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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质男人(追梦系列之三)(41)

「你怎么知道我偏好日式料理?琬琬跟你提过是吧?」那元鸿惊喜地看着女儿。

那琬琬本能地要否认,狄米奇尼反而走到她身旁,轻按她的背后,替她应了句。「

对。」

那元鸿有点感动,迅速转过身去,所以错过了那琬琬甩掉狄米奇尼的手的那一幕。

后来,那琬琬逮住一个机会,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爸偏爱日式料理?」

「我认出那先生的衣料都是日本原裝料,所以这么猜。」

「那也不必请我爸吃饭啊!我送他走都来不及,你偏要罗唆。」

「不吃饭,怎么谈对策。」

「对策?」

「没错,我要让那个变态女人露出真面目来,如果她真的谋害齐放的妈妈,我要她

受到法律的制裁。你知道齐放所有的继承权都被那女人剝夺光了?」

「不可能,不管齐放他父亲的遗囑怎么写,台湾民法保障他和齐芳的权利,官司一

打,若退不回一半,起码有四分之一可讨。」

「问题是,就算我奉上鈔票替他请律师,他也不会去讨。」

「不讨就算了嘛!」那琬琬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比较在意的是齐芳的未来。」

「既然如此,那我们必须一起擒兇。」他精神抖擻地说:「首先,得说服齐放同意

。当然,那个巫婆一定会有防备,所以我们必须先花时间预作一些措施。听说你是儿童

心理医师,会点催眠术,你听过隔空催眠吗?」

「那也不算催眠,只是让比较不专心的问题儿童听听特别设计过的背景音乐带,引

导对方合作罢了。」

「行,就用这一招,只是要找那种频率超特效的带子。」

「然后呢?」

「我会试着将齐放快要定下来的消息透露给她知道。那个女人对齐放怀有一种变态

的眷恋,得知消息后绝对会三天两头打电话缠齐放,屆时叫齐放对她好一点,顺便放带

子给她听,听差不多一个月后,咱们再班师到台湾去,找间裝了監视器的饭店,邀她出

来对质。」

那琬琬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脑中一堆奇想的男人,忍不住评一句,「你是希区考克

的电影看太多啦?」

「认为我疯了是不是?」

那琬琬老实的说:「你是疯了。如果你真要去做,请不要把我算在內,因为我在巴

黎还有一大堆的公事得料理。」

「没关系,你尽管回巴黎去等结果,我会僱用此地最有口碑的催眠师,保证能协助

你救出齐芳,但我需要你在精神上支持我。」

「好吧,念在你刚才帮我应付我父亲的情份上,我在精神上支持你。」反正口头说

说,不浪费她任何脑细胞。

「那么给我一张你的名片,我有好消息再通知你。」

那琬琬知道眼前的男人可以疯狂到不按牌理出牌,忍不住叮咛一句,「我很忙,没

事请别乱打。」

○那琬琬陪着那绫和齐放送那元鸿上飞机后,隔不到两日,也搭机返回巴黎。

她以为狄米奇尼会随着女儿和齐放来机场送行,但他终究没有。听那绫说他已和齐

放着手做了一些安排,只不过因为他美丽可人的老婆过生日,他带她到位在加勒比海、

有着阳光、蓝海、椰林与游艇的私人小島度假去了。

那琬琬表面满不在平,心底却扬起酸涩的失望。

回到巴黎,她努力工作赶进度,下班后则孤独地在家抱着猫儿听音乐,守在电话旁

写报告。有时守了一夜也没响,即使响了,也是推销东西的。过週末时,偶尔和女儿在

线上聊聊生活近況,有意无意间得知他异想天开的进度。这阵子夜长难捱,日子过到月

底时,她简直就是抱着空酒瓶入梦的。

两个半月后,她几乎已放弃等待的希望,电话却在半夜陡然大响,她匆忙去接,却

听到女儿欣喜若狂地跟她分享擒兇的喜悅。

「妈,为我们高兴吧……她跟齐放承认了……不自觉的,她不知道我们在饭店里放

了闭路电眼和收音裝置……全靠我朋友丁香的叔叔提供场所,帮了这个大忙……知道吗

?她先串通那个男司机谋害齐放的生母,然后过河拆桥连男司机这个帮兇也一起下海遭

殃,甚至连齐放的二妈都不放过……对,是她推她下楼的,因为她嫉妒齐放和他二妈太

亲近,也嫉妒他和齐芳的关系,非得拆开他们兄妹不可……还有,齐芳的心理医师老早

就被她买通了,洛杉磯的疗养院也是只认钱、不问是非……「妈,这个女人真的是病得

很严重……更教我讶异的是,齐放的爸爸在得知真相后,竟然不相信这一切,还一口咬

定是齐放在作怪,发誓要倾全力不让这份带子上法庭。齐放后来跟他父亲谈判,只要他

和那个女人将齐芳的監护权过继给他,他日后跟齐家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是的,齐放

的父亲同意了,但狄米奇尼不同意……是,妈没猜错,他人现在在台湾,住凯悅……你

问我为什么他不同意?嘿……我想大概是他心底还是念着齐放的生母,觉得没让那个女

人受到法律的制裁,未免便宜那个女人。我听丁香的叔叔跟他聊过,这事牵涉到刑法,

不能以撤消告诉罢案,她最后可能还是得吃上官司的。妈,对不起,我得挂电话了,有

最新消息我再通知你。」

那琬琬挂上电话,对着窗外夜里的微雨发呆,她起初不愿承认自己对那个疯男人心

动,但随着希望的落空,她反而愈发想起自己与他的邂逅,弄到最后,她不得不心灰意

冷。接受自己在年纪快过半百时,再度坠入情网。幸运的是,这回她懂得压抑澎湃的感

情,紓解困扰。

她告诉自己,算了吧,不是因为他对齐放的生母难以忘怀而吃味,而是因为他是一

个见过世面的已婚男人,前半生荒唐惯了,后半生不见得收斂牢靠,还是少招惹为妙。

于是,那琬琬的情感世界再度风平浪静。她学会不再期待电话铃响,有关安排齐芳

出院的事情,也都交给齐放去打理,但她为齐芳能否适应现实生活而担忧,总觉得必须

亲自走一趟纽约才安心。

仔细考虑后,她还是挂了电话给女儿,表示当日晚上飞去纽约探望齐芳。

她于翌日早上抵达甘迺迪机场,意外地发现有人来接机。

是狄米奇尼!

「Bonjour?」他以法语跟她问好。

「Chiao!」她则以义大利语跟他说再见,抱着行李箱,直直往前走。

狄米奇尼跟上来,解释:「我没有忘记有好消息要通知你的承诺。」

那琬琬也回敬他一句,「无所谓,我也没指望你会打电话给我。」

「真的吗?」

「真的。」

他双手捧着自己的心,一脸受伤,「小姐连客套话都不肯施捨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