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娸娸求痴(公主寻痴之二)(24)

「谢谢你!闻笙。」无视于他冷冷的脸,她报以热情的笑。

「早说了这不是我的意思了,」闻笙不耐烦的挥挥手,转身领头举步而去,「妳在跟我谢个什么?」

「别来这套了,闻笙,」齐娸娸哼了哼,手上拉紧筝语远离那方才险些吓死她的绝崖,「你这种脾气,就像牛是压不了头喝水的啦,若非你自己肯,你师父的话能当个屁?」

「妳很脏耶!齐娸娸!」闻笙用苦嫌恶的声音说。

「是呀!我是很脏呀!」她故意看着自己,「被那魔女给折腾了几天,不脏才有鬼,说呀,你,耿闻笙,你干么又愿意救我了?难不成良心发现,知道我对你不错,或终于想清楚了我不是坏人、不是白骨精了?」

闻笙作呕半天才挤出声音。

「白骨精到死都是白骨精,只是我看清楚了,如果我师父这辈子注定要被妖物缠身,那么,白骨精或许还好过红衣夜叉女。」

齐娸娸发出大笑,拉起筝语住上山的山路跑去,边跑还边回头向落后的闻笙眨眨眼。

「快点吧!咱们可别错过唐僧大战红衣夜叉女的好戏!」

一大两小气喘吁吁跑上山顶时战局却已终了,三人的眼睛梭巡片刻,才在萧瑟的落叶上发现让人瞪大眼睛的一幕。

那正盘着腿坐在落叶上的耿乐,在他身旁是他心爱的月鸣筝,而他怀里却是罗衫半褪至腰际还露出红兜儿,星眸半闭面色艳红的花映红。

「好样的!死耿乐!亏我们还这么担心你!亏我们还这么急匆匆地跑上来!希望……」齐娸娸一肚子恼火无处宣泄,眼神一转寻至那倒霉的月鸣筝,一个使劲地敲了上去,「希望我们没坏了你的好事!」

她气冲冲的拋下话,转身便往山下奔去。

「莽丫头,」耿乐半天才调息完毕,缓缓出了声音,他睇了眼那碎散一地的月鸣筝,眸中难掩遗憾,「妳不是坏了我的好事,而是坏了我的好筝。」

收回放在花映红裸背上的掌,他将还在昏迷中的花映红放躺在地上,再将她的衣服掩蔽住身子后,回过身向徒儿交代。

「闻笙,这大姊姊方才走火入魔乱了真气,我已将她内息调匀,你和筝语在这儿等她清醒,清醒后,」耿乐交给徒儿一粒药丸,「你让她服下这颗清心护神丸,然后,她就会没事了。」

「她没事不就该轮到咱们有事?」

闻笙接过药丸锁着眉头,「师父,你不知道这魔女的鞭子有多可怕,你救了她,却不知待会儿她醒转过来,会不会又来找咱们麻烦呢!」

「放心吧!闻笙。」耿乐拍了拍他的肩膀。「她误习邪功,又妄思以此制人,现今体内已遭到邪功反噬,内力全无,别说鞭子,怕是连抬手打人都有些力不从心。」

「换言之,」闻笙听了这话换上了笑嘻嘻的脸,「待会儿可就轮到我打人了喽?」他扳数着,「那一日被她一路追赶时不知险些捱了多少鞭子,这笔帐可得算清楚,还干净,我向来是不喜欢和人有所拖欠的。」

耿乐摇摇头不再出声,提足向着齐娸娸离去的方向追去。

「师父!你要去追那白骨精了?」闻笙嘲弄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没有回头,没有停留,耿乐只是点了点头。

「加油!师父!」筝语兴奋的笑语远远传来。「你一定要帮我把小师妹变成师娘呦!」

「是呀!」这一句,却换成了男孩的嗓音,「如果没成功就别回来了!」

耿乐微愣,这会是闻笙说的话吗?

他停下脚回过头,只见两个孩子正对着他使劲儿地挥手,都是同样的笑意满满,像灿日般的笑容。

露出松了口气的笑靥,他向两个孩子挥了手,继之转身离去。

※ ※ ※

山径上,耿乐终于追上了齐娸娸。

「娸娸!等一下!」

他伸手捉住她却拦不住她前行的猛势,还硬生生被她拉着走了几步。

「干什么啦!你很烦耶!」

她挣了挣,竟挣不出看来斯文的他的手,一恼之下,她使出了劈掴推搥撕捏捉掐,十足十成为一只恶野猫。

不消片刻,他脸上手上纷纷挂彩,留下一条条爪痕,他一边闪躲一边苦笑,天知道,应付这丫头或许还要比应付花映红要来得难多了。

「你到底放不放手?」见那斯文的俊脸上添了血痕,齐娸娸虽泄了些许怒火,但仍无意妥协。

「不!」他爽快地给了回答。

「为什么不?」她咄咄出声。

「因为……」一时词穷,他有些局促,「因为筝语。」

「筝语?」她瞇瞇眼,「关筝语什么事?」

「妳不在这几天,筝语老不吃饭,她说,她想吃妳煮的锅巴饭。」

「所以……」她还是半瞇着眼。

「所以她让我来一定要将妳给带回去。」

「我回去,然后再跑了个闻笙?」

「不!闻笙也想开了,他还说如果我没将妳劝回就别回去了。」

「他真这么说?」齐娸娸哼了哼,但眸中已在不自觉间添了得意的亮芒。

「妳若不信,我们可以回去问他。」

「不回去!你可以带花映红回去呀!让她去帮你们煮锅巴饭,让她去过闻笙的难关呀!」

「他们不要花映红,他们都只要妳!」

「他们、他们!难不成你做什么事都只是为了他们?」

「不!别的事或许是,可关于妳的事情……」耿乐深吸口气,朗朗星目中难得有丝不自在,「娸娸,其实最需要你回去的人不是筝语,不是闻笙,而是……嗯,是我!」

她不出声尽是盯着他,目中仍是未卸的戒备。

「娸娸,我是认真的,妳方才见着我和花映红那一幕,是因着她走火入魔,内息岔了气,所以我才帮她渡气疗内伤的。」

「你确定只是在帮她疗伤吗?」她话中仍是浓浓的酸意,老实说,在这之前,她只知道自己喜欢耿乐,却不知道他已在她心中占了这么大的份量,大到在见着个女人半裸在他怀里时会全然失了控。

「是呀!只是在疗伤,」他点点头,「别傻了,我如果真喜欢她又何需躲了这么多年?」

齐娸娸咬咬唇思忖着,那倒是真的,这会儿看见他脸上的爪痕,她突然有些愧意,天知道,他只是在救人罢了,而她,却发下这么大的脾气?

「疼吗?」她伸手去摸他脸上的伤口。

他摇摇头将她的柔荑握入掌中,「妳跟我回去帮我上药,这样就不疼了。」

「你的灵感又没啦?」她哼了哼,「所以来带我回去帮忙?耿乐先生,当初说要提前结束的人是你,这会儿嚷着要继续下去的人又是你,我是个人不是个乐器,我也是有血有肉有情绪的,又怎能这样由着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不是这样的,娸娸,这几天妳不在我身边,我始终静不下心,什么都做不成,没了灵感,游魂似地,我想了很多很多,可最多的,都是和妳在一起的片段,以及,妳的一笑一颦,娸娸,我不该和妳定什么试情约定的,这场游戏早在不知不觉间超出了我所能控制的范围,也不是我真以为开口喊停便能停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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