干狂试着动动右手,幸好还能动!他松口气。

房里另外有人!郁干狂转头,瞥见角落桌上趴着一道人影,他蹙眉,想起了这位文质大夫。

他一生马前沙场,救过多少人命,独独没让人给救过,这年轻大夫看来文弱,却救了他两回!

这情,难偿哦!

班袭教他的注视惊回,揉揉双眼,“你终于醒了。”

初醒的他声音爱娇、容颜妩媚,怎么看都不像男人!郁干狂皱起眉头。

班袭见他皱眉,走到他面前,伸手要探他手脉,却被他揪住腕部。

他的骨架好小,手腕几乎柔若无骨!郁干狂的眉头拢得更紧了。

“郁于将军?”班袭知道他是自然防卫动作,便解释:“我只是要探脉。”

郁干狂放开他的手,指尖柔细的肤触仍让他震撼不已,这南方大夫的肌肤比东北的女人还细!

他瞪着班袭美如白葱的手指,“你是南方人,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