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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相公你别闹(奸情不可外扬之一)(8)

十年了,他依旧温文儒雅、俊美无铸,依旧让她一看就舍不得再移开眼。

以往她只能抱着他赠与的大氅,眷恋地看着上头的翔凤刺绣,然而如今他却真真实实的坐在她身边,真真实实的与她说着话,真真实实的对着她微笑,甚至病情在成亲的第二日就有了起色。

她明白自己是什麽身分,所以什麽也不奢求,只求真的能够为他带来喜气,让他的病情好转,只求一辈子为仆为妾,好好的伺候他……

碗里热气嫋嫋,徐徐袭上她的面颇,将她的小脸蒸扑得愈渐沸红,朦胧烟雾间她悄情弯起嘴角,露出一抹腼腆却满足的微笑。

第三章

凤怀韬是病人,自然也就得整日「卧来养病」,一开始红莓还坚持着留在屋里随时伺候他,可凤氏夫妇却说养病贵在静,有人照料固然是好,可要是连照顾的人也染了病那就得不偿失了,因此半哄半劝的将她骗出了房。

可即使如此,红莓仍坚持就近照料凤怀韬。

每一日,她必定亲自为他料理三餐、熬煮汤药,甚至镇日待在隔壁偏房,竖耳倾听房里动静,害得凤怀韬就算没病也不禁有些头疼了。

有她这「牢头」随对盯梢,他要「越狱」出外办事实在麻烦。

因此一大清早凤叶月便藉口要到寺里上香祈福,连忙拉着她一块儿外出,凤怀韬这才能够依照约定来到万濡溪边,与雷厉见面。

万濡溪的工程早已迁行了一半,雷厉身为带头工匠每日都在现场监工指挥,随对调度建材、监看每一道细微之处,上百工人在他的统领下动作迅速而确实,每一块砖石、每一截桥墩都是稳紮稳打,没有丝毫马虎。

就因为欣赏雷厉精堪的工法、带工做事的态度,他与雷厉一见如故,两人携手合作就是将近十年,凡是朝廷发包的工程,雷厉绝对是第一人选,可惜雷厉身为京城第一工匠,眸气规矩也是京城第一,尤其最忌伟他人不守时,谁胆敢犯了这个规矩,就算捧着再多的

钱、道再多的歉,他也不接工程。

而今日,凤怀韬无巧不巧就迟到了。

凤怀韬头戴黑纱笠帽,只身站在堆叠的石砖丘旁远眺工程进度:心中却是精密盘算着另一件铺路工程,打算该怎麽以最低的成本达到最高的功效,好造福地方每一位百姓。

虽然是朝廷派发的工程,但每项预算皆是有限,该怎麽有效运用钱财也就格外的重要,这部分向来由他来动头脑,营造部分自然就由雷厉接手。

「你迟了。」

低沉嗓音蓦地自身後响起,打断他的思绪。

他徐徐转身,微笑看着雷厉面罩寒霜的大步走来,即使就快入冬,他却将身上衣衫褪到腰际随意绑紧,雄壮贪猛的上半身布满热汗,就连刚唆的脸庞也滴着一颗颖汗珠,显然正忙着粗活。

身为京城第一工匠,雷厉虽不是万贯家财出身,但只要出手包个工程就是万贯钱财的报酬,加上这等身形、这筹相貌,应该是不愁美人投怀选抱,可惜年过三十却还是孤家寡人,就因为「某些」原因,至今仍是乏人问津。

「病人体虚,脚程总是不如常人。」他笑笑说道,听语气别说是反省了,一点愧疚的意思也没有。

「我看你这病是婚後才有的,怎麽?冲喜冲到脚都病了?」雷厉冷声讽刺,开口就没好话。

「脚是没病,倒是镇日被人无微不至的照料着,确实有些沉迷了。」他徐步走到两排石砖丘间,掀开头上的黑纱笠帽。

有这两排石砖丘作为屏障,不管以哪个角度都无法窥视里头,即使有人靠近,他们也能马上察觉。

雷厉眯着眼,看着他似笑非笑的嘴脸以及难以猜透的黑眸,竟忽然一扫满脸寒霜,罕见的扭起嘴角。

「看来你挺满意这房小妾的。」

「不是满意。」他微笑纠正。「是非常满意。」

雷厉挑眉,意有所指的耽着他。「不是权宜之计吗?」

「是,也不是。」他一语双关。

雷厉将眉尾挑得更高。「能让你这头披着羊皮的恶狼心动,看来你这房小妾要不是有三头六臂,就是和你一样也是「属狼」的。」

「事实上她属兔。」他加深笑意,想起今早红莓自他身边苏醒对的惊慌模样,就忍不住发出笑声。

自她坚持不分房後,每日便规矩的睡在桌边,而他自然也就理所当然每日抱着熟睡的她上床,因此每日清晨当她发现自已又「迷迷糊糊」跑到床上时,必定会惊吓得弹坐起来,然後像个慌得没主意的小兔子在床上手足无措,最後才会面红耳赤的越过他,蹑手蹑?

的滑下床。

直到如今她还夭真的以为自己没露馅,却不晓得她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眼皮底下,观察她早已成为他每日最大的乐趣。

雷厉看着他满面春风,似乎沉溺在某个「春梦」之中,不禁打了几个响指,唤回他的注意力。

「回魂了,都快入冬了还思什麽春?你要我打探的消息我已经打采到了,你看看接下来该怎麽做。」他迅速切入主题,一点也不想浪费时间。

「说来听听。」凤怀韬依旧不痛不痒,脸皮厚到连刀剑都刺不透。

「就如同你所料,刑部主簿、吏部员外郎、户部郎中,这三个人无论官位、相貌、才气、年纪皆与你差不多,但他们表面清高,私底下却深谙寻花问柳之道,尤其擅长逗哄女人,重要的是都尚未娶妻。」雷厉开口说出三人的背景。

凤怀韬点头。「除了手段,野心也要够,毕竟「公主」可不是那麽好对付的。」他强调重点,来万濡溪的目的竟然不是与雷厉商讨工程进度,而是讨论未来的驸马爷人选!

「关於这点你放心,我派人暗中观察过一段时间,这三个人野心一个比一个还要大,若是能有机会娶公主为妻,他们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争得头破血流。」成了驸马爷就是皇帝的女婚,往後不但保证官路顺遂,还能荣华富贵享受不尽,谁不想要?

「莫怪在朝中,这三人对我最具敌意。」凤怀韬笑笑说道。

「得了,你不就是知道这三人的心思,才故意让我派人去查他们在宫外的底细?」雷厉轻哼一声,一语戳破他的谎言。

他虽是区区一名工匠,但人脉却很广,也结识不少三教九流,要打探一些见不得光的龌龊事一点也不难,尤其寻花问柳之事更是易如反掌,虽然这事由凤怀韬去查也行,但坏事要做得不着痕迹,假他人之手才是上上策。

「我只是认为,这三人也许比我更适合公主。」他说得相当含蓄。

「你都打算让公主移情别恋,设计她琵琶别抱,还想说什麽好听话,你就老实说说接下来到底该怎麽做?」雷厉实在懒得看他演戏,早在两人初识的头一年就看出他的真本性。

明明是头邪按恶狼却老爱装模作样,莫怪京城里百姓个个爱戴他,就连金莲公主也誓言非君不嫁,他压根儿是自作自受,希望哪天他家小妾发现他的真面目後,不会後悔得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