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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质男人(追梦系列之三)(16)

你说了。」

「这不公平吧!你打电话骚扰我,追问我的过去,我当然也可以骚扰你,有来有往

,有进有出,关系才能持久,你说是不是?」口气十足地像猪哥亮。

面对耍赖的男人,她显然连答都懒得答,喀啦一声就挂了电话。好啊!要比难缠,

算他贏;若要论阴魂不散,还有得较劲哩。齐放捞起敬在床下的履历,像个顽皮的小木

偶,晃着头,悠哉游哉地抖出填有那绫个人资料的那一张纸,再度研究。

齐放第一次见她,总觉得她是那种伶俐会耍心机的女孩,但交手几次过后,他倒不

确定了。

嗯,好一只狡兔,半推半就的,让猎人跟随不捨。齐放猛然发现,她也许不是自己

生命中的第一只狡兔,却是最会让人放下戒心的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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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那绫刚闭上大门,电话铃声马上响起。她顺手拿起话筒,就听到房东太太客气却又

有压迫感的声音说:「那小姐,你房租晚繳了好几天呢!什么时候方便我过去拿?」

「林太太,上个礼拜我有打过去解释,是林先生接的电话,他没跟你提起这次我会

晚一个礼拜交房租吗?」因为现款都压在电话费上了。

「我先生一接到漂亮小姐的电话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等到记得告诉我时,不知道

会是多久以后。晚一个礼拜繳,也没有关系,只是不要太常发生就好。那么晚还打扰你

,不好意思啊!再见。」

「不会、不会。」收了线后,那绫将袋子往沙发上一搁,洗澡去了。

十五分钟后,换了一套素棉的睡衣,两腿盘坐在沙发上縫袜子、围兜兜和衣服,准

备送给于敏容的小娃娃当见面礼,她手工巧,不到几分钟就绣出了一只小兔子,打算为

兔子绣上红眼晴时,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我是那绫。请说话。」她将听筒夹在颈间。

对方没报上大名,只懒懒地问一句。「你安全到家啦?」那种引诱人的语调让人觉

得即使到家都不安全。

那绫虽然认出他的声音,但完全没想到他会打电话来,微微一楞,针往大拇指的指

尖刺进去,等到了解自己犯了蠢事,再拔针时,伤处早滲出一小斑血漬,她忙把指头送

进嘴里吮着伤口,顺手将縫到一半的小袜子搁在矮桌上,嘟哝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

电话号码?」

「嘿嘿,我有办法就是了,至于怎么知道是最高机密,恕我保留。」

那绫想了一下,猜测,「你两个月前趁我煮开水时,偷抄下来的,对不对?」

「我不用偷抄,区区八个数字,记在脑子里不是一件难事。还有,小姐请你识实务

点,戒心别这么重,我主动打给你,你比较省钱。」

他的主动,那绫这一刻可不感激。「我不允许任何人在电话上这样骚扰我。」

他揄揶地反问她一句,「这样,这样是怎样?」

「你要我脱裤子,还在电话亭里!」那绫对着电话尖叫。「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廉

价的阻街女郎!」

「大小姐,你这话严重了吧?你有不服的自由啊!」

「但是你……」那绫想插话进来。

他不予理会,继续解释。「更何況我们隔了那么远,你有脱没脱我怎么知道。」

那绫总算听出他的调侃,但还是气得指责他,「你不该拿这种事来消遣我。」

「我只是让你体会什么叫『电话性骚扰』!」

那绫这时才面对自己这两个月来紧紧纠缠他,可能带给他不便的事实。「我懂你的

用意了,抱歉。现在我是问真的,如果你不希望接到我的电话,我不再打了。」

「你可以打,我若不在,请你不要不留话。」

「不要不留话?意思就是你要我留话了?但你会回我电话吗?」

他本打算说试了才知道,想想不妥,于是慎重地说:「会的。不信的话,你现在可

以挂掉,我再打给你。」

对啊!这通电话不就是他主动打过来的吗?

是他「打」过来的!那绫捺不住兴奋,人往沙发一仰,猛地朝半空中踢腿。「别挂

,我信、我信。」

「好,信就好,你这样制造噪音,很容易让人以为地又震了。说说你现在在做什么

吧!」

「我正坐在沙发椅上縫袜子。」

「縫袜子?现在除了老一辈,或干服裝的以外,会女红的女人可不多见。」

「嘿,可别那么铁齒,你正在跟一个很会女红的女人讲电话。」

「哪里学来的?跟你贤慧的娘吗?」

「不是,是跟我外婆学的。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离开我了,我是我外公外婆带大

的。」

「你说离开,指的是『上天堂』吗?」

「喔,不。她人还健在,只是经年在国外工作,遇到假期时才能回来看我,我每隔

一阵子会收到她从远方寄来的录音带。」

「你怨她吗?」

「喔,不,才不怨呢!我有一列爱我的长辈和成打的表兄弟姐妹,童年生活很快乐

、充实。」那绫知道对方已往连续剧那方面想去了,遂解释。「我妈年轻时曾到法国攻

儿童心理学和比较文学,放假时跟同学到西班牙的一个小島上度假。那个島被当地人称

为罪恶島,因为島上当年都被只会说英文的新教徒观光客占领。不过島上还是有一座半

观光的哥德天主教堂,我妈玩兴正浓就进去用拉丁文做懺悔,谁知那个听她懺悔的神父

是从葡萄牙南部的一个教区派出来实习的,本以为会碰到只会说英文的观光客,一听到

我妈用拉丁文,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跟我说你妈和那个神父恋爱了。」

「你怎么猜到的?」

「这不难,老掉牙的剧情,好像在哪一齣连续剧里看过。」

「我知道,你是指『刺鸟』对不对?但是我还没说清楚的是,那个被我妈吓到的神

父其实还没正式宣誓过,他只是神学院的毕业生,在正式宣誓前,学院里的院长主教派

他出来寻找真性情。」

「嘿,想必他一碰上你妈就确定她是他人生所爱的人,決定还俗了。」

「也不完全是。根据我妈的说法,他和我妈算是一见钟情,他虽喜欢她,但更爱上

帝,即使毅然拋下一切跟我妈回法国住了六个月,但他总是会在半夜抱着十字架哭;后

来我妈怀孕后,离开他回到台湾来生下我,等到再回去找他时,才知道他以平民的身分

到南美洲最蛮荒的地方传爱去了。」

「所以你是中葡混血儿,难怪我觉得你的五官不太寻常。」

「嗯,你若不提,连我自己都会忘。我记得小时候,人家看了我都说我好可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