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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恋吸血爱人(所爱非人之一)(12)

看来,他对于胜利是誓在必得了。

安妮没出声,继续在树上晃荡纤足,心底,也被这场战斗勾起了些许的兴味。

究竟是狡狼会获胜?

还是,蝙蝠的后裔?

最好……她凉凉地抠起了手指甲,坏心眼地思忖,最好落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谁让他们一个是瞧不起人,另一个则是对人毛手毛脚!

***

“那真的只是场寻常的校园巡礼?”

辛西亚伸长覆着红发的脑袋瓜子,用精锐的眼神扫着躺在上铺的安妮。

这是间四人共用的寝室,另两个女孩是爱蜜莉及苏珊娜,但只有辛西亚和安妮是同班同学,这会另两个女孩分别上了图书馆和餐厅,于是乎,八卦女辛西亚总算逮着了个盘问好友的好机会。

安妮点点头,捉起床上的书本挡住了突然排红的脸颊,“再寻常不过了。”

啪地一声,辛西亚夺走了书本。

“骗子!”她笑得唁唁咯咯,“你脸红了。”

“这叫晒红不叫脸红,你去试试,”她将书夺回,换上一脸的从容在艳阳下乘坐机车来场校园巡礼,不被晒红才怪。”

“可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耶!”辛西亚报插手指头,再度拨开她挡在眼前的书本。

“为什么?”

“因为杰斯虽然也是学生会的干部之一,但他的加入纯粹是被渥夫硬逼上阵,他行事素来独来独往,特立独行得很,除了渥夫,他似乎没有过朋友,也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这回又怎会自告奋勇帮个才见过一次面的小学妹,来场校园巡礼?”

“你的意思是,”安妮瞪大眼,“杰斯从不带学弟妹做校园巡礼?”

“从不!”辛西亚在她面前比高三根手指头宣誓,“从不!从不!从不!”

听了这话,安妮心头起了小小的优心。

换言之,她是第一个刚入学就被这只蝙蝠盯死的女孩?这会她不得不放弃原先期盼着他对她只是尝鲜、只是好奇,一阵子兴味过后便会饶了她的念头了。

老实说,于他,她真的有种错综复杂的感受,一方面恼他夺去了她的初吻,可另一方面,在不被她承认的角落里,她似乎难以抗拒他那冰冷的吻及银灰的眸子,甚至是起了好奇。

那时候如果不是渥夫的偷袭,她极有可能就在那黑暗路底的古榕树下失去了童贞。

黑暗路、黑暗路,如果那真是雅德斯统恋之境的终站,宣古以来,那棵古榕不知曾见证过多少雅德斯少女,在它的枝极之下因男人的侵入而变成个真正的女人!

“看来你真是被晒伤了!”辛西亚在她面前喷喷出了声。“瞧你的脸,煮熟的虾子似的……”

安妮垂下脸由着她叨念,一点都不敢透露方才走岔了路的异色思维。

就寝前,安妮来了个访客,是白苹,以想和安妮聊聊台湾近期的政局发展为借口,她把安妮约到没人的交谊厅里。

安妮穿着睡袍抱着泰迪熊赴约,她并没打算换睡衣,或试图掩饰自己那还未臻成熟的性格及一张即将入梦的脸。

天知道被只蝙蝠用机车载着,在整座山头的校园里狂飙,是件多么累人的事情!

踏进交谊厅,安妮选了个有靠背的绒布沙发,不单坐,她还将两条短腿盘起缩进了长长的棉质睡袍底,单手斜托着腮帮子,怀里,是泰迪熊。

白苹用她美丽的眼角对坐在面前的她不出声的审视着,眼神有几秒钟是扫落在泰迪熊身上的。

白苹或许冷淡却明显地并不善于伪作,她的神情一半写着她是来探清情敌的底,而另一半,则是写满了对被个孩子似的少女给打败了的无法置信。

气氛凝滞良久,安妮缓缓出了声音。“对不起,我并不是个政治狂热者,如果你找我来是为了谈两岸统一或绿色执政的话题,恐怕会让你失望了。”

白苹微愣了愣,“事实上,我也不是,那只是我找你出来的借口。”

她微红了脸,原来她的冰漠只是个防护罩,真实的她不过同安妮一般,是个未解人事的十六岁少女罢了,只不过她多了层美丽,而美丽通常会变成阻碍人与人交往的绊脚石。

“来吧!”安妮跳起身率先向她伸出了手,“让我们庆幸那只是个借口,并为我们的志同道合来握个手吧。”

白苹只愣了一秒就握住了她的手.美丽的脸上微有腼腆,“对不起,李同学,我必须为我上午时的不友善向你道谦。”

“叫我安妮吧!白苹。”很好,她终于和白芜的妹妹交上朋友了,也许,这将会是个开始。

她点了点头,接着两个女孩儿在交谊厅里并肩坐下,中间隔着一只泰迪熊。

她们由三峡大坝聊到了东北的哈尔滨,再聊到了台北的西门呼和饶河街夜市。

白苹不曾到过台湾就像安妮不曾到过西湖一样,不过同文同种及有些相同却又夹杂着诸多迎异思想的生活背景,使得她们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润没了距离。

甚至,她们还发现彼此最喜欢的歌手都是王菲,最爱的都是她的那首“执迷不悔”,虽然那已是她多年前的作品。

好的东西就是耐听,这是她们共同的结论。

“我从台湾过来时带不少好听的CD,只可借放在安奎拉拉的姑婆家里,等哪天放长点的假时,我再带到你家和你一块听,好吗?”当然,其实她是可以将CD送白苹的,可她才不呢,若那么做她又哪来的借口到白苹家里?

“谢谢你,欧洲地区不比美加,华人较少,这里又处于偏僻乡镇,想见到咱们祖国的东西还真是不容易。”

祖国?!

还真是彼岸同胞惯用的词儿。

白苹谢得真心,安妮听得有愧,老实说,若非她有个白芜,眯着她红红的脸蛋儿,安妮帮她开了口——

“你想问我和杰斯卓久勒之间是什么关系?”

她没出声,形同默认。

“放心吧,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跳过了下午在黑暗路发生的事情,只将那日在怪兽庭园里的相遇简单复述了遍,“所以,”她耸肩做下结论,“他只是因为救了我而对我产生使命感,才会好心地带我去逛校园的。”

“是吗?”由苹幽幽叹了气,双腿学她一般曲膝并起,将下巴枕在膝上偏头审视着她。“知道吗?我会认识他也是因一次的出手相救,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才刚人雅德斯学苑,小菜鸟一只,却在校园里被群高年级学长给围堵上,那时我哥和渥夫正好都没在我身边,那些家伙一个个向我逼近,口口声声要和我做朋友,却笑得一脸的邪气,我吓得只会哭。”

“是杰斯救了你的?”又是一次的英雄救美?

她点点头,目光中是崇拜及温柔。“是的,他手脚好利落,就像咱们武侠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几个出手就把那些家伙打得满地找牙,与我大哥及渥夫相较起,那时的杰斯已经像个大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