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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汉乖乖就范(五芒星传之二)(3)

即使夏氏祖先服侍过艾氏一代,就算离开后父亲仍然敬畏艾莲,然而她夏萝可是个单独个体呢!

粉红色的门帘,粉红色的桌巾,粉红色的玩偶,粉红色的拖鞋……

满屋子的摆设都是粉红色系,就连客厅天花板的灯饰也被换成爱心巧克力钻型的水晶灯,暖黄带点暖粉,沙发上个的黑色皮抱枕不知道跑哪去了,被小碎花爱心抱枕取代。

她的房间门没关,傅拓丞站在客厅就能看清楚里面夸张的场景,梦幻的粉色系摆饰,还有蕾丝床罩,床单是粉红色与金边交织,还有数不清的粉红色的物品。

“太可怕了……”他心生恐惧,奔进自己的房间,看见往常的简单色调,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没夸张到碰触他私人的地方。

但他还是放心得太早,因为当他来到小阳台时,更荒诞的景象就在眼前。

干净清明的阳台不知何时被蔷薇枝藤花圈所环绕,两旁的地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花草盆栽,一组雕纹铜制的圆桌与座椅,铺着米白色蕾丝流苏的桌巾,而夏萝正悠哉的坐在右边位子,手里端着复古瓷杯,优雅的啜饮花茶。

现下可说是傅拓丞今年以来感到最震撼的一刻,他喜欢的简单色调全被她破坏殆尽,这简直不像是一个大男人会居住在里面的房子。

夏萝回眸,瞧见他,热情地挥挥手。

他迈步上前,将她的模样看得更清楚。

驼色大圆扣洋装,微卷的秀发绑成一束,轻柔地披在她右边肩膀,耳边还别着娇艳的花朵,美则美矣,却让人直觉不可思议。

到底有多少人会在自己家里搞成这幅德行?这里是台湾,不是法国,也只是四十几坪大的屋子,她怎么有办法搞得像是活在巴洛克建筑的样子?

“嗨,你工作到现在?”她天生有些娃娃音,当清脆多过娇嗲,不会令人讨厌。

“恩。”傅拓丞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拉开椅子坐下。

对于这个新同居人,他认为他们非常有必要好好的谈一谈。

“好辛苦,来,喝一杯茶,消除疲劳。”她帮他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花茶,然后递到他的面前。

他露出狐疑的表情,盯着冒烟的瓷杯。

“放心,我没在里头下毒,我们喝的是同一壶。”夏萝以为他担心的是这件事,毕竟星灿集团的人都很清楚,她是个使毒的高手。

“我不是怕这个。”

“不然?”

“我喜欢用自己的杯子。”这瓷杯的样式太花俏,他是在没勇气拿起来。

“你有洁癖?”她点点头,难怪这屋子干净得找不到一丝灰尘。“也好,我喜欢爱干净的男人。”

他皱起眉头,不禁产生暧昧的联想,却不想对号入座。

“我们必须讲好,虽然以后我会跟你住在一起,但我是屋主,我不希望你做太大的改变。”

“可是我弄好久耶!”一整个下午她都在忙着订购新的家具,然后吩咐工人立刻搬运进来,连她原本住的小屋里的玩偶和抱枕也都特地送过来,真是累死她了。

“那就这样,不要再有改变了。”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他狠不下心要她全部拆掉,但忍不住为原先的装潢摆设哀悼。

“好。”她漾起笑容。想不到他还挺好说话的嘛!既然这样的话……“你有一个没用的储藏室,可不可以也让给我?”

“储藏室?”那里头摆的都是破旧无用的物品,或是书房摆不下的书籍,她要那里做什么?

“对啊!我刚才订了一箱衣服,明天就会送过来,可是房间里的衣柜已经装不下了。”她依旧笑得好甜。

傅拓丞的鬓角微微抽动。太可怕了,想也知道她买的回事怎样的服装,而那些梦幻又繁复的物品竟然要继续填充……

“可以吗?阿拓。”她双手抵着下巴,十足的诚心诚意。

他莫名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好吧!”

“阿拓,我发现你是个好人耶!”根本不像外界讲的那么冷酷。

“好坏之分,是见仁见智。”他想起自己的职务,“夏萝小姐,你曾经是亚曼达雇用的人手,以后最好不要乱跑。”

“乱跑会怎样?”

他皱起眉头,像是对她提出这个愚蠢的问句感到意外。

“我想亚曼达不会放过你,你认识他底下叫银狼的男人,当心他对你不利。”

“原来如此。”她倒是一点都不害怕。

“你看过银狼的真面目吗?”他乘机调查。

“不晓得耶!”银狼那家伙成天戴着银制面具,想要看见他的真面目,除非有透视眼。

“你帮那票人工作了四年,难道没有别的资讯?”她无知得令他握紧拳头。

“我跟他们不熟啊!”她露出无所谓的表情,心想,这男人可真无趣,话题一下子就变得正经。

“四年的时间,总会有些交涉……”她说跟他们不熟,他实在不太相信。

“你错了。”夏萝晃了晃纤细的食指,“基本上呢,我跟他们的关系就是金钱,他们给我一支手机和一个户头,专门派遣认为跟汇钱用的,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我只知道他叫银狼,不过想也知道,那只是个代号。”

“那支手机是否能交给我?”他精明的挑出可追查的线索。

“别浪费时间了,我家已经被入侵过,那支手机的号码也被撤销了,而且他们每次拨给我的号码都是不一样的,查也查不到什么东西的啦!”她也有好奇心,不过对方显然不想留下太多的蛛丝马迹,连她也防备得紧。

“入侵你家?”难怪她会这么听话,任由艾莲处置,因为她原本住的地方已经不安全了。“那你还回那屋子搬东西,难道不怕……他对你下手?”

“你是想说杀了我,同时毁灭证据吗?”她说得直截了当,他其实不需要说得如此含蓄。“不会很怕耶!因为我又不是星灿集团的人,怕什么?”说不定到现在亚曼达还以为她只是被掳走罢了。

“你还想继续帮那些人做事?”他变得警戒。

“没办法啦!我已经失去跟他们的联系了,不过我需要钱,所以如果有人要我为他办事,然后付高额的酬劳,我就会做。”对她而言,就是一种换取金钱的交易,如此简单。

“即使做的事情是见不得光,甚至草菅人命的坏事,你也无所谓?”

她抿着唇,不搭腔。

“难道你都不觉得残忍?”她那毫不在乎的态度令他有些愠怒。

“什么叫做残忍?什么又叫做善良?这也是见仁见智,如果我做的每件事情都站在别人的处境想,那我呢?谁会为我设想?如果哪一天我穷到变成流浪汉,或是路边的乞丐,又有谁会对我伸出援手?”她讥讽的回嘴。

“你的思想太偏激,你还有家人保护着你,还身怀特殊技能,要饿死,没那么容易。”傅拓丞推了推眼镜,音调不高不低,却传达出沉重的责备以为,宛如在对子女说教。“到目前为止,你所做的坏事,其实我们可以把你送进警局法办,艾莲小姐放过你,是念在你父亲与艾氏的深厚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