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磕了,小姐,秋怜求你,求求你了!”秋怜再也忍不住的央求出声,上前抱住顾莞心,和她哭成一团。
“秋怜,还不快把小姐扶下去。”顾堃平命令道。
“不,我不下去,我要求到爹成全女儿为止。”顾莞心忍着一阵又一阵椎心之痛,再加上头痛欲裂,使她娇容再无血色,气息微弱。
“你死了这条心!除非我死,否则我再不允许你这般胡闹下去。”顾堃平几乎被这个顽固的女儿气得七窍生烟。
“老爷,小姐她就是为了想保住你的——”
“秋怜,住口!别忘了你曾经承诺我的话。”捉着秋怜的手,顾莞心苍白着脸,有气无力地阻止她说出天大的秘事。
“你们主仆二人究竟有什么秘密,快说出来?”顾堃平岂会看不出这两人眼底的交会。
他曾是一山的山寨主,带领过一大票弟兄,若不精明干练,如何有今日的顾堃平。
而打从顾莞心出生那一刻起,他便洗心革面,不再做奸淫掳掠的勾当,所为的不也正是他这个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的宝贝女儿吗?
他把一生心血都花在女儿身上,也因女儿生来就病恹恹,令他醒悟许是他一身罪恶,报应在他的女儿身上,才决定改过自新,从此行善助人,以弥补他从前所干下的种种坏事。
但仍有所不足吧?否则老天何以要如此折磨他顾堃平的女儿?
“爹,女儿哪有什么秘密,不过是希望嫁给好人家,难道也错了吗?”顾莞心喃喃着。
是啊!难道想保住她爹爹的性命,她错了吗?
“莞儿……”顾堃平只能重重叹气,气女儿的固执,也气自己以往造太多杀业,才让女儿跟着受苦。
“小姐,下去休息吧!”
“不,爹若不答应,我就不下去休息。”
“你——到底要爹怎么做?现在不是爹不让你出嫁,而是根本没人——”见到女儿哀怨的脸,顾堃平不再试着安抚女儿。
她若再不听话,唯有一个办法,就是——
“来人,将小姐带到房里,将她锁在里头,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
“不!爹,不要这样对待女儿。”被两名家仆强行扶起无力反抗的身子,顾莞心央求着。
“老爷,请允许秋怜陪在小姐身边。”秋怜连忙请求。
“去吧!”顾堃平挥挥手,整个人明显的苍老了许多。
“谢谢老爷。”秋怜转个身子,连忙追上去。
望着空荡荡的大厅里只剩他一人,顾堃平揉着眉心,坐了下来,心中不禁感叹。
造孽啊!若是他一人的过错,就由他一人承担,老天爷就别再为难他善良无辜的宝贝女儿了。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你当真如此绝情?居然以此方法对待莞心,薛公子,你的心也太狠了。”温似水千里迢迢赶至薛崛的住处,执意向他问个明白。
顾莞心可是她和林大郎的大恩人,她现在才能和林大郎在山里过着如神仙美眷、十分幸福的日子。
三年前顾莞心不辞丰劳,亲自上山点醒林大郎的大功劳,这恩情她一直放在心上,只是找不到机会好好报答顾莞心。
林大郎这次带着猎物到城里交货,才听得顾莞心屡次遭人退婚的传言,甚至有更不堪入耳的揣测。
所以她一得知此事,立刻和林大郎连夜赶进城。可从薛崛口中,她意外听见他坦承一切皆是他从中作梗,破坏一切婚事,几乎令顾莞心身败名裂,苦不堪言。
“不然你以为我应该如何做?眼睁睁看着莞儿上花轿,嫁给别人?”他或许把事情做绝了,但连许五次婚、把他逼得发狠的人是她。
“如果你不愿意娶她,你就该成全她。”
林大郎在旁冷哼,自是不希望那小姑娘受到任何伤害。他和温似水能有今日的幸福,全是顾莞心的功劳,他希望她也能幸福快乐。
“大郎,不要说这种话,我相信薛公子很在意莞儿,否则他何必破坏她的好事?”温似水以眼神警告她的亲亲相公,不要在旁坏事。
“既然在意,何不直接迎娶她进门,干嘛净是一再破坏,却不肯给她一个交代?”林大郎肯闭嘴才怪,他和薛崛不对盘,就是没办法好好相处。
“薛公子,大郎说得也没错,你何不直接娶莞儿进门,何必如此大费周章,非要让大伙儿看笑话?”温似水也深感纳闷,不知他用意何在。
“似水,你若是了解我,你就该清楚没有人可以要胁我做任何事,即使是我心爱的人儿,也不该对我用上计谋,就只为了逼我娶她。”
“不对,薛公子,你认为向来善解人意的莞儿,她是这种人吗?”
“就因为她不是这种人,但当事实摆在眼前,反而更令人难以接受。”
“你认为事实是什么?就因为莞儿亲口对你说,这是她故意逼你娶她,所想出来的方法?”温似水突然有所领悟的露出笑容。
原来碰上情爱这玩意儿,薛崛也没办法和以往自诩潇洒的他一样保持清晰的思绪。
“你想说什么?似水。”薛崛眯起眼,一脸沉思。
“我觉得事情大有蹊跷,莞儿如此急着把自己嫁出去,恐怕另有原因。”
“似水,你的意思是那小姑娘故意引起他的误会,有可能是想气走他,却没料到适得其反。虽是将人给惹毛了,却赖着不走?”林大郎兀自诠释道。
“相公,你再这样口无遮拦,娘子我可不管你是否会挨揍了。”温似水无奈地提醒他,一旁的主人儿已脸色铁青,表情不是挺好看。
不理会林大郎一再的公然挑衅,薛崛只想厘清眼前混乱的情形。
没错!他几乎让莞儿一再允婚他人一事,气得理智尽失,近日来没有一日安宁,心绪更是平静不下来,更甭说能坐下来,好好思索整件事的发展是否不合情理。
天!这些日子他都在做什么?
重重地跌进身后的椅子,薛崛仰起头,舒展身子,长叹口气。
“怎么?愿意平心静气,好好想一想了?”温似水打趣道。
“看来若没有你,恐怕我尚不知自己差点铸成大错。”薛崛苦笑道。
“依我看,大错已造成。薛公子,你当真一点也不清楚外面传言有多难听?你的莞儿恐怕深受谣言所害,她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毕竟遭人五次退婚的人是她,你要她一个姑娘家,今后该怎么办?”温似水心有戚戚焉,恐怕顾莞心根本不敢再踏出家门一步。
“若换成是我,肯定一头撞死算了。”林大郎在一旁插嘴道。
“谁要你多嘴,相公。”
薛崛的心猛然抽紧。他从未细想过此事会对莞儿造成何种伤害,他当真是被气昏了头不成?
居然以此方式羞辱他一直呵护疼爱的莞儿?
此时莞儿心里有多难受,根本无须置疑,他伤害了她已是事实。
“这会儿你打算如何善后?”温似水见薛崛不语,忙不迭往下说:“薛公子,我心里有一个想法,可否说出来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