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尼猛然抬了下脑袋，捧着杯子的双手紧了紧，又慢慢垂下头去。
南镜倒是挺意外。
“你是说这个拍卖场是弗兰克家族的产业？”
被誉为“帝国经商世家”的弗兰克家族，不但涉足飞行器、生物医药、机甲制造等高端产业，还拥有帝国最大的餐饮连锁店，可谓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包括兰蒂斯和封渐离的那两辆3S旋风，就是弗兰克家族制造的。
这可是真真的有钱人啊！
凤老板探过脑袋，往南镜嘴里塞了一个小熊饼干，说道：“他们的灰色产业也不少，不过大部分都是和皇室或者军方合作，那些才先真正的大头产业。”
两句话就把别人家族的秘密给暴露了，若让弗兰克家族的人听到，非得和奉为上宾的凤老板翻脸。
自从将终端交给了昆雪之后，柯柯就处于极度贫穷之中，他对于弗兰克这类有钱的家族十足痛恨，道：“就是有他们这种奸商存在，才会有那么多饿死的流浪儿。这世界上还有他们没涉及的产业吗？”
艾尼忍不住小声插嘴道：“其实弗兰克家族并不是为富不仁，他们有专门的天使宝贝基金会，每年都会拨出上亿通用点来帮助贫困的孩子。而且……灰色他们不涉及黄赌毒之类的黑色行业。”
一时静默片刻，紧接着笑声响起。
谁都听得出柯柯只是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无非就是抱怨两句，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这么认真。
凤栖桐的眸中闪过一丝兴味，他倒是一直都没有注意这个孩子。
寒月看着小孩窘迫害羞的模样，道：“如果你想要见你的亲人，只在这里等待可不成。”
这是一句有暗指的话，也不知艾尼听懂了没有，但不等他回答，拍卖会就正式开始了。
穿着具有当地风情长袍礼服的年轻拍卖师走上台去，面对上百上人的阵容毫不怯场，进行一番自我介绍之后，便直接进入主题，正式开始拍卖。
低价从低到高，让南镜连连咂舌的是，第一件也就是低价最低的拍卖品，竟然是五十万起拍。
“这可真不是一笔小数目。”
兰蒂斯说：“弗兰克家族之所以能够成功，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将经营分为了两个阶层，富人和穷人都不放过。包括拍卖会也分为一等场和二等场。二等场光是准入价格就不是普通人家负担得了的。”
换言之，能负担得了的一定是有财力物力的人。
可真是该死的两极分化。
二十分钟过去了，一共只拍卖了四件拍卖品，其中有三件都是只开了一个角的原石。
南镜有些不解，既然是赌石大会，为何他没有看到“赌”在哪里？
凤老板在这方面最有话语权，在旁边讲解道：“原石市场的那些，是一点都不外露的最质朴的原石，而经过开石师傅的些许打磨和开发之后，露出一些石质，便算不得纯粹意义上的原石了。但只要有显露出等级的原石，符合要求的就能参与拍卖，但你要知道，你看到的地方虽然是高级材料，但其他地方呢？很可能一块石头里面只有裸露出的那么一小块是高级材料，而其他地方都是废科。这才是赌石大会上的真正风险所在。”
原来如此。
南镜也算服了，冰山一角的确容易让人迷惑，不经意间就掉到坑里，想想有人花了大价钱买了一丢丢有用的材料，就有种又同情又酸爽的感觉。
“当然了，弗兰克家族品鉴师第一层把关，遇到蒙蔽性强的拍卖品，至少也会保证原石的价值和起拍价值持平，至于是不是有人再往上抬价，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凤旁板了解的不是一点半点。
接下来，有拍卖中级机甲的，有拍卖名贵宝石的，还有拍卖名酒的，总之各种拍卖物应有尽有，居然还有人拍卖一只浑身白毛的宠物！
南镜也算是开了眼，他从不知道一只宠物竟然也能拍到一百二十万！
而南镜拿出来的那几块原石也被陆续拍卖掉，由于是九级材料，体积也不大，一共拍卖了四千五百万通用点。
南镜几乎要高兴疯了！
要知道，他的本金可只有不到三十万，这净赚率还真是顶天了。
好吧，哪怕要交给拍卖行百分之二十的抽成，他也甘之如饴。
“这儿什么时候还有拍卖会，我还要来！”
南镜的眼晴都变成通用点了。
柯柯也很眼红，他也想买原石来拍卖啊，可是他没钱！！！
一只手环住柯柯的腰身，只听寒月带着浅笑，在他耳边轻声道：“没关系，我养你。”
耳朵一红，柯柯的嘴角差点儿咧到耳边，顿时一点儿也不羡慕别人了——虽然兰蒂斯也很乐意养着南镜。
“……我们只在珍藏的史书中看到过这样的画作，这么多年来却从未有人能够将他们复原，可今天我却看到了再一次文艺复兴的希望！没错，这是个艺术史上的奇迹……”
吊足了胃口，拍卖师激动地宣布：“接下来就让我们请出这幅旷古绝今的画作，各位收藏界和考古界的高人大师们，千万不要错过！”
全息投影中出现了一幅画。
不得不说，这幅画的确相当特殊，和在墨重彩的重金属图画完全不同，轻盈灵逸，缥缈如烟。
山光水色，却被单调的灰黑勾勒而出，竟是那么唯美。
人们议论纷纷。
这的确是一个已经绝迹的画法，听说在古地球曾经被誉为瑰宝，但已经几百年都不曾见到过，也根本无从复原。
南镜先是感叹两句，紧接着就哑口无声了。
这玩意儿分明在他老爸那个金石材料阁的二楼墙壁上见到过，还不止一张！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南镜转脸问凤老板。
凤老板翘着二郎腿啃着一只松黄的梨子，傲性道：“劳资就是这么拽！”
南镜：“……”
好吧，他不该问出来的。
起拍五百万。
拍卖师的低价刚出，即有人按了按钮。
“一千万。”
一片哗然，这他妈真土豪啊，来这玩儿这么久了，还第一次见有人直接翻倍来玩儿啊！
南镜下巴险些掉在地上。他爸爸的一幅破画，居然比九级材料还值钱，太遭恨了好伐？
哗然过后，二楼又人进行报价了。
“一千零一万。”
“切——”
好吧，每次最低要加一万。
不等拍卖开重复价格，之前的那个普通的声音又传来——“一千五百万。”
卧槽！
南镜目瞪口呆， 同时心里坚定了一个想法——麻蛋无论如何也要学会这手技能啊，至少饿不死不是么？
☆、第421章 元帅，我们被跟踪了
接下来，两个人就像是别上了，每当一个人出过价格之后，另一个就会增加一万。
几回合下来，当报价增到一亿通用点的时候，所有人一边内心神兽奔腾，一边麻木着。
南镜逗趣地说道：“那家伙是对你有多执着啊，你说他会不会是看上你了？”
“别闹，双方都是保密的。”兰蒂斯敲了下南镜的脑瓜子。
凤栖桐置若罔闻，状似不在意，实际上别人在说什么他完全没听到。
那边是谁？
会是你么？
他无声地问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淡而微微得意的笑容。
终于，那个始终加一万的竞拍者受不了了，直接打开了全息投影，这意味着他将自己的身份暴露给众人。
一张不再年轻的脸同步出现在拍卖场的全息投影中，待看清之后，不少人都肃然起敬。
这是帝国艺术馆馆长，年龄已经有二百多，是当之无愧的大师，一生淡泊名利，备受人尊重。
“哪个小子非要来捣乱？这幅画是帝国瑰宝，老头子今天要定了！”
就是老馆长的脾气不太好，年龄虽然大了，但还挺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