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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夫娘子(女人国之三)(25)

一时间奚族部队纷纷后退,昔日与郁于江多次战斗的惨痛教训,仍让他们心悸不已。

“慢着!”钱都可汗喝叱:“他在逆风位,我们还怕他们吗?来人,准备好战斗位置。”

“可汗……”众人公推国师出面,“呃……我们大家的意思是……能不能先避避,不要跟红海青正面冲突,从来没有人能胜过红海青所带领的军队。

钱都可汗味起眼,“还有契丹王汗在这,你怕什么!”他拔出背后长剑指着阿古纳,“我要让郁干狂眼睁睁看着他的王汗,命丧我的手下。”

他瞄准阿古纳,慢馒的拉满弓……

不远处的郁干狂一声令下,所有马匹整齐一致地踏步.力量之大洼地面都被震动了。

钱都可汗的箭矢落空了。他迅速抽出另一箭,可借他没有机会射出,在规律震动的情况下,郁于狂神速地抄行、搭弓——射!

箭矢飞快、笔直的朝钱都可汗的方向射来。

直直射过他的心胸!

就在同一时间,奚族众人都还来不及反应的瞬间,由郁于狂所率领的军队一拥而上,将兵旅部队打了个措手不及!

残余的几千部众,也让守候在另一头的郁于酋长给顺利擒住。

阿古纳眼睁睁看着郁干狂战胜,不得不承认,他才是天生的主帅!在草原上,能打仗的人才同拥有权力。

郁于狂驾马来到他面前,利落下马,行礼,“请王汗饶恕迟来之罪。”

阿古纳拍拍身上狼狈的灰尘,酸酸的说:“你心里一定在想,谁叫你不听我的指示,硬要冒进。是吧!”

“王汗的安危也是契丹一族的安危,臣弟不会这么想。”郁干狂不卑不亢的说。

阿古纳冷哼一声,转身指择,“来人!取下钱都的首级快马送到朝廷。”在忙碌的善后中,没有人往意到郁干狂是何时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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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班袭辗转反侧,最后还是披衣起身。

她合掌祈祷:萨满教的天神哪!请保佑她的丈夫征平安归来!

“在祈祷什么?”

吓!班袭吓了一大跳,回身便投入他温暖的怀抱。她细细的检查,一双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摸索着,嘴里前前念道:“你没受伤!”

直到确定安然无恙,才松懈下来靠在丈夫的胸膛,“谢天说地,你完好无缺!”声音有些硬咽。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妻子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别怕、别怕。我回来了,平平安安的回来了。”他万分心疼地拭去她腮边的水痕。“没有以后了,我再也不跟你分离了。”

班袭环着丈夫的腰,嘟着嘴说:“灭了奚族,就算偿请了与皇帝的纠葛,还有高句丽与鞑靼……哪有可能都不打仗的!”

郁于狂抚着她的发丝,“我们到一处设有战争、没有其它人的地方去隐居,不再有战争、不再有杀戮,就咱们一家过着安宁样和的生活。”

她仰头,“你放得下吗?”

郁干狂坚定的望着她:“除了你,世间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第二天一早,王汗班师回茗、要论功行赏时才发现二王子夫妇已经不见了,除了已故王汗给他们的那对龙马之外,什么也没带走。

阿古纳感念他的情义,将杜相国派人兼程送来的诏书赐给郁于酋长,洗刷沉怨,上头写着:

质子情

君臣义

契丹英雄

世人景仰

契丹一族无须献质子,钦此!

正文 尾声

英雄?

权力王冠

淡看如漠上飞鹰

井然一军雄骑挥别

昂藏变鞍龙马天涯

贺兰山脚停着一辆篷车,一只雪白鸽子从天际飞人赶车内。须臾,一名女子怀抱幼儿下了篷车,走向坐在草原上工作的丈夫。

那男人赤裸着上身,债张肌肉上的汗珠在阳光下散发点点光辉。

他起身迎向妻子,先给了他们母子一个大拥抱.再接过牙牙学语的儿子,放人方才刚做好的摇篮里。

“瞧!儿子挺喜欢这床的。”他弯腰警告:“小子!这是你的床,以后不准再夹在我跟你娘中间睡了。”

娃娃对父亲假意的威胁不以为意,嘴里依依呀呀地说着娃娃话。

男子将妻子拥人怀里,心满意足地说:“终于可以摆脱这黏人的小子了。”

女子笑笑,手抚着仍然平坦的小腹,语带玄机的说:“暂时可以。”

男子没听出她话中有话,蹲下来收拾制作摇篮的工具,漫不经心地问:“海东青传来什么讯息?易梦仪不想接女人国了?还是悦来楼又要开分号了?”这些他都不担心,什么都不会动摇到她留下的意念。

“朝廷念契丹平奚乱有功,封契丹王汗为松漠王、持节十洲诸军事,并赐国姓。”女子拿出鸽子传来的信照着念,“赐锦衣一副、银器十事、绢彩三千正,王汗长子并封为左骁卫大将军。”她顿了一下,继续说:“并陪嫁皇家公主为松漠王妃。”

这是边属国至高无上的荣耀哪!

男子丝毫不为所动,整理好地上工具后,站定在妻子面前。

“我已经拥有了世界上最最美好的一切,这是汉人皇帝赐不了的。”

女子依偎在丈夫怀里,嘴角挂着满意的微笑,双手环着他的腰。他不知道的是——赏赐只会刁了胃口。她在观星象得知松漠王终将因叛变招来战祸,而导致他那派耶律一族势落。

漫长的战争会让契丹元气大伤,原有的八部涣散逃逸。契丹不再是附属国,而纳人羁糜管束了。

然而,契丹不会就此汉化,两百四十年后,这儿会出生一位伟大的领袖,他,耶律阿保机将统一契丹各部、创立“大契丹政权”,从此,契丹王不只是可汗,而是——

皇帝!

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故事了。她只要知道,他们还有他们的子子孙孙,将会过得很幸福很幸福就够了。

“咳!”有人试探地轻咳一声。

还没听到?那再多咳一声好了。“咳、咳!”

夫妻俩抬头,男子面露不悦地瞪着来者。

来人相当无辜,硬着头皮问:“请问……在草原上的那些带角龙马,是你们的吗?”他听人家说,塞外有对夫妻善于驯马,养出来的马皆是一等一的千里良驹,没想到竟是丽寂龙马、这种传说中难得一见的瑞兽啊!

男子面无表情,俯身抱起娃娃,拉着妻子的肩往篷车走去。

“哇!好大的篷车啊!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篷车。”来人努力搭讪,“你们是蒙古人吧!”

见男子不予理会,他吞吞口水,“呃……是这样子的,我是朝廷的司马官,就是负责采买战马的官员,官阶虽然不大,但是薪俸足以供养我家中老母及妻小了。”

说到妻子他就滔滔不绝了,“我那娘子真是贤惠,平日在家整理家务不说,还兼差为人哺育孩子。唉!要是我能多赚点钱,我娘子就不需要如此辛苦了。”他揩揩眼泪,“你们愿意卖马吗?我可以出高一点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