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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一梦潇湘冷清秋(74)

一席话儿说得皇后与熹妃都暗喜在心底,因忙赶着道:“这样儿难得的人才,皇后怎未想过与他抬了籍,再调进京来作个谏官御史,随身差遣呢?”

苦笑了一下儿,雍正叹道:“你当朕不想有个这样儿的人在身边?但只如今朝上满汉之分到底还很分明,朕重用张廷玉田文镜几个,已经惹得八旗上下不平于 心了,明儿要再起用那林海,八旗那边儿可该怎么安抚呢?况换了别人去作那巡盐御史,朕还真是不放心呢!”

说完他忽然奇道:“怎么今儿个想起他来了?皇后认得他?”

皇后闻言,忙摆手道:“臣妾长居于深宫之中,那里能认得他?实不相瞒皇上,老四心上人,就是这林海的独女,闺名唤作‘黛玉’的!”

“可又是胡说,老四在京城,那姑娘在扬州,老四又怎么会认得她,她又怎么会成为老四的心上人了?”他的声音仍如才刚那般,但语气间却是摆明了不相信皇后的话儿。

见状皇后不由大急,忙将当日弘历如何让在应天府遇刺,如何被黛玉主仆救起,两拨子人如何结伴进京,之后黛玉又如何住了贾府,再如何住进了富察府等事儿,一一向雍正转述了一遍,末了犹道:“臣妾与熹妃妹妹前儿都已见过那姑娘了,撇开家世门第不谈,单要轮自身的人品才貌,那姑娘实属臣妾们平生之所未见,臣妾们心里都喜欢得了不得,因此才会想着趁今儿个大节下的皇上高兴,来讨皇上示下的。”

听罢皇后的话儿,雍正帝大手一挥,不甚在意的道:“怪道这几日朕已不止一次听人说老四成日价的往荣保府上跑,原来还有这一层儿缘由。也罢,既然皇后与熹妃都觉着好,那姑娘必定是有一定可取之处的,明儿就作个侧福晋罢。”

说完见皇后与熹妃俱是一脸的难色,他因奇道:“还有什么事儿让你们犯难的?”

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儿,熹妃方嗫嚅道:“但只老四舍不得委屈那姑娘,一心想娶她作嫡福晋……”

一语未了,就见雍正已倏地沉下了脸子,旋即冷声儿道:“这也是他能作得了主的?!还反了他了!”真是个不省心的孩子,他难道不知道皇子嫡福晋乃何等尊贵的身份?又岂是一介汉女便能胜任的?明儿八旗上下会又什么反应?况他的嫡福晋,便是未来的皇后,便是那姑娘再好,到底娘家势力但过单薄,又如何能为弘历的大业带来帮助,又如何能母仪天下?!

皇后与熹妃见雍正生气,俱不敢再说,适逢苏培盛来请示午膳摆在那里,方与她二人解了围。

二人陪雍正用毕午膳,又服侍他午睡歇下后,方忙忙回了坤宁宫,在那里,弘历这会子正焦灼不安的来回踱着步,等待着他二位额娘的佳音。

原来昨儿个夜里陪黛玉放完为林如海祈福的小船儿后,一整晚都未身边佳人儿迷醉颠倒不已的弘历,待离开富察府后,也没有回自个儿的府邸,而是直接打马便去了皇宫,虽则明明知道其时宫门早已下了钥,当下他是进不去的!

他在门外守了一整夜,只因他心里觉着自己一刻都不能再多等了,他要做最短的时间内,请皇上和熹妃一块儿,去向雍正求得赐婚的旨意,将黛玉定下来;他要在黛玉的名讳前,冠上他弘历的姓名;他要让世人都知道,黛玉是他弘历未来的福晋,是不容包括弘旺之流在内的人个人觊觎的!

然当他好不容易等得五更天宫门开了,小跑至熹妃的永寿宫,又同了熹妃一块儿去到皇后的坤宁宫,向二位额娘回明自己的心意后,她二人却是百般反对他这会子便这般贸贸然便去求雍正指婚,又道:“如今大节下的,你贸贸然去求皇上,若皇上允了,倒也罢了,还算得上是双喜临门;倘皇上不允,可又怎么样呢?因此这会子你只好生呆在这里,由咱们先去探探你皇阿玛的口风儿,再试着将你的心事儿告诉与他知道,瞧过他的反应后,再从长计议。”

一席话儿说得弘历连连点头,因道:“到底是皇额娘与额娘有智谋,儿臣但凭您二位做主了。但只一点,儿臣已是铁了心此生非林妹妹不娶的了,因此还请二位额娘好生替儿臣美言几句罢。”

皇后与熹妃听罢,都笑骂道:“怪道人常说‘有了媳妇忘了娘’,如今为了媳妇儿,倒要推自己的额娘与你作炮灰儿了。”说着被一众宫女太监簇拥着,一径往养心殿去了,于是方有了才刚帝后妃在养心殿那一出儿。

“皇后娘娘驾到,熹妃娘娘驾到!”

外面儿太监拖长了尖细声音,打断了弘历的焦灼,他几乎是用跑的速度接了出去,第一句话便是:“皇阿玛怎么说?”

未理会他的问题,皇后与熹妃进了肯宁宫正殿,又至正中的榻上一左一右坐了,浅啜了一口茶后,熹妃方冲他缓缓摇头道:“不中用。”

闻言弘历心里不由涌起一股儿不好的预感来,因赶着问道:“额娘这话儿何意?”

“意思就是你皇阿玛,不肯将那林姑娘指与你作嫡福晋。”熹妃一脸懊恼的道,“皇上嫌她出身不够高贵,作不得皇子嫡福晋,只肯将她指与你作侧福晋。”

一语未了,弘历已是大惊失色,“儿臣不要!除过林妹妹,其他女子儿臣一概不要。儿臣自己找皇阿玛去!”说着扭身便往外冲去。

慌得皇后忙起身一把拉住,嗔道:“你这孩子,平日里素来最是个沉稳有主意的,怎么今儿个倒这般浮躁了?你皇阿玛这会子气儿还未消呢,你又去触他的霉头儿,罢了他一气之下,立时便下旨与你指婚,明儿可就再无回寰的余地了,你自己掂量掂量罢。”

一语惊醒梦中人,皇后的话儿让弘历霎时冷静了下来,因正色道:“皇额娘教诲的是,是儿臣太过浮躁了。但只如今可该怎么样呢?”彼时他方意识到自己今日的行为,先前那么多日子他都冷静的等过了,如今怎么连一日都再也等不下去了呢?!

皇后亦是不得主意,半晌方叹道:“照本宫说,果真作不得嫡福晋,侧福晋不亦是一样儿的?横竖都是你的福晋,都是你的人,也就罢了。”

不想话音刚落,弘历又激动起来,“儿臣不能那样儿委屈林妹妹,那不单是对她的亵渎,亦是对我们之间感情的亵渎!”不知道为何,凡事儿一旦涉及到黛玉,他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就回无形中消失得无影无踪,继而变成一个冲动冒撞的毛头小子。

皇后与熹妃见他竟说出这样糊涂话儿来,都不由变了脸色,正欲说他两句儿,就见一个小太监进啦,跪下道:“启禀皇后娘娘,御膳房与内务府的管事儿求见。”

后、妃二人方忆起今儿个还有晚宴的一些细枝末节儿待安排,因命那小太监:“传!”后,方向弘历吩咐道,“横竖这会子距离晚间也没两个时辰了,你也不必出宫去了,就在这里歇息一会子,等着晚上的宴席罢。”说着唤了两个宫女儿来,命其带他各后殿歇息去。

弘历听说,不敢再回嘴,只得不情不愿的随那两个宫女去了,不在话下。

不提这边儿后妃母子三人之间的些微不愉快,却说富察府内,因着晚间荣保与富察福晋俱要进宫赴宴,而傅清傅恒兄弟则要担任护卫的工作,黛玉只能独自待在潇湘馆内,与王嬷嬷等人一道守岁。

幸得富察福晋怜她“每逢佳节倍思亲”,特意命厨房治了两桌子扬州菜过来,让她主仆十数人好生乐和乐和,因此是夜的潇湘馆虽仍算不得热闹,却也并不显冷清。

当日黛玉并不知道弘历贸然进宫请求指婚之事儿,不然她第一个便不会答应,毕竟一来她年纪尚小,谈婚论嫁尚言之过早;二来婚姻大事到底须得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好歹还要先问过如海的意见才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她如今对弘历的心意,连她自己尚且不是很明了,只是心里对他比对其他男子更有几分好感罢了,然要说到其他,却还是言之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