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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跑不掉(奸情不可外扬之二)(20)

纵然她的这场病来得太过突然,令他担忧得夜不成眠,却也意外促成机缘,迅速拉近彼此的距离。

“不敢劳烦姑娘,姑娘应该另外有事--”

“我的事不急。”她匆匆打断他。“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你别老是唤我姑娘姑娘的,听起来真不顺耳,你就唤我明珠吧。”她开心要求着,早已将他当作是推心置腹的好朋友。

只是他文质彬彬,谦虚有礼,偶尔说起话来客气硫离,相较之下她还是喜欢他照顾她时,那真心真意、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他徉装扰豫,以退为进。

“我也唤你蓝恒,是朋友就别拘泥小节。”她有些娇、有些蛮的说着,总是维持一贯直来直往的作风,永远不懂得委婉迁回那一套。

他凝视她直率熠亮、一如当年般澄澈无邪的大眼楮,嘴角勾扬,实在喜欢她这种直率的性子。

江湖诡橘,阴谋诡诈,即便不在江期人心也是难侧,她却能始终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实属难能可贵,在地身边他不必处处设防,也不必花费心机,人若是愿意对她五分好,她便掏心掏肺回报十分。

她确实人如其名,是颗咬洁莹美的明珠,世人只瞧见她脸上的伤疤、她的蛮悍莽撞,却设发现她无价的纯洁美好,他心怜,也亟欲珍惜。

“你不愿意?”见他迟迟没有答应,小脸上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的神情。“你不喜欢叫我明珠吗?”爹总说她太莽撞,行事说话不经过大脑,她是不是又犯错了?

“当然不是。”瞧见她眼底的局促不安,他立刻出声解释。“只是姑娘闺名唯有亲人夫婿可以叫唤,在下若直呼闺名,恐怕有损你的名声。”

原来他是担心这个。

“别担心别担心,我住南方,这儿谁也不认得我,就算你直呼我的闺名,路人也只会将你当作我大哥。”她将红唇笑得弯弯,就知道他与众不同,不是只会墨守成规、迁腐不化的书呆子,而是真心替她着想。

“也许更像是相公。”他低声呢喃。

“什么?”她设听清楚。

“不,没什么。”他从容微笑,从善如流的答应。“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就知道你够朋友。”她笑得更灿烂了。“对了,你到底要去哪儿?”

“北方。”他如她所愿,说出她最想去的地方,看着她灿笑如花,替衰飒秋色增添绚丽的光彩,迷亮他玄邃的黑眸,也擦动他的心。

“真巧,我也是要往北方走。”她双眼一亮,没想到彼此往的竟然是同个方向。“太好了,出门在外福祸不定,一块儿走就能彼此照应了,况且你手上的伤也还没痊愈,半路上我正好帮你包扎换药。”她病好了,也没忘记他手臂上的伤,即使他总说不碍事,但若没亲眼瞧见他痊愈,她就是放不下心。

虽然彼此相识才三日,他在她心中,却已占上了重要的位置。

“那在下就先谢过了。”他有礼作揖,不料一阵秋风袭来,他忽然分神往北方望去,眼底又见点点愁光。

见他又显心事重重,她差点就想开口问他到北方的目的,所幸及对将话吞回。

她再无知鸯钝,也知道哪些事该问、哪些事不该问,他若不愿主动谈起那她就不问,何况他一脸愁容,肯定不是件好事。

他已经够忧愁了,她可不想让他更伤感,于是她徉装若无其事,牵着马儿率先往北方走去,与他一路同行。

出门在外,果然还是有人陪在身边好。

自从与蓝恒结伴同行后,乔明珠每日都觉得好快乐,本以为他是个文弱书生,必定禁不起长途玻涉、日日餐风露宿,不料几日下来,他却依旧精神奕奕,没有丝毫疲态,山路不但走得比她还稳,就连下水后,身手也是出手意料的敏捷,比她还会捉鱼,手臂上的伤更是好得极快。

即便秋风凛寒,他也从来不畏寒冷,每个夜里总会陪她坐在星空下,低声述说许多地方的趣事,他说那些事都是听来的,然而他所描述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景色、每一棵花草树木,甚至每一个人,都是那样的栩栩如生,鲜明真实,仿佛就像是他亲眼所见、亲身经历。

她听得入迷,经常在他轻和的声音中酣然入梦,梦中全是他口中的那些风景,还有他高大的身影和和照的笑脸。

自从有了他的陪伴后,她再也不曾感到孤单。

在他身边,她什么都不用顾虑,她可以说她想说的、做她想做的,而他总是认真听着,含笑看着,从来不曾训斥她不懂规矩,即便她不慎做错事,他也不生气,只会以更柔软的嗓音教导她,往后若是再过上相同的状况,该如何解决一

他胸襟开阔,是真的懂她,而从来就没有任何人像他这般包容她。

爹疼她,却总期盼她能更规矩懂事,成为他理想中的大家闺秀。

叔伯们宠她,却当她的梦想是个玩笑,出嫁从夫才是最理想的幸福。

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倾听她的话。

只有他……

马蹄声轻缓,规律踏在小镇的石板路上,与镇里鼎沸的人声、马车声交织。因为干粮已尽,加上夭候愈来愈寒,恐怕再过几日就要下雪,因此这天她和蓝恒特地来到这座小镇,打算添购一些食粮和御寒衣物。

放眼望去,石板路两旁店铺摊肆林立,路上行人往来,马车穿梭,是这段旅程中最热闹的一座小镇,若是平常,她早就被街上的新奇玩意儿拉走注意力,凑到摊肆前东摸西瞧,可今日她却怎样也管不住自已,硬是频频扭头偷瞧蓝恒的一举一动。

如今他就走在她的身侧,牵着马儿寻找杂货店铺,凛冽寒风吹得路上行人缩着脖予直喊冷,更吹得他一身衣抉猎猎飘扬,然而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只因他适巧就站在风口,为她挡去了泰半的寒风。

她心知肚明这并非巧合,而是他刻意并不着痕迹的体贴。

一路上,像这样的情形已经不知发生了多少次,她却始终浑然不觉,直到两日前她与他一块儿走在路上,一辆马车急驶经过,诫起地上一滩泥泞,他忽然转身以身子护着她,任由所有泥泞诫喷到他身上,她才猛然惊觉他那深藏细微、教人不易察觉的温柔体贴。

自从那天起,她便莫名在意起他的一举一动。

再美丽的风景、再好玩的事物都无法吸引她,反倒他的每一个眼神微笑、每一个举手投足更令她神往,甚至让她忏然心动--

“怎么了?”忽然间,他竞停下脚步转过头,对上她的视线。

被他发现偷窥的目光,她心头猛地一跳,连忙别过头,但没多久她就后悔了。她只是盯着他瞧,又不是做坏事,她这样作赋心反倒敌人疑窦,他一定觉得她很奇怪!

“明珠?”他扬眉,朝她靠近一步。

她紧张得微微僵硬,因为他的靠近,心跳瞬间又加快不少,却依旧没有勇气将脸转正,抬头迎上他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