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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虹(18)

怎么说,要从何说起?乱惊虹慎重的眼光让她不得不回想。

她欲言又止。

小邪的威胁还在她的脑子里回旋。

不是怕,她真要这副躯体,给她便是,难舍的是眼前温柔的男子,她要是放弃这身体,等于放弃她爱的这男人。

「我这里住了另外一个人。」她摸着胸口,词不达意。

「哦。」

这的确不好说。

「你不会笑我脑子坏了?」她的眼光澄净。

「为什么要笑你?」

乱惊虹没有一丝讪笑的表情,这鼓励了步弭愁。

「平常人会以为我胡思乱想,要不就是这儿坏了。」她指指脑子。

「我不是平常人,当初你听见我的故事也没唾弃我。」将心比心而已。

「那个人说我困住了她,让她无法自由的活动,她要我让出身体来,要不然就让我难受。」

「你答应了?」

「怎么可能,我不行。」她不能没有他,失去肉体也代表她将失去她的一生爱恋。

「好愁儿,不管怎么说身子是自己的,绝对不要轻易交出去。」

「嗯,就算小邪的态度很强硬,我也没答应她。」

「小邪……」啊!

「其责她是个可爱的女生,又有见解,连名字都不屑用我的。」要是……她有个这样的妹妹该有多好!

接着,步弭愁源源本本的把她跟小邪的对话转述了一遍。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跌进曲江池的?」这件事很重要。

「我追饭团……」这么糗的事已经传遍整个黑岩了,还需要她重复一遍啊?

「饭团基本上没有脚。」

「我知道啊。」摸着俏鼻,步弭愁还没能从尴尬丢脸的想像中回神。「不过,那种感觉真的没办法用言语说出来,是我自己控制不了我的脚才跌下去的。」

无法控制?!那……事情可大了。

「对了,这几日都没见到栀儿姊姊过来我这走动,我想她想得紧呢。」她出事,想必她那些姐妹淘要替她分担不少连带责任。

乱惊虹了解她私底下的担忧跟善良,她舍不得谁为她受罚。

其实,她不知道天青鳞可是非常明理的人,不会随便归罪的。

当时看到她昏迷脏乱,此较有宰人冲动的是他。

「她怀了身孕,大夫说前三个月不宜到处走动,她是为了这件事被大哥罚禁闭,不是因为你。」

隐瞒怀孕,本来应该天衣无缝的,要不是弭愁出了事,他们大哥也不会坚持大夫一定要替自己的爱妻把脉,这一把,让大哥又怒又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人拎回房去。

「哇,真的!」掉落水的乌云散去许多,她的心被还有七个月要出世的婴儿给占据,人也快活了起来。

「我去看她。」

「不成。」

「别这样啦,你舍不得我落地我知道,不然,你抱我!」对心爱的人撒娇,这种幸福说起来不凡又平凡……

「你先喂饱我才可以。」乱惊虹的声音沙哑低沉,眼中的情欲明白清楚。

「坏……人……」她的唇被亲爱的他占领。

第八章

金在黑岩住的地方倒也不难找,只是僻静了些。

戴着帷帽,她在种花。

一颗颗像蒜头的玩意排在卵石岸上,步弭愁发现她爱好劳动体力的工作。

「金。」她没有种过花,不过爱看花便是。

「你是我这儿第一个客人。」虽然看不见步弭愁的模样,金仍然带着以前的习惯,抬着头「看」人。

这是礼貌。

「大太阳的,上来休息一下吧,我带蜜瓜来,听说是敦煌那边的水果,很好吃喔。」

「你有什么直说了是。」甜食,她不爱吃。

她这么直接,步弭愁可尴尬了。

「我是来谢谢你,我们出游的那天添了你的麻烦。」

「你是惊虹的麻烦,不是我的。」

这么直率、毫不保留的话叫步弭愁几乎想挖个洞往里头钻。

她暗自给自己打气。

「金,来啦,站在日头中央容易中暑。」放下手中的蜜瓜,她去拉金的手。

金僵硬了下。「我不习惯人家碰我。」

又碰钉子了。

「抱歉,那我先到凉亭里把瓜切一切,你等会儿上来吃。」

步弭愁的亲切对应着她的不近人情。唉,这瓜,不吃是不行了。

凉亭里,蜜瓜已经剖开。

金一坐下,手中马上被塞进一片。

「其实你说得对,我有事情求你啦,你不要觉得我现实好不好?因为除了你,我实在不知道要去问谁,这里,我就认识你一个大夫。」步弭愁双掌轻阖恳求,不因为金的眼睛不方便有所省略。

金咬了一口冰凉的蜜瓜,让瓜肉顺着喉咙滑入食道。的确芳香清凉,很中她意的夏日消暑品。

「我想请问你,鼻子不好应该用什么去调理?」

金心一动,只慢慢啃着蜜瓜,依旧无表情。

「你一定知道,告诉我好不好?」

「你要用什么交换我的法子?」瓜皮轻掷,金掏来手巾擦手。

步弭愁出现喜色,连忙掏出用帕子包起来的「家当」,金属撞击的轻巧撒了一桌。

帕子上面有金钗、玉环、碎银,另外她还努力拿下头发上的花饰。「这是我全部的财产,我知道有点少,可是我出门的时候并不是自愿,身上没带贵重的东西,我可以保证,我要回家,一定把我珠宝盒里的东西统统给你!」

她怕金不信,还举起手要发誓。

唉,这些东西她哪会放在眼里,但是……「就按照惯例,乱惊虹又欠我一次人情。」

咦,可是,来求人的明明是她,她不明白这笔帐怎么会转移到乱惊虹身上?步弭愁想来想去,想不出所以然。

她用脑用得辛苦,金已经开口,硬是把她的思绪拉回现实,「他的鼻子无药可医。」

她、她、她耍人吗?

「他的病是心理因素,开什么药都没有用。」这么说她听懂了吧?

「咦,你知道我要问的人是谁?」她表现得很明白吗?

「除了黑岩的主人你还想问谁?」这么单纯的女孩的确适合沧桑的乱惊虹,天作之合,就像天青鳞跟秋栀儿。

「哎呀,被你知道了。」

金笑得极轻。

「要治他的鼻病唯有用心一味药。」

☆☆☆☆☆

好深奥的学问唷。

唯心?

不会是要把心挖出来炖成药给他吃吧?呵呵,当然不是,这样多嗯心。

思绪转来转去,步弭愁心不在焉的撞到了人。

「你来得正好,我有事问你。」可以问的人自动上门,不用多劳动她的双腿了。

「你干么埋着头走路?花花呢,怎么没有陪着你?」乱惊虹见她低着头在太阳下曝晒,想训她,可看她红扑扑的脸又觉得可爱。

步弭愁把他拉到一旁坐下,一本正经得令人发噱,「唯心是什么意思?」她书读得不多,实在不懂。

「可以解释成用心或是真心的意思。」乱惊虹可不会以为她好学了起来,肯定心里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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