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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罩你(23)

「他的事我懒得用头脑。」绝心绝情。

「唉……我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之间的事多说无益,但是抛弃继承的事我劝你慎重考虑一下,毕竟那都是你外公辛苦赚来的血汗钱,与其把钱留给不适合的人,不如由你继承那笔遗产,然后再捐出去做爱心。你也晓得,这世上需要帮助的人真的很多。」

继承后再捐出去?荆忍皱眉沉默。

得不到回应,庄伯勋只好先开口:「好吧,看样子你需要一点时间思考,那么等我们见面时你再给我答案就行了,那我们什么时候约见面?」

「明天一早。」

「没问题。」一口允诺。

「五点。」荆忍又道。

「……」沉默,然后才又说:「这个时间会不会太早了?」好歹他也算是个老人家,没必要这么折磨他吧?

「早上空气好,适合到公园散步呼吸新鲜空气,我们就约在大安森林公园的水池边。」

早起的虫儿被鸟吃,所以要单独出外办事情,只好比外头那只小鸟儿还要早起,而大安森林公园正是理想的地点,一趟车程只需要十五分鲈,应该可以赶在小鸟儿起床前回到家。

这小子真是不可爱,根本不会体恤他这个老人家,不过……唉,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笔陈年的恩恩怨怨还是早点让它随风过吧,否则他这个拿着遗嘱的人实在也不好向死去的老板交代呀。

「好吧好吧,那我只好委屈一下了。」一顿,又说:「既然要早起,那我要先去睡了,那就明早五点见了。」喀!挂掉电话。

敢挂他电话?!瞪着话筒,荆忍一脸阴沉。

果然是个讨人厌的死老头!哼!

就在荆忍拨电话的同时,书房外的客厅里,苗水净也正拿着手机,等待拨出去的电话被接通。

「喂?」电话终于被接通,另一头传来冷冷的声音。

「东情,是我。」

「我知道,什么事?」语气平板,声音冷然,东情总是这样。

「现在我在执勤,不方便调查一些事,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她和东情是在同一家孤儿院被爷爷认养,所以在黑舍里,她们两人的感情最好。

「你说。」

「你帮我查一查荆忍这个人的族谱,特别是母亲那一方的亲戚关系,最好追溯到他外公外婆那一代,如果可以,我还想知道他们亲戚间有没有可疑的恩怨情仇。」从今天他闪躲的言词来看,很明显的他并不想让她知道太多有关遗产和那个庄律师的事。

当初爷爷给她的报告里,只注明他父母双亡,倒是没提到他有什么亲戚,突然冒出遗产继承的事,她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虽然根据他的说法,是父亲那一方的远房亲戚遗留财产给他,但是根据她的经验判断,事实通常与当事人的说法相反,所以她想往这个角度调查一番,说不定可以挖出什么蛛丝马迹。

「你不是在执勤,没事查人家的祖宗八代做什么?想结婚?」

虽然只是无心的玩笑话,但苗水净还是因此羞红了脸,幸亏电话那头的东情看不到。否则就糗了。

「你别乱说,是任务上需要,我的雇主明明被人恐吓却总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我觉得他似乎隐瞒了一些事。」

「爷爷又派给你奇怪的任务了?」不等苗水净回答,电话另一头的东情自己又接着说:「你就是好欺负,才会被爷爷吃得死死。」

「我有那么好欺负吗?」苗水净嗫嚅地问,因为她也有点觉得自己被荆忍吃得死死的。

「有。」斩钉截铁。

「……」无言。

「荆棘的荆,忍耐的忍?」东情问着荆忍的名字。

「对。」

「我马上帮你查,两小时后给你资料。」

「谢谢。」

「不客气,不过这是你第一次插手雇主的是非,发生了什么事?」东情犀利地问。

「什么事都没有。」苗水净四两拨千斤。

「没事会拜托我?我才不信!不过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就这样了,掰。」东情自顾自的挂掉电话。

断线后,苗水净收起手机,然后若有所思的盯着书房的门板。

她有种预感,事情就快要水落石出。

夜色,深如墨,静如水,万物皆眠,清晨四点半,呀地一声,某扇门被人轻巧的推开,一抹黑影自门后窜出,然后蹑手蹑脚的潜伏到沙发边。

「水净?」

轻声唤,以确定沙发上的人儿正沉睡着。

「水净你睡着了吗?」

这次声音大了些,确定沙发上的人儿半点动静也没有、呼吸也很细缓后,黑影才安心的拉了个小圆凳坐到沙发边。

「唉……」一开头就叹了口长气。

这道黑影即是自书房出来的荆忍,只见他温柔又无奈的凝望着沙发上的苗冰净,喃喃自语。

「我真不知道你会这么生气,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消气呢?」拾起沙发上散落的一绺长发绕在指上,他边玩边说:「昨天,那个吻是我情不自禁,绝不是调戏或是玩笑,希望你不是因此而生气。

「可是话说回来,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吻你是我的不对,不过中途你明明有回应,我才会以为你对我也有意思,没想到最后你却翻脸不认人,我实在很委屈耶!不过我知道这些话绝对不能说出来,否则你一定会跟我老死不相往来……

「总之,我只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从今天开始,我绝对不会再对你不规矩。」一顿,改变心意。「不对,是想对你不规矩的时候,一定会经过你的同意,这样总行了吧?」

看着月光下那柔美的酣甜睡颜,荆忍呼地吞了吞唾液,然后迅速转头看了眼时钟,接着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

「惨了惨了,我又想对你不规矩了,不过你不能怪我,毕竟对一个陷入爱河中的男人而言,明知道外头就睡着一个他喜爱的女性还要忍住不动情是很困难的事,我已经忍了很久,现在终于给他忍不住了,反正你已经很生气了,而且你又不知道……」

说到最后,荆忍根本是胡言乱语,因为他一股脑的只想偷袭眼前的红唇,因此只见他把头愈垂愈低……

躺在沙发上的苗水净忽然震了下,接着左手用力往上一挥──

「蜘蛛,别过来!」

「噢!」捂着右脸,荆忍唉叫了声,重心不稳的从椅子上跌了下去。

「蜘蛛……滚……」呼出一口长长的气,苗水净转了个身,背对荆忍。

从地上爬起来,荆忍脸色难看的看着沙发上的苗水净,低声道:「这样也能重创我,你是作什么梦啊?」边说边揉着右边的脸颊,啧!好疼。

「不过不管你作什么梦,都希望是个好梦。」站在沙发边看着那张令他眷恋不舍的容颜许久,荆忍才倾身在那白皙的耳畔印下一个吻。「我的爱,先跟你说声早安,现在我有事情出去办一下,你继续睡,等我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