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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大色狼(7)

“你叫什么名字?过来帮本爵爷梳洗门面。”他玩笑地勾勾手指,朝着茫酥酥的洗秋说道。

“是,宝少爷。”真是绝了,平常结巴厉害的人竟然一个螺丝子都没吃。

蓝非大步踏出两岸依柳园,像后面有恶鬼在追似的。

赶明儿个就算又醉得不醒人事,他也绝不要不分东西南北的踏入两岸依柳园。

也幸好申屠无盐不喜欢他,要不然自己一身清白可就难保了,这以后怎么见人啊!

正当他自以为是,帅气万分地跨出这幢玲珑楼阁时,心中却隐生一股不对的感觉。

明明,那无盐女会住进他的亲王府是垂涎他的美色,顺便,想捞个亲王夫人的位子坐坐,可她刚才为什么对他一脸不屑,这其中的差距有点悬疑喔!

他心生的得意旋踵就消失了。

到底,她住到亲王府来,为的是什么?

第三章

送走瘟神,无盐简略地梳洗后,就离开自已居住的小院落。

她要出门。

她不要凯在这大烂人的家中。

一阵叫骂声从花间传来,好奇心只会坏事,她太清楚管了闲事的后果。

然而,不理睬不代表就能全身而退,会移动的灾难冲着她没头没脑地冲过来,那不顾一切的姿态像要拼命似地。

“站住!你这不知廉耻的姨子要是把事情给闹开,看我怎么整治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那股阴森又狠毒的嗓子觑定了四下无人,肆无忌掸地宣告自己独裁的身分。

披头散发的女人定住身形,就像听见魔咒一般,上好的丝绸掩不住她怯弱发颤的可怜,随着后面益发接近的脚步声,无盐瞧见她百摺缎裙下也簌簌如风中落叶抖动的腿。

“叮!”什么东西扔到两人的眼前。

香风习习,随着莲步轻移到来的是地上断成数节的翡翠簪子,和一位高贵的妇人。

“我的花簪。”疯妇状的女人一看见地上的碎片就发狂了,顾不得地上还残留着隔夜的水露就扑去。

贵夫人来意不善地盯了面罩纱布的无盐,衡量轻重后,又把重心转回呜咽的对手身上。

“为什么要毁了宝少爷给的簪子,这是我的宝贝啊!”抓着不成形的玉片,她哭得令人鼻酸。

毫不忌讳无盐在场,贵夫人一口气打鼻孔出来。

“亲王府的女人都是有价的,你呢,就值那块破东西。”

“不是不是,这是我跟他的定情物。”疯女高举的手腕露出斑驳的瘀痕,看得出曾受虐,吃过不少苦头。

“还嘴硬!小雀子,把这贱人给撵出亲王府。”贵夫人的精明干练无情全部埋在她细眯的凤眼中。

小雀子是个男侍,一张脸算得上称头,虽说戴着家丁的帽子用以识别身分,可身上的衣料却跟真正的下人不一样。

无盐看见他搀起疯女的同时还下流地在她的酥胸揩了一把。

疯女哭得声嘶力竭,神志不清地被带下去了。

临走,小雀子还对无盐玲珑的身段吞了吞口水,他闪烁的眼光和猥琐的举动惹恼了冷眼旁观的申屠无盐。

有机会,她会给他苦头吃的!

“唉,真是亲王府的悲哀,要不是她不守妇道,红杏出墙,我也不想驱逐她出门,我这份苦心有谁清楚呢?”贵夫人翻脸跟翻书一样,人前人后,两种截然不同的嘴脸。

她的“用心良苦”毫无破绽,无盐全身窜起鸡皮疙瘩,不禁深深地提高警觉。

“为什么不回话,姑奶奶我在问你话呢!”得不到回应,蓝冷露语声轻悠得可怕。

“你要我说什么?附和还是反驳?”她在掂她的斤两。

“呵呵,敢顶嘴?这对你没好处的。”

“不屑好处在亲王府也待不下去吗?”她喜欢玩文字游戏,无盐奉陪。

“好利的一张小嘴,丫头片子,姑奶奶我不知道你打哪儿来的,可是奉劝你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牙硬嘴铁对你不好,想清楚喔。”更温缓幽静的声音从蓝冷露的红唇中吐出来。

“我会把大娘的金言良语给记在心底的。”无盐一语双关

“别想跟我硬碰硬,丫头,刚刚你不都瞧见了前车之鉴?”

“你这么坦白不怕我去打小报告,告你一状?”无盐隔着纱布摇曳出来的声浪透出柳叶一样犀利的锋芒。

她的问句不料换来蓝冷露放肆的笑。“你无知得可笑,小丫头,谁不知道亲王府的一砖一瓦,一瓢一饮全是靠着我蓝冷露周全来的,告状?除非你告到天皇老子那儿去!”

“人跟人一定非要赶尽杀绝才称得上痛快吗?我不懂!”人生到底有什么好争的?

“无知!”蓝冷露嗤之以鼻。这种不识人间疾苦的黄毛丫头不值一晒。

不懂尔虞我诈就叫无知吗?人心比鬼怪可怕多了。

蓝冷露未竟的语音不料换来恣意愉悦的第三者。“姑姑,您好大的兴致,一早就来赏花。”穿花拂柳,蓝非来得巧极了。

经过一番改头换面的他,容光焕发,轻摇金香扇一扫之前的凌乱,翩翩美少年败部复活了。

看见无盐,他没有什么不自在。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这里不需经过你的允许吧?”无盐眼中的不卑不亢,超乎平凡的容貌。

“谁教你用这种无礼的态度跟宝少爷说话?来人,掌嘴。”蓝冷露乘机张权。

“姑姑,不要跟客人计较,无盐姑娘是我昨天从皇宫带回来的客人,您多担待喔。”一开始就表明无盐女的立场,应该能巩固她在亲王府不受荼毒。

“大内来的娇客?怎么我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蓝冷露笑得有点尴尬。

“我本来打算今早替你们引见的,没想到你们倒是自己认识了。”

“我不是娇客,也不用特别'厚爱'我。”无盐毫不领情。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一片好心被不识大体地踢回来,蓝公子的好心情去了三分。

“我从刚才确定的。”安内攘外,一个大男人对自已家里发生什么都不能掌控,只一味注重外表装饰,那跟一个活动的花瓶有什么不一样!

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浪子,她看不起他。

“你知道一般人不尊重我的下场会如何吗?”他的好心情又无缘无故离家出走了,眯起眼,他缓缓走近无盐。

“了不起撵出你高不可攀的亲王府,当乞儿去。”她气起来狂吠!

“你说什么?”他语气轻柔得骇人。

“京话,或者你听不懂汉人话,那回纥人的土话如何?”她说错了吗?就算他瞪突了眼珠,无理就是寸步难行,发狠就赢吗?

“注意你的口气。”蓝非漂亮的脸气歪了“就算我喜欢的女人,也不容许你对我如此狂妄放肆。”

“无聊的大男人主义作祟。”无盐骄傲地扬起下巴。“也不想想一点方向感都没有的人是谁,不成体统睡地板的人又是谁?”根据古老的传统习俗,只有等着要出殡的人才睡地板,就算蓝非再百无禁忌,也怕落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