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床上癔症了一会儿,听着外面咚咚咚像是催命的敲门声,额头三道黑线的看了下终端——凌晨三点半。
妈了个巴拉的!
义愤填膺地站起来,连鞋子都没心思穿,南镜压抑着怒火一把将门打开,刚想破口大骂,就被冲进来的人给压了个正着。
一个没站稳,两人一上一下交叠着倒在地上。
“我的腰嗷——!”
南镜惨叫一声。
柯柯一脸急切,连忙爬起来,顺便将南镜也拉了起来,身上的睡衣都没拉好。
他连道歉都没来得及说,就急冲冲地往里面闯。
“你这么急干什么呢?”
南镜一边呲牙咧嘴揉着腰,一边顺手把门关上。
这么大的动静,说不定一会儿就有人来看笑话了。
柯柯没找到兰蒂斯,一扭脸冲出来,双目通红地抓着南镜。
“兰蒂斯殿下呢?”
南镜这才从梦里清醒过来,晃了晃脑袋,顿时愣住了。
妈的,刚才睡的朦胧,一时间没意识到兰蒂斯居然大半夜的不在屋子里?!
擦擦擦这家伙不会是半夜出去偷腥了吧?
彻底没了睡意,南镜瞪大眼睛看着柯柯,“难道不是你们给他派了任务?”
这两天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南镜这么想也正常。
柯柯一捶墙壁,恨恨道:“谁敢给他派任务?”
南镜有些哑口无言,想了几秒钟,道:“你这么晚找他有事儿吗?”
柯柯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用痛苦的声音说道:“寒月找不到了,我联系不上他。”
大半夜醒来,和往常一样去寒月的屋子里看看他的情况,却发现空无一人。
赶紧用终端进行联系,才发现对方不在联系区域内。
柯柯顿时急了,在整个飞行舰内都找不到寒月之后,他把道尔顿给挖了起来。
道尔顿是半个知情者,他只知道寒月让他负责学生们的安全,并且通知柯柯将所有指挥权限交给他。
却没想到寒月竟然就这样失踪了。
柯柯急得像是无头苍蝇,只能在大半夜的来找兰蒂斯,因为兰蒂斯拥有在任何时候联系到寒月的权限。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有必要这么瞒着我吗?”
柯柯声音沙哑,肩头不停颤抖,蝴蝶骨在悲伤脆弱的抖动着。
☆、第363章 灌醉后能干些什么?
柯柯捂着脸颓丧道:“寒月的身子那么差,他明明知道我有多担心他……他从来都不会考虑我的心情……”
关心则乱。
南镜看着手足无措全无之前意气风发的柯柯,安慰道:“我现在和兰蒂斯联系一下,问问他寒月少将的情况,你别急。”
说着,他将柯柯从地上拉起来,将人按在沙发上,给他倒了杯水。
其实南镜也想砸墙——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往外面乱跑,别以为结了婚就不能再把他踹了!
带着被大晚上弄醒的怒气,南镜开始通过终端呼叫兰蒂斯。
然而,断片。
兰蒂斯并没有接通他的终端,而是直接挂断了。
南镜心头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这是在做什么隐秘的任务,连通话时间都没有了?
等他再拨过去的时候,那么一句显示“不在服务区”内了。
靠!
这特么的是给彻底挂断了啊!
“联系上了吗?”柯柯捧着水紧张的问。
南镜皱着眉毛,摇头道:“他给我挂了。”
柯柯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半天猜到:“晚上的任务很危险,他们应该在一起,而且现在不方便进行通话,你别再联系他了。”
如果是做潜伏任务的时候,一丝一毫的声响都可能暴露他的位置。
南镜点了点头。
一般情况下,兰蒂斯根本不会不接他的连接请求,恐怕这种时候也是没办法了。
他倒是没那么胆心兰蒂斯,毕竟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兰蒂斯的实力还是让南镜非常放心的。
就是寒月那边……
柯柯放下水杯,站起身子,将有些散开的睡衣拉好。
“你先休息吧,我回去了。”
面对突然死气沉沉的柯柯,南镜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要去做什么?”
柯柯顿住脚步,扭头看了他一眼。
“去找他。”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柯柯说:“我和他是经过军部注册的合法夫妻,拥有定位权限。”
南镜脑门上像是亮了一盏灯,嘿嘿傻笑起来。
柯柯狐疑地瞅着他,扭头就走了。
在心里没什么情绪地骂了兰蒂斯两句吃过了就跑,南镜打了个哈欠决定继续回去补眠——等也是白等,睡醒之后说不定就能见到兰蒂斯了。
刚躺在床上酝酿睡意,他的门又被砸响了。
这一次,南镜已经非常淡定了。
然而,等他打开门后,看到脸色苍白像游魂一样的柯柯,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在你这里休息一下。”柯柯说着,躺在了外面的沙发上。
南镜很直接,打了个哈欠问道:“怎么不回去睡?”
柯柯杏眸黯淡,自嘲地抬了抬唇角,说道:“他已经取消了和我的婚姻关系,我不想回那个房间了。”
南镜目瞪口呆地保持伸懒腰姿势,心里面各种情绪腾然翻滚。
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取、取消了婚姻关系?
而且柯柯显然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这、解除婚约不该是双方都同意的吗?”南镜一头雾水。
柯柯愤怒了,杏眸睁得圆圆的,凶狠地瞪着南镜道:“混蛋啊你这种事件难道不该安慰我同情我以及和我一起骂那个混蛋吗?你居然还戳我伤口!”
南镜抽抽嘴角,换上一脸同情,万分真诚地道:“他真过分,居然二话不说就把你甩了,太讨厌了!不如我帮你揍他一顿?”
柯柯:“……”
他伤心地把屁股对准南镜,埋头面对沙发靠背郁闷不已。
南镜看着柯柯的后脑勺,过了一会儿,从柜子里拿出一张毯子,展开给柯柯盖在身上。
柯柯动了动身子,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寒月的军衔足够高,所以他可以单方面申请和我离婚,依他在军部的地位和影响力,想瞒着我再简单不过了……那群可恶的家伙们,居然帮着寒月一起瞒着我。”
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南镜站在一旁,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
“他有一个喜欢的人,我没有见过他,听别人说他很多年前已经不在了……寒月每年都会有几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缅怀那个人。”
顿了顿,柯柯的声音越发低迷,道:“我刚入军队的时候,他还只是个中校,被分到他的直属部队里。”
“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他就那么清清冷冷地站在监狱的牢房外,看着我……大概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喜欢他了。”
“监狱?”南镜似乎总是抓不住重点。
柯柯一翻白眼:“老子是被他从监狱里带出来的。”
“哦哦,你继续。”
“寒月几乎滴酒不沾,对自己的私生活要求很严格,后来我们完成一项任务后开庆功宴,大家一起把他灌醉了。那个时候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中尉,他已经是少将了。大家喝的东倒西歪,我揽了把他送走的差事,然后趁机和他发生了关系……他醒来后很生气。”
醉酒和能干些什么?
这是趁着对方神志不清,直奔本垒了?
南镜脱口而出:“你把他强奸了?”
擦!
妈的能不能不这么直白这么粗暴?!
柯柯一边难受一边想笑,转过头来幽怨地看着南镜,半天后无奈地说道:“你怎么这么会破坏气氛?老子可是很伤心地在讲一个悲伤的故事。”
已经不止一个人发现南镜会破坏气氛了,对此南镜也挺委屈的——他脑回路比较独特而已,又不是他愿意的。
再说了,听起来真的好悲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