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桃色吸引力(2)

当时袁芸菁紧紧搂住袁幸鸽无助的身躯,只能告诉她——「幸鸽不是没有爸爸,只是爸爸太快去天堂了。」

结果出乎意料之外,袁幸鸽不但没有吵闹,反而拥住母亲的脖子,似懂非懂地安慰她,「妈咪还有我,幸鸽会一直陪著妈咪哦!」

袁芸菁听完後感动到无以复加,再一次肯定自己的抉择正确,她生了个多么善解人意的宝贝啊!

「妈眯,爹地跑到天堂那么远的地方,你会不会寂寞啊?」袁幸鴒把玩著母亲那双在夜里总能带给她温暖的手。

「我有幸鸽啊!怎么会寂寞呢?」幸鸽的鼻子、眼睛都像爸爸,嘴巴和眉毛则像她,幸鸽是融合他们基因诞生的综合体,对她而言,这甜入心坎的小宝贝的存在足以代表一切。

「那妈咪除了爹地之外,会不会再遇见另一个磁铁啊?」袁幸鸽天真地问。

「这个妈咪不确定耶!幸鸽不希望妈咪遇见另一个磁铁吗?」未来的事袁芸菁无法预测,但无论如何,她都会以幸鸽的想法考量为优先。

「不会啊!幸鸽只是想和妈咪说,以後我碰到吸引我的磁铁,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所以妈咪也要第一个告诉我唷!」

「那有什么问题!」语毕,母女俩默契十足地勾勾小指,指腹贴指腹,这是她们的约定。

在十岁这年,袁幸鸽领悟了「吸引力」这个道理,小小的心灵亦开始期待著那块与她磁性相吸的磁铁。

隔天,政伟学长热切地跑来问袁幸鸽的意愿,她对他鞠了一个躬。

「对不起,你不是我的磁铁。」

政伟学长哪里会懂?只能一头雾水地看著袁幸鸽离去的背影……

桃色吸引力 1

空气中隐约擦出火花

两人相视那一刻

吸引力十足引爆……

第一章

鸦片酒吧

袁幸鸽看了看手表,现在中原标准时间十二点二十分,而她的二十岁生日也已过了二十分钟。

这是她头一次来到这种灯光昏黄的地方,而且是只身一人,她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在二十岁时做一件疯狂的事。

怎样才算疯狂?对於从小到大都是长辈眼中的乖孩子、老师竖拇指称赞的袁幸鸽来讲,她决定在「鸦片酒吧」挑选一位能给予她「吸引力」的男人进行告别处女的仪式——或许对许多同龄女孩来说这一点都不稀奇,但对保守的她而言已经是极限的挑战。

「鸦片酒吧」是她偶然在路边发现的,位置在地下一楼,所以她无法无探勘地形,纯绰是被店名勾出光临的欲望。

鸦片——一种令人迷醉成瘾的强力毒药,她喜欢这样的名称。

Loving you is easy cause you're beacutiful.

Making love with you is all I wanna do.

Loving you is more than just a dream come true,

And every time that we~ oh……

I'm more in love with you.

La la la ……do……

袁幸鸽错愕地聆听熟悉的乐曲,觉得自己真是来对地方了,酒吧里放著这首「Loving You」是由一位因飞机失事而辞世的外国女歌手演唱的歌,并不主流,却在多年前深深掳获了她。虽然这首曲子没有任何伴奏,但歌手清唱的那股美妙嗓子和陶醉其中的成熟唱腔,让人亦不禁迷失在优美的音符跳跃中。

No one else can make me feel,

The colors that you bring.

Stay with me while we grow old,

And we will live each day in spring time……

点了杯螺丝起子,袁幸鸽小口小口啜饮著。传闻中螺丝起子因像果汁般香甜可口,而素有「处女杀于」之代称,她不敢牛饮是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初夜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发生。

曲子的歌词十分煽情且挑逗,并不符合袁幸鸽给人的青涩印象。虽然她乖巧懂事到所有人都以为她没有过青春叛逆期,但她自己知道,窜流在她血液中、隐藏极好的邪恶劣根性,在二十岁的今天悄悄破壳而出。

她是单纯,但不笨,即使她呈现在外的是披戴白色羽毛的天使面具,并不表示她与绚烂世界脱节,她知道在这样的场所该扮演什么样的女人。此刻的她顶著一头浪漫飞柔的波浪鬈发,娇媚万华的时尚彩妆,一件紫色的低胸小可爱和紧身低腰裤,展现出简单却美得令人屏息的冷艳气息。

从刚才到现在已有不少男士前来搭讪,可惜他们都不是她要的,但「鸦片酒吧」里聚集的男士们都十分有风度,就算遭受拒绝也不会因此而恼羞成奴心。

袁幸鸽并不急躁,她坚持相信心中的预感,今晚她绝对会遇见那块「磁铁」。音乐持续播放著,她沉稳地等待,浑然未觉自己已成众所瞩目的焦点。

薛京健当然也不例外,他那双勾魂桃花眼眯成一条迷人的细缝,瞅望著只身坐在吧台的袁幸鴒。

「看来你有新猎物了。」孟尧太了解每当好友露出这种色迷迷的表情,代表又有女人准备失身了。

「她很美。」薛京健由衷地赞叹。

她的美来自一种矛盾,拥有前凸後翘的妖娆身段,却又带著一抹婴娃般的纯洁气味。那张妆点得宜的绝尘脸蛋总是轻柔地笑著,带有挑逗意味,却对众男士的殷勤置若罔闻,她的婉转排拒不像欲擒故纵,却又恣意散发邀请媚波,在天使与魔鬼的诡谲交错下,神秘得教人想揭穿真实面纱。

孟尧沉吟了一会儿。「没见过她,应该是新面孔。」

「鸦片酒吧」的老板正是孟尧,而薛京健则持有三分之一的股份,不过这只是他们的休闲投资之一。

孟尧几乎每晚都来「鸦片酒吧」报到,因为楼上有他名下的承租套房,他自己则住在其中一个楼层。薛京健是位律师,口才伶俐再加上针针见血的清晰思路,再匪夷所思的复杂案件皆能迎刃而解。

「你认为……她来的目的是?」这允满诡异的女孩已撩动薛京健想碰触的决心。

「很难说。」 「鸦片酒吧」的生意还算兴隆,来酒吧的客人除了品酒享受气氛之外,几乎都抱持另一种心态——找人暖床。

「你认为我有多少胜算?」薛京健是个自视甚高的男人,但她制造出的若有似无距离感,令他破天荒地质疑自己的魅力。

「咦?」孟尧挑高眉饶是兴味,这么踌躇的个性不像薛京健。

「她看起来不太好接近。」薛京健为自己的反常解释。

孟尧吹了声口哨,与音乐不协调的刺耳引起周围无数道好奇目光,仅仅利那间,孟尧清楚看见女人们欲将薛京健活吃生吞的放荡欲望。

只有袁幸鸽傻傻地愣住了,一个不留神,玻璃杯自手掌滑落,碎得满地旨是,她吓得连忙缩高双腿。「啊!」

这时服务生迅速赶至清洁场面,有礼貌地询问著:「小姐,有没有受伤?」

「没有、没有,抱歉,麻烦你了。」袁幸鸽满怀愧疚地想接过服务生手中的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