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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的幸福嫩草(26)

现在为了解决最大的资金问题,他要拿自己的二度婚姻来当筹码,娶一个骄纵的千金小姐,他迫切需要女方挹注资金替他解除燃眉之危。

现在的他再也给不了她什么。

此时,距离傅闲庭不远的女伴开始不耐烦的跺脚,细跟的高跟鞋敲在聚晶微粉抛光石英砖上,在宁静到几乎无声的空间里,所制造出来的声响是很惊人的。

傅闲庭满眼不耐烦的瞅了那女子一眼,他这时候才想起管萌萌的好,只是,已经太迟。

“萌萌,我们还可以当朋友吧?”他的声音里有着急切。

“不了,我很满意目前的生活。”见到前夫,管萌萌无悲无喜。

“我以为不当夫妻也可以当朋友的。”

“离开你,我找到自己,谢谢。”傅闲庭是聪明的,她虽然是点到为止,但相信他听得懂。

或许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不知道要珍惜,等到失去,才知道它的珍贵和难得。

的确,傅闲庭脸勃然变色了。

婚姻禁不起试探,但他做了。

祝你幸福难以启齿。

他只能瞠着复杂难解的眼神目送管萌萌和英昙离开他的视线和生命。

回家的路上英昙一语不发。

“你怎么啦?脸绷成这样。”太熟悉他在想事情的时候那纠结的眉毛是什么样子了,不赶紧问清楚,这男人,会使小性子的。

“你的心里还有他吗?”

“傅闲庭吗?怎么可能。”

“那恨他吗?”

“没关系了,费那功夫恨他干么?”她对他已经终身免疫。

“你跟他讲那么多话,不是舍不得吗?”这不是醋桶,根本醋缸子了。

管萌萌又好气又好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舍不得了?”

“那你要补偿我心里不舒服的感觉。”

哗,这么抽象的东西怎么补偿。

他很不客气的指着自己的唇,嘟起来。

原来是索吻。“不行,你在开车,我可不想你开上安全岛。”

“你的意思是回家后会给我更刺激,更热烈的吻?”吻着吻着,接下去滚床单吗?

“我可没说……欸……你这是干什么?”她忽然一个重心不稳。

“坐好,我们马上到家了。”把车子加速到时速到一百二十。

管萌萌的脸爆红得像一锅麻辣锅。

她哪能体会英昙渴望她多年,一旦解放,就变成吃重咸一族的心酸;

所以,很自然的,英昙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抱起他最想吃的“食物”开门,入房,上床,拆卸入腹。

***

热恋中,情意浓稠的男女婚也求了,钻戒也买了,不过但是好像似乎……漏掉了一个什么很重要的步骤。

没错,想把人家的女儿带回家,无论怎样都要经过家长那一关吧?

可那个巴不得马上把她拖进礼堂的人去了美国,要两个星期才会回来。

十四天,是他缩节一切行程,最后归纳出来的时间。

他非走不可,尹的夺命连环Call直逼奸臣秦桧的十二道金牌,美术书法展开幕在即,多少名门贵妇,多少收藏家等着要见他,他这主人要不现身,就没戏唱了。

美国有尹坐镇,她帮不上忙,去了,也搞不好只会帮倒忙,她选择乖乖的在家和黑珍珠作伴,等英昙回来。

她照常打扫工作室,照常上语文课,照常带黑珍珠去溜达,陪它玩,照常接电话。

文艺圈很小,英昙现身台北的消息早就传遍,只是他很少见人,因为一贯的低调,许多人对他的面貌不熟悉,但身为接线生的她还是会常接到同行的艺术家、监赏家,或是画廊、有影响力的艺文学者、名流的电话。

这些人无非要约吃饭,请他参加宴会、展览,也有不少不知道从哪打听来的消息,得知英昙还单身,竟要给他介绍女朋友……换言之,也就是相亲。

她常常觉得,现在的传媒真的无孔不入,其实应该说台湾太小,名人没有隐私权,不过这也算有得有失吧。

她把这些都详细记载在簿子里,等英昙回来,让他自己去决定要见谁,不见谁,吃不吃相亲饭……

这些天里,两人每天固定一通越洋电话,她这边是晚上,他那边是清晨,常常一个人打着刚醒来的哈欠,一个睡眼蒙胧,但是只要话匣子打开,就有说不完的话,也许也没聊什么特别的,就只是“你吃饭了吗”又或者“你在做什么”。也总会有一个人把自己今天碰到什么人,遇到什么事,钜细靡遗的说给对方听,有时候说到没话了,管萌萌会说“挂电话吧”,英昙却不想放过她,“要不你唱歌给我听”。

这一来一往,经常就是好几个小时。

但是,英昙最常在电话里叨念的是“我好后悔没把你带来,我好久没甜品吃了”,他想极了她。

这家伙!念念不忘的就这个!

“你一定要等我回家。”

“一定。”

这两句也是他们在电话里一定会说的。

管萌萌有时候想着想着,她和英昙要结婚了,还是觉得不实在。对她来说,人生的起伏高低,都没有草稿可以打的。

他还说等他回来,要去向管爸管妈提亲,只要两老答应,他会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

婚礼她不希奇,但是想到能和英昙厮守一起,在幸福蓝图里,有他、有她,这样就足够了。

自从英昙去了美国,管萌萌每天都会在自己的行事历画一条杠,划着划着,横杠越来越多,她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他就快回国了。

这天,她接到管璇电话。

几句话后,本来带笑的脸不见了,“……我知道了,我搭最快的车回去,你不用担心我……我知道在哪里……”

挂掉电话,她沉着脸,什么都没收拾,抓起包包,倒了饲料,踏出门,在门口喊来正在院子里翻着肚皮晒太阳的黑珍珠,摩挲它的大头颅,“我要出去,你好好看家知道吗?”

“汪!”

管萌萌很快的离开,叫了计程车,直奔火车站。

管爸摔伤了。

因为从高处跌下去的那个刹那头部先着地,所以送到医院的时候,人是昏迷的。

管萌萌赶到医院的时候,只见管妈、管璇和好几个纸寮的老师傅都在候诊室外,每个人都是忧心忡忡。

“妈,管璇……情况怎样?医生怎么说?严重吗?要不要紧?”她还来不及喘口气,就连珠炮的抓着管璇问。

“初步诊断,医生说有些皮外伤和骨折,现在正在做进一步的检查。”

“吉人自有天相,爸不会有事的。”她反过来安慰弟弟,一开始就表现了身为长姊的坚强。

看见管萌萌出现,不知道为什么管璇一颗吊在半空的心就好像有了着落,渐渐归位了。

他想起当年家里濒临破产时的状况,那时候的管萌萌也是这样,即使兵荒马乱,爸妈都没有了主意,她也只是坚强的说:“只要我们齐心合力,一定能度过难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