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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心留给你(18)

而他做人倒也客气,没抓住她的小尾巴,反咬她一口。

这项认知让方才理直气壮的她顿时有些无所适从,高昂的斗志一下子就从肩上垮了下来,

她疑信参半地诘问他,「你说你国中时喜欢我,是单方面的吗?」

邢谷风据实以告,「应该是吧!妳曾当面说过不可能喜欢上我这种瘦皮猴。」

于敏容听了,讶然不已,反问:「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他没正面回答,反而一脸趣味横生地调侃她,「很刻薄,对不对?」

她觑了他一眼,回敬他一句,「那恐怕也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别人无礼。」

邢谷风不否认,只闲闲地对她绽了一个笑。「言归正传。我来找妳,是想问妳一句话,妳愿不愿意嫁给我?」

于敏容当下不客气地否决了他缺乏真情的提议,「当然不愿意。」

「好吧!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邢谷风没有半点勉强的意思,彷佛走这一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

她闻言却是吁了一口气,心情松懈了下少。

但他没打算就此作罢,反而提出最令她耿耿于怀的要求,「但我希望妳能允许我探望孩子,让我有与孩子相处的机会。」

于敏容使出顾左右而言他的招数搪塞他,「可这会让孩子原本单纯无邪的世界变得更复杂。」

邢谷风轻声提醒她,「让孩子的世界变得复杂的人是妳。」

于敏容不同意他的论调,却也无法驳斥他的不是,莫可奈何下,只好暂时顺了他的意,打发他,「你留下名片,我再委托律师跟你谈。」

邢谷风却很坚持现在就谈个清楚,「我现在就可以跟妳谈结果,妳若派律师出来,我的律师就会跟妳要求一半的共同监护权。」

她灰着冷俏的脸庞,出言警告他。「你别得寸进尺。」

「没办法,我的律师讲法说理时,一向是翻脸不认人的。」

「我的律师也不见得会落人于后。」她赌气说。

「看来,我们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不过,就看在我兼程来找妳的这个诚意上,咱们何不有话好说?妳姑且听一下我的请求,再决定要不要跟我对簿公堂?」他没打算与她相抗衡啊!

「你希望怎么做?」

邢谷风说道:「其实,我的请求再简单不过,那就是一个礼拜至少能保有宝宝的探护权一天,这份权利不会因为妳将来嫁人而变更。」

于敏容盘算了一下,坦白地说:「从人道与亲情的角度来看,你的请求并不过分,但却与我当初想独立扶养孩子的计划有所抵触。」

「我看不出有任何抵触的地方。我的介入不会改变妳与宝宝的关系,妳仍是拥有绝大多数的自主权,但对宝宝来说,则是多了一个关心呵护成长的长辈。

「而且,将来妳在独自育儿的过程上若遇上难题,想找人商量时,我是分摊妳忧虑的现成人选,当然,除非妳有更适合的咨询对象,那又另当别论了。」他极尽所能的把自己的用处说得天花乱坠。

她想了几秒,想再确定,「一个礼拜就一天吗?」

邢谷风毫不迟疑地回道:「是的。」

于敏容又想了一下,了解他的要求实在不过分,这才点头同意,「好,就照你的提议,等孩子出生时,我会通知你。」

邢谷风忙地沟通彼此间不同的认知,「那是不够的。一个礼拜一天的要求是希望能从我们达成共识的即刻起生效。」

「即刻起生效?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只要妳现在同意我的提议,我就可以每周一天来探望宝宝。」

于敏容眼睛顿时睁得跟铜铃一般大,「可是宝宝还没出生啊!你怎么探?」

他将目光挪到她隆起的肚皮上,意有所指地道:「听说宝宝在受胎后三个月,就能感应到妈妈肚皮外的世界。为了加强并培养我与宝宝之间的连系与共鸣,我认为从宝宝在母体内就熟悉父亲的存在,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于敏容是看过育儿手册的,听到他这么说,知道他来赴约前必是做过功课,所提出的要求也是有凭有据。

只不过答应了他,日后的独居生活必定会受到干扰。还有,他不是快要结婚了吗?

她忍不住要探一下他的隐私,「骆小姐怎么办?你们不是快结婚了吗?」

他耸了一下肩,「我跟她之间八字还缺一撇,跟女人出轨的事,我会跟她摊牌,但孩子与妳的事,我暂时不会跟她提。」

「你这样做对骆小姐极不公平。」

邢谷风没否认,也无意为自己负心的行为辩解,只说:「她的个性冲动,若让她知道妳与孩子的存在,妳和宝宝难有宁静的生活。」

「可是,你这样背着她出轨的行为让我无法尊敬你,再加上我就是那个勾引你犯罪的人,这只会让我对骆小姐更歉疚。」

邢谷风无法把自己与骆佳琪之间的恩怨说给于敏容听,他唯一能说的只有一句,「妳不必对她心存愧疚,与妳之间发生过的事,是我个人的决定,要愧疚的人也该是我。而在出轨这一件事上,她更是不遑多让。」

于敏容的双眼睁得圆亮地盯着他看,「什么意思?她还会比你更花心吗?」

他将自己的脸凑到她鼻前一吋,停下来装了一副款款情深地模样反问她,「她花不花心不用妳来操心,倒是我,想问一下妳的意见,妳是我三年来睡过的第一个女人,妳说我花心不花心?」

于敏容对他花心与否不予置评,反而咬着牙警告他,「你说话别太粗野,小心坏了你殷切谈判所得来的胎教权。」

他没就此收敛,反而继续道:「我是个实际的人,孩子总有一天会发现他是怎么从妈妈肚里出来,全是因为他是如此那样进去的。」

于敏容说:「我不确定给你每周一天的探视权是个主意。」

邢谷风四两拨干斤地提醒她,「那不如往后想远一点,某日妳若碰上了令妳心仪的男人,想跟人家谈情说爱,需要时间独处培养感情时,我每周一天的探视权将会是一个既方便又完美无缺的下台阶。」

当然,他这个醉翁此行不仅在酒,也在山水美景,若能子与母一网打尽是再好不过,就怕他撒了网,收网时勒得太猛、太匆忙,惊吓到做母亲的人,让她防卫过度而坏了事可不妙。

也因此,他如此大方也是情非得已,因为,若不给她一点跟他没缘不来电的信念,她对他的戒心势必难除。

至于于敏容这厢呢也是很有意见的,基本上,她不喜欢他提及或者盘算她私事的调调儿,除了事不关他以外,他那种精算的嘴脸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待产的母鸡,在下完蛋孵出小鸡后,就没有利用价值了,连炖补都还嫌过气伤胃,令她觉得很不是滋味。

但她心上的这份没来由的矛盾说不得,因为说了便有失立场,反而增加对方的筹码,她只好胡乱地跟他客套一番,「真感谢你肯看在孩子的份上,卖我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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