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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花花公主(罂粟花园之四)(7)

他欺近她几乎冒烟的愤懑俏颜,颇欣赏她藏不了心事的诚实反应。“你何必呢?就算你说你是处女,我也不会怎样啊!而且我还会更温柔的疼爱你……哎哟!”他的额头教她给冷不防猛撞,接着趁他痛呼之际,她再补上一记娘子无影脚,将他不备的身躯踹下床去。

“哼!”她俐落的跃起身,宛如胜利女神般睨视手下败将。

他不知道自己拔到虎须了。原来就算是豪气万千的佟敏恩,也是会介意自己活到二十五岁还保有处女之身的,尤其以前刚好有几名求爱不成而老羞成怒的男人拿类似什么“像你这么粗暴的女人,难怪没人要”的话激她,都让她揍成猪头了才肯罢休,所以她这一脚飞踢还算是便宜他了。

“你……”她蹲下身,一反方才弱势,意气风发、气势非凡的弯着腰,葱白长指鄙夷的抬高他刚毅下巴,语调冷静却严厉的警告他,“别小看女人了,惹毛了我,可不管你是天皇老子还是什么鬼东西,我照样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哼!”

她神气的甩头旋身欲走,不料一股拉力来得突然,害她踉跄的往前扑跌在地上。

“好痛!”她的膝盖首先受难着地,才要斥骂那个耍小人手段握住她脚踝的陶晋,他已经快一步压向她。

“敏恩宝贝,你这是在勾引我吗?”他毫不介意她那一双瞪到快掉出来的火龙眼,恣意散发他自负的男性魅力。

“你真的是有病!”她抓狂的推开他,觉得自己再待在这里,铁定精神分裂,于是三步并两步的想离开。

“我可是认真的,回去好好考虑我的提议喔!”

回应他的是震耳的关门声。

“哈哈!有意思!”

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追着,佟敏恩一路狂奔,等跑回罂粟花园时,她已经喘到上气不接下气。 

她气虚的走人大厅,就见三姐妹们身旁各自靠坐一个男人,脸上春风灿烂的同爱侣打情骂俏,而开着的电视就像是幌子似的,因为根本没人在看。

“敏恩?你今天比较晚喔!肚子会不会饿,我先帮你把菜热……”

“不用麻烦了。”她面无表情地踱人厨房,从冰箱拿出饮料大口大口的灌。

“敏恩,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工作遇到麻烦了吗?”年纪最长的伊藤亚希关心的前来询问。

“没有,只是有点累。”佟敏恩看也没看的将藕臂朝后一甩,空铝罐准确落人垃圾桶。

孟杰随后就到,习惯性的搂住伊藤亚希。“敏恩,我们待会儿要去逛夜市,你也一块儿去啊?”

“你要我去当电灯泡吗?”下意识瞅着孟杰环在伊藤亚希腰上的大手,佟敏恩不由自主忆起陶晋那张无赖又迷人的脸庞……她捂着胸口,暗斥自己没事干嘛心头有如小鹿乱撞。

“敏恩,一起去嘛!威纶说他不相信你是射水球的高手,还跟我打赌你赢不了他哩!所以待会儿你一定要让他见识、见识你的厉害!”曹小糜兴高采烈地道。一说到逛夜市,她就非得敏恩陪同才行,光是看敏恩在游戏的小摊子大显身手和老板紧张的模样,就教人想直呼过瘾哪!

接着,三对情侣转移阵地,七嘴八舌的讨论要吃啥、玩啥,只有佟敏恩没加入热烈的话题,缄默凝视着他们无意中散播出来的甜蜜气氛,而被她排拒在外的那张帅劲脸孔也逐渐明显。

“谈恋爱真的这么好吗?”

倏地,所有人同时噤声,望向面容呆滞的佟敏恩。

“呃……”佟敏恩诧异的退了一步,不敢置信自己竟然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你有对象了?”曹小糜最乐了,蹦蹦跳跳地来到佟敏恩面前,一脸揶揄的道:“呵呵!这次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啊?他看过你的真面目了吗?长得帅吗?身体强不强壮啊?要是太软弱,我怕他堪不住你这个大力士耶!”

“你要不要先替他试试?”佟敏恩眉角抽搐的将拳头在曹小糜眼前晃来晃去。

“哇!威纶,救我!”曹小糜哪敢向天借胆,瘪三的躲到爱人身后保命去了。

“小糜,你别闹了,看这情况是敏恩煞到人家了……”

“放屁!谁喜欢他!”佟敏恩敏感的失口否认。

“敏恩,女孩子说话不可以这么难听。”倪雅晏纠正着。

“拜托!这哪有什么?你怎么跟他一样罗唆啊!”佟敏恩皱了皱鼻子。

“哇塞!你们是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啊?”不能说曹小糜大惊小怪,因为敢这么教训佟敏恩的异性,至今尚未出现过呢!

“谁、谁要跟他有什么进展!”曹小糜的一番话又让佟敏恩不争气的想起陶晋爱偷吃她豆腐的行径,那肌肤相贴的亲昵感仿佛还存留在脑海不散,害她不禁方寸大乱。

“啧啧!脸这么红,这男的可不简单!”

“敏恩,改天把他带回来让我们监定一下吧!”

“我……”众人的关切让佟敏恩无言以对,犹记得随晋的“提议”,竟也令她有些掌握不住自己的无力感了……

第四章

“喜欢”这种感觉对佟敏恩而言真的好陌生,她就像孤舟飘流到陌生的海洋,让她抓不到方向感。

过往,她从来不曾为这样的问题而疑惑,有着如花似玉的标致容貌的她,身边追求者总是不乏,然而她从小就是活泼正义的女战士,对自居卧领土有着极大的守护心,凡有妄想跨越雷池一步,她绝对是将对方杀得片甲不留;她拿过无数奖状,但全是运动方面的,正因为如此,她变得不把男人放在眼底,毕竟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比自己软弱的男人吧?

然而谁来告诉她,这令人焦躁的情绪是怎么来的?她曾在游乐场的拳击台创下新绩,那时观众脸上不可思议的佩服神情曾令她骄傲不已,现下却都成了凝聚烦闷的其中因素了。

她承认自己粗野,除了外貌和园艺天赋外,她没半点女生该有的婉约样子,可那又如何?

对啦!那是她以前的认为,然而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烦恼,那些洒脱因子一溜烟的跑得荡然无存,她开始对“女人”这名词有所自觉,撞见家里头三对连体婴搂搂抱抱的样子,竟也有些羡慕,某种不熟稔的情愫于心扉悄悄探出头,以教人猝不及防的速度成长茁壮,使她心浮气躁,就快按捺不住了……

熟悉的琴音在每日的同一时间播放着,如今听来却有股催魂醉人的魔惑,在完全没有挣扎的状态下,她一步步朝琴房走去。

她只是在门口睇望他。陶晋有着一头层次明显的深棕细发,那颜色漂亮得像是与生俱来的,此刻他的眼神茫然失焦,精壮的上半身自然摇晃,十只苍劲指头灵活流畅的在黑白键上弹奏,是她这外行人所看不懂的行云流水,然而她的耳朵听得出这是一首美得震撼人心的曲子,而他的神情亦如同跌人自己弹奏出的音域世界,认真而沉醉。

一曲完毕,他额际的薄汗可见他的投入,黝湛的瞳眸紧瞅琴板亮黑漆面反射的自己,仿佛还无法回到现实,直到一阵鼓掌声清晰的在四面皆壁的空间响起,他才愕然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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