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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质男人(追梦系列之三)(13)

的另一头听起来都不堪入耳。

齐放完全不想掩饰自己的粗鄙,「没错,我在看咸湿片。」

「你在看什么?」那绫以为自己听错。

「A片。」

「你说什么?可不可以请你把电视转小声一点,线路不好,我真的听不清楚你在说

什么。」

齐放压住了话筒,往前走几步拿起地上的皮大衣往崔西丟去,以英语对她说:「你

可以走了。这通电话替你保住了饭碗,往后你要跟谁廝混就跟谁廝混,但是别再上我这

里来了。」

被人这么打发,翠西大为光火,起身套上大衣后,丟了一句,「母狗养的。」

齐放静了一下,三秒后大手一摆,「现在知道太迟了。」

翠西咬着唇,似乎还想说什么,但齐放伸指往门一比,冷淡決绝的模样让她打了退

堂鼓,临去前还不忘记重摔上大门,以示愤恨。

齐放这才重新把话筒架回耳旁,冷酷的说:「A片。」

对方沉默不语,似乎很尴尬,好久才问:「好看吗?」

「才有鬼。借错了,我正打算拿回去退。」

「干么,又不能退钱。既租之,则看之,不然挺不划算的。」

齐放一屁股跌坐进椅上,两脚交叉架在矮桌上,若有所思地说:「我宁愿不划算,

以免坏了今晚的胃口。」

「真有那么差?」对方吃吃的笑,听来像恶作剧的花仙子。

齐放将话筒拿开一寸,好笑地看着话筒,彷彿她在里面似的。了解到她远在西岸的

另一端,心中挺失望,他裝出一副受够了折磨的声音。「你才知道。」

她又笑了,还干咳了几声,咕嚕咕嚕地,彷彿连肺都得咳出来。

齐放很自然地问:「感冒了?」

「嗯!最近正在大流行。」她停下来等齐放接口。

齐放没有接口,还静得像具老钟,只听得到他的呼吸声,知道他是活的。

「于礼你该问我有没有去看医生的啊!」她有点气,又有点不气地指责他。

「是吗?」齐放懒懒地应她一句,但还是不问。「我这个人无礼惯了。」

那绫也不介意。「我试着打过好多通电话给你,但都没人接,我还以为自己拨错了

呢!」

「或者是我故意报错。」

「不可否认,我是曾这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过,我想你躲起来的成份比较大…

…」

齐放老大不客气地截断她的指控。「小姐,我不必躲。我从一下飞机就忙了一整个

月,难得待在家里喝上两杯啤酒,请不要破坏我美好的早晨。」

「你似乎不高兴我烦你,既然这样,我挂电话好了,反正电话费那么贵,浪费在你

身上简直就是恶性通货膨胀。」

「既然如此,你把电话号码给我,让我尝尝看物超所值的快感好了。」

她噤声不答。

这倒让他竖起耳朵,保证,「我会打的。」

打什么?乒乓球。他在心中暗笑道。

「喔,你当然会,但我觉得还是自己打过去给你比较好。我不喜欢空等电话的感觉

,你若不知道我的电话号码,我自然就不会期望你打电话来,这样比较不会影响隔日的

工作情绪。」

看来她不笨,知道他有意搪塞她,因为此线一断,就算等一百年,眼穿骨化他也不

会打。她为什么要这么聪明?但为什么同时那么呆?看不清跟他这样恶质的人打交道,

根本没有前途?他不可能为任何人安定下来。

他改变话题,「喔!你吃哪一行饭的?」

「美容业。」

他顿了一下。「这我倒看不出来。你在哪里上班?」

她又静下来了,好像在衡量。

他这回坦白地告诉她。「你不用担心我会不会去你上班的公司找你的问题。我现在

就可以告诉你,我不会去找你的。」

「既然这样,你就不必知道我在哪里上班啊!」

「既然你这么龜毛,我们何不互道再见挂电话?」

她好言好语地提醒他,「我不龜毛,龜毛的人是你。」口气却异常坚定。

「就是跟我讨论这种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问你,别来无恙?」

「谢谢,我很好。你呢?」

「普通。」

「其实我也只是普通而已……事实一直不太好。」

「说来听听吧!」

「我对我的工作厌烦了,想离开纽约,但却无法说走就走。」

「多少人想在纽约谋生,你却想走?纽约不好吗?」

「有什么好,只是银行和嫖妓的基地罢了。」

「可是这就是大都会的现象之一啊!台北是如此,东京是如此,伦敦是如此,很少

例外的。」

齐放静静地听着,好久才承认,「你不错,我该看开点。」

「你不只要看开,还要看清,并且面对现实。」

他噗哧一笑,咯咯出声,「照你开的药方服用,我绝对会短命。」

那绫笑了,知道他好一点后,说:「告诉你一个消息。」

「是好,还是坏?」

「对我是好,对你就难说了。」

「不会是你『突然』怀孕了吧?」他等看小把戏的出现。

「啊!没那么悲惨。」

算她脑里长了根筋。齐放松了一大口气,老实说,他最后決定接她电话,最想知道

的,还是她有没有怀孕这件事。这年头资本家为了賺大钱,搞出一个品控上下限制度,

到头做什么保护都靠不住,只能靠运气。别的女人遭殃与否他不管,但对她就不知道为

什么这么另眼看待。

既然知道她安然无恙,他也不必跟她托下去,但奇怪的是,他还是开口问:「既然

没那么悲惨,那就说吧。」

「我服务的美容公司決定派我到纽约接受一个朋友的短期训练,为期三个月,包吃

包住还包薪水。」

「你到底在哪里上班?」他右眼皮微跳了一下,心生不祥的预感。

「云霓美人造型工作室。」

齐放整个人僵坐在椅子上。

「哈罗!有人在吗?」

齐放声清了清喉嚨,没好气地说:「我人还在。你等一下,别挂电话。」说完不睬

她是否同意,以耳夹着电话走到一堆信件中,翻找出一包蓋了台湾邮戳的牛皮信封;顺

手拆封后,抖出一叠卷宗,快速翻閱,从夹层里取出一张照片,夹在指尖研究,确定她

就是照片上的女孩后,稳住气息,不动声色地再度开腔,「这是个好机会,祝你成功。

「我听人说你也在服裝业服务?」

「听谁说的?」他口气尖锐得可来磨刀了。

「『重慶森林』里的朋友。是真的吗?」

「是又怎么样?」

「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齐放的人?他就是提供机会给我去纽约实习的人,台湾去的

,顶了一个满气派的头銜,也不知是不是所传的那么厉害。咦,你到底认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