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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爱(129)

当着韩夜的面大秀恩爱,萧澈承认自己是有点幼稚,但他很小心眼,就算他是自己表哥,但他就是见不得别的男人对自己老婆虎视眈眈。

“外婆和三舅母找你,叫你去书房。”

这话是韩夜对萧澈说的,萧澈虽然应了一声,但目光仍然落在自己老婆身上。

“是不是累了,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嗯,是有点累,腰有点酸痛。”

抱着萧澈的脖子,步羽婕顺从的把头枕在他的颈窝处,见她恹恹的没什么精神,萧澈低头宠溺的亲了亲那双疲倦迷茫的眼眸。

“要不要去房间休息一会儿,妈让何婶熬了粥,等会儿就能吃。”

“不,我想回家。”

“嗯,我看看妈和奶奶有什么要说,吃了粥,我们马上就走。”

刚才吐了,头还是有点昏,暂时不想回去大厅,步羽婕让萧澈把她抱到偏厅的沙发上,然后任由他紧紧的把她圈在怀里。

“还是不舒服?”

“没事,就是胸口有点堵。”

曲紫澜说的话步羽婕还是放在心上了,以前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结婚,更没有想过会有自己的孩子,但现在跟萧澈在一起,她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今晚的步羽婕有点粘人,难得老婆表现出弱不禁风的楚楚模样,萧澈心里早软成了一汪水,不让他动,步羽婕仍然抱着他,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嗅着那熟悉干净的气息,温暖的体温,让她感到安心、有着对他的贪恋。

“快点回来。”

“好。”

老婆对他恋恋不舍的表情让萧公子有点小得意,带着笑意的黑眸弯了弯,眼角的余光扫了直愣愣站在旁边的韩夜一眼,萧澈微勾了下嘴角。

“你不出去?”

“我有话跟她说。”

“韩夜,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她是我老婆,这个事实你改变不了。”

“萧澈,我不想跟你吵架。”

偏厅的灯光很暗,但萧澈还是可以看到韩夜脸上的狠戾,不管他是不是存了坏心,他都不想老婆跟一个对她有遐想的男人在一起。

“韩夜,我以为从死门关里走了一趟你会长点记性,可是现在看来,你一点长进也没有。”

“那你呢,别以为拿了结婚证她这辈子就是你的人了。”

韩夜的挑衅刚好戳中了萧澈的底线,他的脸色当下就沉了,视线幽冷冰寒。

“表哥,多谢你对我的忠告,我现在就可以肯定明确地告诉你,我,萧澈,这一辈子都非步羽婕不娶,想我放手,除非我死!曲紫澜是个好女人,家世样貌配你绰绰有余,如果我是你,就会忘记不该爱的女人,放手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我的老婆,不需要你来照顾!”

扬起眼角,韩夜的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萧澈,记住你说的话,希望你是个好丈夫,不会让我有机可乘。”

“放心,想乘虚而入,你永远都不可能有机会。”

“既然如此,我会衷心地送上我的祝福。”

韩夜的声音很冷,带着刺骨的挑衅,在爱情面前,他算不上是光明磊落的男人,见他狭长的双眸阴沉地盯着步羽婕看,萧澈把老婆更紧的护在怀里,薄唇贴近她的耳根,低语了一句。

“老婆,不许抬头,不许可怜他。”

“你用不着在我面秀恩爱,这是萧家,我不会对她怎么样!”

虽然不喜欢韩夜,但他说的也没有错,推了推不想离开的萧澈,步羽婕指示他不要让奶奶和婆婆等急了。

“老婆,你要乖乖等我回来。”

“放心,我不会到处乱走。”

萧家姑姑的毒舌嘴太厉害了,她现在不舒服,没力气跟她斗智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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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片暗沉,雨小了些,不过仍然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朦胧的路灯洒在梧桐树上,把周围照得一片迷离,树木、房屋、街道都镀上了一层白雾,屋外的阴冷与寒意,却比不过韩夜那双浓黑如墨的眼眸里流泻的苦涩和幽愤。

“曲紫澜说的都是真的?”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步羽婕,我都听到了。”

“想不到,韩上将还有偷听的习惯。”

韩夜可以对任何人冷酷无情,但步羽婕偏偏就是他的劫,她就好像一朵黑色罂栗花,把他内心所有的黑暗和欲 望都*出来,如果换作往常,他早把她强行摁在怀里狠狠吻住她,但自从在死门关走了一圈之后,看到父母为他愁白了头发为他担忧的画面,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自私。

本来,他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她,他以为找了个自己不讨厌的女人交往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证明他对她的漠不关心,可是刚才见到她和萧澈十指紧扣的走进来,听到曲紫澜说到她可能怀了孕,他发觉他所谓的不以为然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所以,他忍不住想见见她,想问问她为什么当日招惹了他又把她一脚踢开,那一晚的流星雨他也看到了,他也许了愿,他希望她不幸福,希望有一天她会跟萧澈分开。

“你马上跟我去医院。”

“就算要去,也不该是你陪我去。”

听到步羽婕的话,韩夜的头发垂落下来,灯光穿过玻璃罩,漏下了一地闪闪烁烁的碎银,在这个安静的夜晚,他的瞳仁中弥漫着一股雾汽,湿湿的,咸咸的,黑蒙蒙的一片,让他看不清她脸上的不耐和厌恶。

韩夜立在她面前,迷乱而又狂热的看着她,看着自己渴望想见到极点的女人。

虽然才是短短半月没有见她,但韩夜却觉得比一辈子还长,他微微弯*,坐到她的旁边,脸上是被想念所折磨的神情,他伸出手颤抖的想轻触他渴望已久的丽颜,但到了半空,又紧捏着指尖收了回来。

“如果不喜欢曲紫澜,你就不应该去招惹她。”

“我不应该去招惹她,那你呢,你也不爱我,为什么偏要招惹我?”

低沉的,带着蚀人侵骨的尖锐指控,韩夜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也知道那股不断在他心中膨胀的*很可怕,但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如果他不抓住机会说出来,无法压抑的痛苦会不断的煎熬着他,考验着他的毅力和忍耐力。

在他受伤快要死的时候,他想到的是无法再见到她的痛彻心扉,每次他想到她的无情,他就会用烟狠狠的烫进肌肤里,让身体的疼痛来驱走心中的不甘和痛涩,他是在自虐,因为只要他还活着,触及不到她的空虚与想见到她的渴望就会不断的折磨着他,让他比死还难受。

步羽婕说他是个疯子,的确,他就是疯了,或许越是冷血无情的人,对感情就越发的炙热疯狂,象他这种从来没有尝试过爱情滋味的男人,是不是一旦动情就会像火山爆发出来的岩浆一样炽热,连自己都会被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