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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吸引力(21)

「我真的不行了……」她全身无力地瘫在床上,感觉四肢动弹不得,但身旁的男人好似全然不受影响似的,一双狭细鹰眸依旧闪烁熠熠光辉。「你千万别说要再一次,我已经快虚脱了。」

「看来我真的把你累坏了。」瞧她简直像只死鱼般动也不动,他倒也心疼,但对她的亢奋是前所未有的,连他也无法解读。

「嗯……」她眯著眼睛虚应,神智逐渐涣散。

「喂!你别睡呀,我们聊聊天嘛!」和她在一起,他总有耗不尽的体力。

「要聊什么……」她的话含糊得宛若只见嘴皮翕动,他耳朵要贴得好近才听得到。

「聊什么都好,就是不准睡觉,不然……」他妖邪长指又溜到她下体叙旧。

她立刻瞠大杏眸,戒备地推开他的手。「好好好,我不睡就是了。你想聊什么?」我的妈啊!这男人如此「随性所欲」,她真担忧他会不会提早精尽人亡。

「都好啊!」他计谋得逞地将她搂回胸前,一手横过她抚挲美丽背脊。「来聊聊你家的事,如何?」

「嗯,你想知道什么?」让他这般轻柔抚挲,恍似小时候母亲安抚她快快睡的手,害她眼皮沉甸甸的。

「你母亲生你的时候还很年轻哦!那你亲生父亲呢?」他想多了解她一些。

「我妈是未婚生子,而我爸……在我妈刚怀孕时就出车祸去世了。」说到家人,她总算恢复些精神。在诉说这段天人永隔的遗憾时,她并未有一丝落寞,这么多年来,问过这问题的人多不胜数,但其实她从未因缺乏父爱而自怜,她相信自己得到的关爱绝对不比人少,即使有遗憾,亦来自对母亲的不舍。

「哦……难怪你和你妈感情那么好。」她们母女站在一起,若非他认识她们,肯定会以为她们只是一对长相神似的姊妹。

「我妈外表看起来傻呼呼的,其实很坚强呢!」

外婆与世长辞时,她连续哭了好几天,外婆最疼她了,对於她的要求,外婆总是一声不吭地宠溺,然而令人惋叹的是,外婆竟然在她十岁生日隔天长眠不起,她知道,外婆是用尽最後的回光返照替她庆祝生日。

母亲当然难过,袁家少了外婆,只剩母女俩相依为命,於是母亲更努力工作,含笔如苦地照料她长大成人。

「我知道,就跟你一样,外表是乖宝宝,骨子里邪恶得要命,把我迷得晕头转向。」他晓得她陷入回忆,所以说调皮话转移她的注意力。他的占有欲十分强悍,不允许她的思维中有别人存在,无论对方是谁。

「我有那么厉害吗?」地挑高黛眉。

「你在表达我们做的爱还不够多吗?」他故意扭曲她的话。

「哦,不,你可别又来了。」他一露出猎鹰般的目光,她连忙求饶。

「呵,瞧你怕的。」勾挑起她的秀发缭绕指间,他若有所思。「你说,我们会不会有儿子或女儿了?」

闻言,袁幸鸽完全愣住了。

「你怎么了?」他不解她的反应。

「该死!」她整个人弹跳起来,焦躁地来回踱步。

「你到底怎么了?」他也跟著坐在床沿,大掌攫住她的皓腕。

「你为什么没有提醒我?」她烦郁地甩开他,简直无法想像这可能性。

「提醒你什么?」他仍是一头雾水,索性将她暴躁的身躯锁在胸前。

「我们都没有做防范措施,对不对?我的老天!」她推开他颓倒在床上,纤手後悔莫及地拍著额头。

这下呆住的换他了。「你不想要孩子?」

「是不想要也不能要!」

「为什么?」他的眼睛蒙七一片冰寒。她居然不要他们的孩子,而且还如此坚持?

「你在说废话吗?如果我怀了你的小孩不就要打掉?这我怎么做得到!」她双手扯著发丝,状似十分苦恼。

「没人要你打掉,我会负责的。」他心底已认定了她,而她亦同样爱著他,但怎么情况并非他想像中圆满?她竟然排拒孩子的出现?

「负责?你怎么负责?娶我吗?别开玩笑了!」她歇斯底里地自问自答。

「这不是开玩笑。我要娶你是千真万确。」如此自然的恋爱过程,她干嘛反抗得这么激烈?

「你在说什么疯话,结婚?」她摇摇头。「我并没想要嫁给你。」

这教他如何能接受?他气急攻心地拉著她的手臂。「你有种再说一次。」

「我说我不想嫁给你!」面对他的愤懑,她的心惴惴不安,但事实就是如此。

「为什么?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他的怒吼如雷贯耳,她忍不住瑟缩著身子。

「我们是叔叔与侄女的关系,结婚的事传出去能听吗?」

「说到底你就是怕人家的蜚短流长?」他差点没讥讽地仰天大笑,薛景斌和她并非血嫡之亲,所以法律不能约束他们结为连理,怎料一切的阻碍都在於她害怕外界的流言。

「对,我就是怕。」她豁出去地坦诚。「我们就这样维持下去不好吗?反正我们还很年轻,说结婚太早了,或许以後你会碰到更心仪的女孩子……」

但这是她的违心之论,她怎么可能希望他爱上别人?但她真的不敢将这段感情公诸於世。

「这就是你的真心话?」他是越听心越冷,不敢相信她除了不愿嫁给他、不想拥有他们的孩子,还想将他推给别的女人?

「对。」她艰辛地吞了吞口水,沉重地点了点头。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双手捧上了真心,却让她毫不恋栈地摔毁。

「滚——」青筋在他颜面突跳,他食指笔直地指向门口。 「你给我滚!」

「我……」他残酷的言语令她向後踉跄了一步。「你赶我走?」

「滚——」他咆吼得震天撼地。

「好,我走、我走……」她的泪水被逼出眼眶,趁著尚未失声啜泣前,她捂住嘴巴夺门而出。

少了她的空间静谧得吓人,他闭起受伤的眼睛、受伤的心,必须将拳头握得好紧、好紧,才能克制自己不残暴地毁坏眼前一切东西。

有时候,残忍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啊……

薛景斌和袁芸菁返国後依旧甜蜜如昔,薛父、薛母很开明,也很喜欢袁芸菁这个温腕贤慧的媳妇,於是飞快地选定黄道吉门,迫不及侍想将袁芸菁归人薛氏祖籍。

虽然袁芸菁已生育有一个女儿,但仍是头一次结婚,薛氏家长乐不可遏地飞来台湾替大儿子和长媳办一场轰动的婚礼,喜宴地点定在五星级高级饭店。

宴会里有不少企业家和其亲属登场祝贺,看得袁幸鸽瞠目结舌,看来母亲是捡到「好野人」了。

她静静坐在最大的圆桌的其中一个座位,这桌坐的是两家的直系亲属,相形之下,她显得形影孤单,但她不畏惧,用微笑和祝福凝望著四处敬酒的母亲。

她很开心母亲觅得此生的归宿,虽然这幸福来得有些慢,但也因为如此,才能遇见薛景斌这么优秀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