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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途似锦下堂妻(22)

扬州瘦马,作为一个拥有成熟灵魂的伪少女,乐不染知道那是什么。

是青楼里的翘楚,琴棋歌咏,百技精通,各方面都具备了小妾的条件,其实也就是被买卖的二奶。

“你答应她们什么了?要不然她们怎肯答应替你做事?”这其中要是没有猫腻,她才不信。

这真是很大的誘因了。

不是所有的青楼女子都喜欢送往迎来,连哭都不能的卖笑生涯的。

从良的背后自然少不了要完全抹去青楼伎子的痕迹,去到一个完全没有人知道她过去的地方,重新开始,要做到这些,需要银钱、关系,还真不是平头百姓能应允下来的。

“你为什么要替我做这些?”她不觉得和他的交情足够他做这些,她脑子转来转去,忽然转到了什么,气定神闲的脸蛋忽然就有那么点不自在了。

想什么呢,乐不染?

女人就这点最糟糕了,只要某个不错的男人对你多做点什么,还是多看一眼,就自作多情的以为人家对你有意思。

其实真要有那么点心思,通常很快就会变成没意思了,更多时候,可能连普通的朋友做不成了。

他还没能说点什么,勺娘、柴氏和换了一身新衣的廷哥儿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气出来了。

两个大人一见连彼岸又要下跪。

连彼岸轻轻一阵掌风扫过去,托住两人的膝盖,让她们怎么都跪不下去,勺娘发现自己怎么都屈不下去,这才知道恩公不喜欢人家跪来跪去。

她满怀感激之情的见他上了马车,“马夫”元婴见状,也赶紧跳上车线,别看他胖,这动作还真利落得很,手握缰绳,吆喝一声,马车绝尘而去。

勺娘弯着腰千恩万谢,无论多少言语都无法表达她的感谢。

“唷喝,终于可以回家了。”元大少爷是个安静不下来的人。

然而马车里的人又恢复蚌壳死性子了。

某人掀开车帘,“喂,你多说一句话会死啊?”见到连彼岸摊开的竹篮里那么大一颗的饭团,不依了。

“喂,我说连入云,你也太不够义气了,我刚刚分明看到乐姑娘捏的饭团也有我一份,你别独吞了。”

那香气……好香啊,他也饿了好不好。

连彼岸离开车厢,抬腿往车辕坐下,顺手扔了一颗小点的饭团给他。

“连彼岸,你见色忘友,我要绝交!”

连彼岸见元婴一脸嫌弃,不要吗?手里的饭团便收了回来。

“……到底是不是朋友?”有人气炸了。

友谊的小船因为一颗饭团说翻就翻了。

搬家前几天柴王氏和勺娘开始收拾东西,本来以为没多少,而且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可东西都已经搬过去两趟了,柴王氏却发现东西越收拾越多。

乐不染也不说什么,左右新宅子大得很,到时候奶娘一看旧东西和宅子不搭,自然会慢慢的汰旧换新,现在去叫她不要收拾那些旧东西,她一样也舍不得。

收拾了三天,雁子胡同那边也打扫出来了,毕竟宅子有段时间没住人了,有些灰尘和潮濕,所以乐不染事先除了草,又买了许多干艾草,堆放在各个角落,将蛇鼠蟲蚁薰了薰。

如此连续薰了两天,这样一收拾,宅子的蚊虫什么的已少了很多。

这天,一家人早早起来,雇来的毛驴车已经在门口了,他们将所有的箱笼都装上去,柴王氏親手锁了门,一行五人上了车,去新家了。

搬进新家后最乐的要数廷哥儿了,勺娘也不拘着他,让他在宅子里四处疯跑,只是这孩子总跑不远,片刻就踅回来瞧瞧,见他娘手里忙着事,见着他,对他笑一笑,给他一个果子,他就心满意足的放了心,咧着嘴又到别处玩了。

几个人都看在眼里,这孩子还没有安定感,虽说到新宅子,一切和以前都不同了,但是怕被丢弃和送走的心,一时半刻怕是还无法消褪的,大人能做的就是尽量的让他明白,他是这个家的一分子,不会再有人要他走开的。

对于儿子能奇迹般的回到身边,又从连彼岸口中得知这一切都是因为乐不染的缘故,她出钱又出力的缘故,勺娘对乐不染除了感因心再感恩,在行事上也更是尽心尽力。

乐不染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是为了博得谁的好感,还是收买人心,只是看着勺娘不再眉挂轻愁,家里还多了孩子的笑声,她觉得还顶不错的。

三进院子,光屋子就十几间,正房三间,中间堂屋,东西拥房,还有左右两耳房,柴片氏是长辈,推离不了之下住进了正房,东西厢房同样也是三间,商量了一下,柴子住了东厢房,勺娘带着廷哥儿住了西厢房,乐不染自己一个独立跨院。

空出来的房间也就收拾了一间当客房,其他的也就不收拾了。

几天之后,总算安定下来了。

住在雁子胡同其实好处还不少,柴王氏继续批鱼卖鱼,雁子胡同距离以前的集市不远,路大条又好走,以前一同在集市卖东西的都是熟人,几个相熟的知道她搬了家,还打趣要来熟悉一下门路,要不然哪天想串门子都不知道往哪找人去了。

柴王氏脸上乐开花了,索性说过两天家里办席面,请几个親近的婶子过来坐坐、喝茶。

只是柴王氏说得隐晦,并没有告诉好姊妹们自己搬进了三进的宅子,一群人也以为她只搬家,了不起换个刮风下雨比较不心慌的宅子,能有什么呢,大家嘴上应喝着,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哪里知道过了两天,一个揣了十颗雞蛋,一个抓了只雞,一个拾摄了几样糕点去到雁子胡同,看见那样一间宅子,连脚都不敢迈了。

知道宅子是乐不染买下的,几个婦人忙不迭的夸奖和羡慕,回了家之后,乐不染的能干却是传了出去。

柴子是男人,没什么适应上的问题,倒是勺娘有些为难,宅子漂亮归漂亮,住着也宽敞,但是距离她拿绣活回来的铺子太远了,远得几乎要绕过小半个南城,乐不染给她出主意,让她换东家。

勺娘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为了看宅子,乐不染在城南转过几回,知道城南这里有家巧绣坊规模还挺大的,铺子大,对绣品的要求自然就多,可想而知,要是绣娘的活儿做得好,给的价钱也不会少。

勺娘的刺绣活要是能得巧绣房的青眼,接到大户人家的活儿,怎样都比她苦苦绣了许多扇面,荷包和香囊只能换到十几文钱要值。

乐不染觉得勺娘的绣工不错,但弱在花样子不够灵动,她的花样子在县城里缺乏独特性,绣出来的成品也就少了那么点灵气。

要是有独一分的花样子,定能加分不少。

飞针也线,在布帛上绣出锦绣河山,她不行,可描图,画花样子,用色、布局,她行。

“勺娘姊,我闲时画了不少花样子,你要不看看喜不喜欢?”

她上辈子的奶奶可是苏绣的杰出艺术家和传人,名声响誉中外,缕件曾有花能生香,鸟能听耳,虎能奔跑,绣人能传神的美誉,年轻时还曾在各地收徒传艺,后来年纪大了,不耐烦到处奔波,便寻了一块清静地过起了逍遥的生活,住的是四合院屋子,吃的是自己親手种植瓜果,身上穿的,脚上踩的都是古色古香有着美丽盘扣的中国服,优雅质朴,像泼墨山水一样,彷佛从古代穿越而来,安宁干净而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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