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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仁心(24)

王子腾无奈之下,只得先去了史家,史老侯爷身体已经是大不如从前,史鼎、史鼐都在身边伺候着,另外还有一个是史老侯爷早逝的弟弟留下的遗腹子史晟。史晟的生父在战乱中去世,最终只留下了史晟这一点骨血,被史老侯爷接到自己身边抚养,视若亲子。

史晟素来喜欢读,一直以来也是希望通过科举出仕,毕竟,他和两个堂弟不同,史鼎袭了史家祖上传下来的爵位,史鼐的爵位却是史老侯爷当年一刀一枪打出来之后让他承袭的,史晟并非老侯爷亲子,哪有爵位可袭,这等年代,从军显然不现实,他不想与史家的族人一样,靠着老侯爷这一支过日子,除了科举,他也无路可走。

可惜的是,他身体并不算好,勉强通过了乡试,却在第二年的会试中晕倒在了考场上,按照大夫的说法,日后当好生保养,切记不能劳心劳力,这个判决显然断绝了他的科举之路,无奈之下,也就只好窝在家里,人也消沉了起来。

王子腾看史晟苍白的脸色,心中暗叹,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王子腾将事情跟老侯爷一说,老侯爷沉默了一下,最终叹了口气,说道:“倒是麻烦子腾了!这钱,无论如何,史家都是要还的!”

史鼎第一个按捺不住,叫了起来:“父亲,咱们家算起来欠了户部四十多万两银子,这么多钱要还,难道银子能从天上掉下来吗?”

史鼐也在一边说道:“父亲,大兄说得对,那么多银子,难道要让咱们家倾家荡产吗?上皇如今尚在,圣上想来不至于此!”

老侯爷咳嗽了两声,冷哼了一声:“你也说是上皇!如今当家的是圣上!躲得了一时,难道躲得了一世吗?再者说,若是你们二人之前并未行差踏错,这事自然有转圜的余地。可如今呢,若是不趁着这个机会向圣上表忠心,你们两个难道这辈子就做个闲散的侯爷,混吃等死,等着什么时候有人看咱们家不顺眼了,翻起旧账,让祖宗基业一朝倾覆吗?”说到这里,老侯爷剧烈地咳嗽起来,几乎要喘不过去来。

史晟赶紧在一边给老侯爷端上了冰糖雪梨汁,嘴上说道:“伯父息怒,两位堂弟也只是担心,史家若是第一个出头,势必会引起公愤啊!”

老侯爷沉默了一下,看向了王子腾,王子腾心中苦笑,这史晟倒是个明白人,实在是可惜了!嘴上却说道:“世伯尽管放心,哪怕是看在两家几辈子的交情上,小侄也不会让史家成为众矢之的,小侄会多联络同僚,暂时能还多少是多少,人一多,自然便不起眼了!”

史老侯爷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立刻打蛇随棍上,直接就说道:“那就劳烦子腾费心周旋了,日后子腾若有差遣,史家但凡尚有人在,必不相负!”

这话也就是说说罢了,王子腾也就权当一听,嘴上却说道:“世伯何出此言,四大家族同气连枝,王家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史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世兄可曾去见过我家姑母,贾家那边?”

王子腾点点头:“回头王某就去贾家,想来老太君也是明理之辈!”心里却想着,自己先尽了心便是,若是贾家不听,自己也没有办法。

史老侯爷欣慰地点点头,他对自己那位妹子还是很有几分感情的。

离开了史家,王子腾松了口气,史家这边哪怕是为了史家兄弟两个的前程,这次即便是倾家荡产也要还欠银了,不管怎么样,一会儿去贾家说一声吧!哎,光为了别人操心,自家的欠银也是个难题啊!王子腾坐在马车里面,皱着眉头,心中暗叹起来。

第28章 王仁试探海贸事

没有出乎王子腾的预料,贾家那一行,王子腾徒劳无功,贾家的人的意思就是法不责众,何况这钱还是为了上皇下江南花的,你不还,皇帝也不能拉下脸来直接问你要啊!于是念了半天穷,并保证,如果别人都还了,他们砸锅卖铁也一定还。

王子腾只觉得疲倦,他也懒得多说什么,贾家这一代,贾赦空有爵位,贾政在朝中简直就是个隐形人,你哪怕是为了贾珠以后的仕途,也该还上一点,好让皇帝对贾家有个好印象啊!你不去就山,还指望山来就你不成!

王子腾也懒得浪费口水,直接就高告辞离开了。接下来几天,王子腾又跟几个人联系了一下,将事情一说,一群老狐狸合计了一番,也就做了决定,尤其王子腾的意思是,不必一次还清,先还个一部分,接下来的慢慢来,一来表示自家其实没多少闲钱,这次主要是为圣上分忧,二来,也不会打眼,让别人看不顺眼。

如此一来,零零总总也有十几家开始筹备还钱的事情了,尤其是史家,为了挽回史家在新皇眼里的不良印象,这回可真的是砸锅卖铁凑钱还亏空了。短短半个月时间,国库中便多出了近二百万两银子,让户部尚梁睿很是松了一口气,新皇自然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别的人家暂且不说,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新皇的心思,史家立刻就得了好处,史鼎、史鼐兄弟两个立刻就被授了实缺,哪怕只是从三品,也是大员的身份了。兄弟两个对史老侯爷的眼光大为叹服起来,可惜的是,史老侯爷的身体愈发不好了,据太医的说法,近乎是油尽灯枯之象,也就一两年的事情了,也就只能用人参鹿茸之类的名贵补药慢慢补养,可惜的是,史家这次为了还钱,可是真的伤筋动骨,几乎将长安这边的产业处理掉了大半,不过留了两个小庄子,还有两个铺子罢了,而金陵那边的祖产,还要供养金陵那边的族人呢,一年到头哪有多少收入送到长安来,因此,史家虽然勉强还撑着世家的场面,但是生活还是显得窘迫了起来,家中不得不削减了不少下人,一般的针线,也只好让家中的女眷自己做了。

王家这次咬牙还了十万两,几乎将公中的现银都提取了出来,账册上难免有些窘迫,孙夫人看着账簿,轻叹了一口气,琢磨着是不是要处理掉一两间收益不大的簿子,好补贴一下家用。

“母亲在想些什么?”虽说王仁已经十岁,哪怕是在这个年代,依旧是大人眼里的小孩子,很多事情都不会告诉他,因此,他直到现在依旧不知道,王家刚刚还了一部分亏空,这会儿刚从国子监回来,看到孙夫人拿着账本发愁,便问道。

孙夫人抬头看见王仁带着一头汗水进来,忙让丫鬟拧了一条帕子,亲自给王仁擦了擦汗,又命丫鬟送冰镇的水果羹过来,嘴里说道:“不过是铺子上的一点事,有几个铺子开了这么多年,一直没多少收益,我正琢磨着,要不要把铺子盘出去呢!”

王仁接过丫鬟端来的水果羹,在孙夫人的身侧坐了下来,一边用勺子挖了一勺,一边问道:“是什么铺子啊?”

孙夫人笑道:“是一家绸缎铺子,还有一家茶楼,生意一直不怎么样。长安干这些的店铺多,咱们家也不是什么张扬的人家,也就只好如此了!”

王仁琢磨了一下,要说起来,虽说没有实际操作的经验,但是上辈子的无数经验可以让他轻松地给这些铺子出上一大堆主意,让其生意火爆起来,但是现在的问题就是,长安这种地方,权贵云集,闹出什么大动静来,到时候也难以收拾。身在其中你才会明白,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规则,不是凭借着所谓超越几百年的见识就能横行的。王仁忽然想起自家上辈子学的专业,笑道:“母亲,这开铺子又能赚几何呢?儿子倒是听说,有那专门的海商,将那些丝绸、茶叶、瓷器什么的卖到南洋或者是倭国、高丽去,获利往往超过十倍!咱家若有本钱,不妨先搭搭那些海商的顺风船,若当真如此,咱们家也可以买艘海船,找些专门的水手,往那些地方去交易便是!”

孙夫人想了想,微微皱眉道:“仁儿,这话你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我虽是个后宅妇人,没多少见识,却也听说,这海上风急浪大,稍有不慎,便有倾覆之祸,性命尚且不能自保,哪有什么赚钱不赚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