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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公主成为女奴(72)

周父的请罪表一上,冯睿命人拿去给谢皇后看,谢皇后打开表,细细看去,孽女如蕴,再不忍往下看了,她已经死了,那个生前对她宠爱万端的父亲,上表请罪的第一句话就是孽女,轻轻丢下表,谢皇后叹道:“人死不能复生,再请罪又如何呢?去回禀陛下,此事就这么了了吧。”

送表过来的宦官轻声应是,退了出去,谢皇后坐到窗前,心中的感慨不过化为了一声叹息。

有人轻轻坐到了谢皇后身边,谢皇后回身去看,是冯睿,他脸上的神色也很奇怪,谢皇后忙要起身行礼,冯睿止住她:“阿敏,情之一事,所为何来?”

谢皇后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冯睿为何这么问?冯睿没有得到回答,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另一份奏章,有些苦涩的开口:“今日祖华上表,称北伐大业不能中断,要返回北方。朕。”

谢皇后眨眨眼睛:“你答应了?”冯睿长叹:“我也听过一些风言风语,祖华这一去,祖家。”冯睿沉吟一下:“算是完了。”说着冯睿看向谢皇后:“阿敏,故此朕才问你,情之一事,所为何来?”

谢皇后没有回答,而是依到了丈夫的肩头:“阿睿,我不知道。”冯睿拢一拢妻子的肩:“罢了,都不知道,我,”说到这里,冯睿像下了莫大的决心:“已经下诏林迦尚主。”

这么快?谢皇后的头抬起来,冯睿唇边露出一丝苦笑:“林迦能为了十六妹妹义愤杀人,难保他不会学着周如蕴,把自己给杀了,到时候阿敏的昭阳殿,只怕会被眼泪淹了。”听到这话,谢皇后有些想笑,起身道:“既如此,妾要替十六妹妹预备嫁妆了。”

林迦尚主的诏书一发,自然也就是他从狱里被释放的时候,来接林迦的是陈昂,陈昂笑嘻嘻的打了他的肩一下:“你这小子,是因祸得福。”

林迦手一摊:“拿来。”陈昂一愣:“什么拿来。”林迦已经从他袖子里拿出个荷包来,从里面拿出几串钱递给送自己出来的狱卒:“多谢这些日子的照顾。”狱卒接过,连连称谢:“谢过驸马。”捧着钱就进去了。

陈昂看着自己瘪下去的荷包,愁眉苦脸的说:“早知道不来接你,这下又破财了。”说着打打林迦的胸脯:“好了,等到公主下降,你可要用公主的嫁妆来赔。”林迦翻身上马:“好小气。”

两人一路并马而行,恰好遇到一队车马出城,陈昂叹道:“你出来了,祖华又要走了。”祖华要走了?林迦奇怪的看向陈昂,陈昂甩着马鞭:“因为我的表妹。”陈昂的表妹,周家的千金,林迦听的一头雾水。

一个小兵从队伍里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来到林迦的马前:“林将军,祖将军说,衣甲在身,不好过来见礼,这里有点小小心意,却是恭贺林将军得以尚主的大喜。”

林迦往哪边望去,见祖华果然是全身衣甲,见自己望这边看,在马上一抱拳,林迦抱拳还礼,车马就往另一边去了,陈昂在旁看见,叹道:“不过来也好,否则徒惹伤心。”林迦回头正预备问问,陈昂一拍他的马头:“好了,快些回家去吧,林伯母已经等了许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唾弃我自己,怎么会这么狗血啊啊啊啊,虽然这个想法,很早前就有,周如蕴的结局,其实到现在,已经是设想里的第三版了。不过每一版她都是炮灰,顶锅盖爬下。

出降

冯瑗盛装坐在瑶光殿里,接受一批又一批人的恭贺,她面带温和的笑容,对来恭贺的人说着合适的话,接受着合适的礼物,再回赐回去合适的礼物,看着前来恭贺的人也是如此,说着同样的话,连笑容的弧度都是弯成一样的,冯瑗心头突然浮起另一张笑脸来,那是林迦的笑脸,绝不是这样符合宫廷礼仪的笑,而是心里充满喜悦的笑。

想到林迦,冯瑗脸上笑容也变的甜美了些,不过也只有一霎。好不容易接受完恭贺,起身换衣服,紫茜边替冯瑗拿下头上的首饰边笑道:“殿下对这桩婚事也很高兴,方才殿下脸上的笑,有一瞬和别的时候不一样。”

冯瑗愣了一下,橙雁已经白紫茜一眼:“你胡说什么,殿下这样的出身,配谁都能配的上了。”冯瑗依旧含笑听着她们两个的话,这么多年,她已经很习惯了。

有清脆的笑声响起,接着冯瑗在镜子里看见兰陵公主的身影出现,她也没转身,兰陵公主蹑手蹑脚的上前,冯瑗在她快走到自己身后的时候才转身笑着说:“都孩子的娘了,还这么孩子气?”

兰陵公主见冯瑗早发现了,顺势就坐在她旁边,撒娇的说:“我这不是想逗姐姐吗?”冯瑗此时已经换好衣服,头上的高髻已经散开,只用一只玳瑁簪挽住了头发,玳瑁簪虽长,也无法把冯瑗的头发全都挽上去,多余的头发就披撒在了肩上,身上只穿了软缎做的里衣,外面披了件绛紫色的外袍,这样懒懒的装束,却半点也不损冯瑗的美貌。

兰陵公主看了笑道:“难怪此时建康城中,都在传说林迦一怒为红颜,姐姐这样的美貌,就算身为女子的我,也生不出半点嫉妒心的。”紫茜端上一盘水果,橙雁送上茶来,冯瑗手里拿着并州刀,在给一个桃子削皮,听见兰陵公主这话,抬头看她一眼:“怎么了?”

兰陵公主从她手里拿过一块桃子放进嘴里,笑着把现在建康新的闲话告诉冯瑗,林迦尚主的诏书颁布后不久,建康城里初时传的林迦鲁莽的话,顿时变成了林迦敢作敢当了,兰陵公主讲完,从紫茜手里接过手巾擦手,笑着对冯瑗道:“姐姐你瞧,这世间的事就是如此,才不过两三日,这同一件事就传成不一样了。”

冯瑗笑着点头,心头却浮起那日周如蕴当场死在昭阳殿,却不知道会被说成什么?或许,抱了必死决心的周如蕴,是不在乎自己死后被人议论成什么样子的吧?

兰陵公主说完闲话,皱眉说:“好奇怪,姐姐的婚礼怎么会安排在明年三月?当日我出降之日,却是在诏书颁下的三个月后。姐姐这才拖到八个月之后去了。”

冯瑗暗自算了下,明年三月,那时自己对母亲的孝期也满了,当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若冯睿真的把婚期安排在自己的孝期之内,自己虽不敢违背,心里还是会有不舒服的感觉的,当日听到婚期在明年三月,恰好满了孝之后两月,冯瑗只当是巧合,今日被兰陵公主一语点破,想来是谢皇后特意安排的,不由心存感激。

笑着对兰陵公主道:“时辰不利,往后排一排也是常有的事情。”兰陵公主点头,冯瑗不见兰陵公主的孩子被抱进来,插开话道:“怎么不见外甥?”

兰陵公主笑嘻嘻的说:“今日想歇在瑶光殿,就没带他进来,我和驸马也说过了,不许让人来催我。”看着兰陵公主说话时候的神情,冯瑗点一点她的额头:“瞧你这个样子,驸马在家里,定是被你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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