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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王征月(王的女人之一)(14)

“不,这事还说不准。”

“但是依旧目前地理情势,还有彼此战力,如此战略对他们最为有利。”塔克干族长面色凝重。“如今证据确凿,我方若是能够及早想出因应之道,对我方必定是百利而无一害。”

“单凭这点小动作,还不能断定巴丹族就会直接攻进塔克干,三族何时出兵、如何派兵、以何计攻打,都还需要详细琢磨。”

“但——”

“事发已过三日,巴丹族却始终没有动作,恐怕另有图谋。”拓跋勃烈若有所思的扫过满地沙土,接着抬头望向北方。

此事若说是阴谋,手法未免拙劣。

巴丹族若真有心引毒蛇毒蝎闯入塔克干营地,大可算准时机风向,让毒蛇毒蝎在深夜窜入营地,深夜视线昏暗,营地人人熟睡,伤亡必定惨重,然而巴丹族劳心劳力筹谋这次行动,风向到了白昼才改变方向,让人轻易发现毒蛇,反倒启人疑窦。

就他看来,此计目的不像是要杀人,反倒像是想撩拨军心,混淆视听,或者更像是为了声东击西。

一对一攻打——

不,或许巴丹、古特和拉玛三族压根儿不打算兵分三路,而是打算兵分二路,先将古尔斑通和腾格里拿下。

千万个心思掠过心头,深邃俊挺的脸庞上始终镇定如常,没透出半点心绪。

塔克干族长忍不住问:“王的意思是?”

“天色不早,此事回去再议。”话还没说完,拓跋勃烈已率先跨上马背。“我不在的这几天,除了这件事,族里可还有其他大事?”他低头问。

“托王的福,族里上下皆好,并无其他大事。”塔克干族长立刻恭敬回报。

“那月魄呢?”

没料到拓跋勃烈会忽然问到月魄,塔克干族长和身边两名战士皆是一愣,眼神有些许的不对劲。

“安分守己,没闹事。”塔克干族长镇定回答。

“喔?”拓跋勃烈盯着三人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心虚。“她人呢?”

“禀王,那南朝女人不爱待在营地,这十几天来都在外头游荡,我派人跟了她几日,发现她没逃跑的意图,便让她自由行动,此刻应该也在外头待着。”

“族里都在用饭了,她待在外头做什么?”拓跋勃烈云淡风轻的又问。

塔克干族长避重就轻的回答:“臣也不晓得,不过也许时候到了,人就会主动回来了。”

“是吗?”拓跋勃烈勾起嘴角,却是已经心里有数。

趁着天边落日还没完全沉下,他举目朝四周眺望,果然就在约莫十里外的地方发现一道炊烟,炊烟不过升起,就被强风吹散,却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你们全都回去,晚膳别留我的分。”说完,他立刻策马掉头。

“王,你要去哪儿?”塔克干族长急问。

拓跋勃烈再次扬高嘴角,深邃俊挺的脸庞在夕阳下浮现迷人的笑容,完全不似平时那样皮笑肉不笑。

“找吃的。”

话语才落,刚悍威猛的身影已策马急冲,直朝炊烟而去。

“好香的味道。”

低沉的嗓音伴随着马蹄声在岩穴内响起,月魄依旧专注的烤着野兔,似乎没打算搭理外头的不速之客,谁知高大身影却主动弯腰身入岩洞,不请自来的坐在她身边,甚至伸出手,打算抢过她手中的树枝,以及树枝上那半熟的野兔。

“放手。”冷眸深处掠过一抹波光,小脸上依旧波澜不兴。

“我来帮忙烤。”他好心微笑。

“放手。”她一字不改,重复相同的话,始终没让他夺走树枝和野兔。

他耸肩,这才慢慢收回手,灰眸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她脚边的羊皮水囊。

“你这几天都吃这东西?”他闲聊似地问,同时松开缠在头上的布巾。

月魄没有回答,甚至懒得侧头看他,看着她冷若冰霜的容颜,接着没有任何预警的忽然探出大掌袭向她的手腕。

地光石火间,月魄高举树枝从容闪过,同时发动右脚攻向他的下盘,依旧四平八稳的坐在大石头上。

唇边笑意瞬间加深,他同样不起身,只是弓起长腿挡下她凌厉的脚尖,在眨眼之间连接她好几踢,彼此打斗的身影被火光映在后方的岩壁上,竟是快得让人目不暇给、眼花缭乱,让人压根儿数不出两人究竟是过了几招。

眼看几次疾踢都让他给挡下,月魄索性加上左掌劈向他的心口,谁知他倏地旋身躲过,刚悍身躯宛如雷电旋扫到她的身后,大掌似爪锁向她的颈后。

掌风凌厉袭来,她敏捷侧身左倾,缠在长发上的布条意外被大掌勾起,发丝瞬间飞扬甩荡,在火光中闪耀出一弧似水如瀑的美丽黑流,自大掌指缝间流泻,不料大掌骤然一个急转,紧紧锁上她的肩头,压着她的身子往地上更加倾去。

柔韧身躯因为这措手不及的攻势,竟被迫失去平衡,眼看就要跌下石头,拓跋勃烈忽然猿臂一伸,在她倒地之前将她捞回怀里,右手掌心则是顺着她柔薄的胳臂,自肩头一路窜向她的小手。

五指收拢,瞬间将小手连同小手中的树枝,一块儿牢牢包裹进大掌。

很好,晚餐有着落了。

“看来你的伤势恢复得不错。”他低低轻笑,握着她小手使力往下按压,将串在树枝上的野兔重新凑到炊火上烤,整个人也理所当然的坐到她身后的位置上,结实修长的双腿就这么跨国她身体两侧,贴困在她的双腿,完全将她当作是布娃娃似的抱放在胸前。

她全身紧绷,感受到彼此之间几乎不留任何空隙,于是奋力挣扎,却发现身体左边全被他的左手臂紧紧圈困住,右手也被他执握在掌心里,完全使不上力气,唯一剩下的双脚也踢不着身后的他。

该死!他从腾格里长途跋涉回来,不待在营地里歇息,为何偏要来烦她,甚至故意找她麻烦?

早知道适才她就别耍拳脚功夫,干脆拿刀对付他!

“放开我!”她冷飕飕的低咆,双手始终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却气恼的发现自己竟无法掀动他分毫。

“往后你若是肯乖乖回答我每一个问题,我就放开你。”一顿,忍不住加注。

“你的话实在太少了。”说话的同时,他也握紧她的小手,操控她将野兔微微翻身,低沉嗓音就落在她的耳边,属于他的体温和气息,远比前方的炊火还要炙热烫人。

冷眸波动,月魄不禁反抗得更厉害了。

“回不回答是我的自由。”她抬脚狠狠踩向他的厚靴,可惜却被他躲过。

“那么放不放开你也是我的自由。”他又笑,浑厚有力的笑声透过彼此贴合的胸与背,一声又一声的震进她的体内。

明明炊火还在燃烧,明明野兔就在火上烤着,她的体内体外却全是他的笑声和体温,身前身后全是他的气息和他强悍的包围,这样的局势实在令人火大。

不过最让人火大的还是这男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再次低咆,语气比先更加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