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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东家(1)

作者: 陈毓华[上下册] 阅读记录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红袖东家》作者:陈毓华

陈毓华《红袖东家(上)》

出版社:新月文化

小说系列:单行本

系 列:蓝海原创 E8301

出版日期:2014-04-02

简介:

西太瀞原为富商嫡女,女扮男装代病弱弟弟掌管产业却无端遭人害死,如今她怀着怨恨从地狱爬回人间,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复仇!

然而,老天爷为她安排的新人生简直比戏文还精彩,死后重生,发现自己成了别人偷养的准小妾,虽说幸好她年纪小,恶狼吃不了,这不算最劲爆,没想到那厮还是负心汉,为谋前途要把她转手给别人?!

她从前纵横商场,自然不同一般女子逆来顺受,果断卷铺盖走人,不想假扮男装的她,很衰的误上一个「坏心大爷」的贼船……

这位大爷是仗义豪侠,还是漕帮头子,连官兵都得敬三分,她见他威武义气,才有心拉拢这位大靠山暂时投靠,岂知大爷心如海底针,难以捉摸,令她搞不懂啊,明明,他对船上的其他弟兄公正无私,偏偏老爱对她使坏心眼,可要说他坏,他赏她好吃的、赏她单间舱房,还会替她出头,令她又小小怀疑……他一个大男人对她一个「少年」这么好,莫非是有那断什么、什么袖的小癖好……(恶寒)

第一章 新的身分

她两眼睁开的时候,一屋子的鸡猫子喊叫立刻噤了声,就算地上掉根针也能听到。

她昏昏沉沉的,眼睛酸涩难当,喉咙辣辣的像有把火在烧,四肢僵硬得如同别人的手脚,而不是她的。

可是,有痛觉,这就表示她是活着的,不是梦。

不是梦,那麽……她吃力的摸着心口,平坦光滑,没有半点伤口。

她不是已经死在旁人剑下了?

一个约莫四十岁的婆子靠过来,看了她睁开却略显呆滞的眼睛,连忙对外头 喝:「小姐醒了,去厨下兑些温水,赶紧。」

外头有人应声去了。

婆子回过头来见她支着身子想起身,也不阻止,只是动手将她扶起来,又把几个秋香色引枕往她背後放。婆子力气大,行动起来毫不吃力。

这时敲门声响,脚步声传来,一个丫头端着漆盘进来,漆盘上有个白瓷茶盅。

婆子试了试茶盅上的温度,掀开茶盖,捧着让她喝水,用眼神示意丫头到外头去守着。

西太瀞发现自己的胳臂还不能运用自如,想自己喝水显然有难度,虽然不喜让人喂食,也只能张嘴。

水一入嘴,没能像平时那样滑顺的流入咽喉,阵阵刺痛让她难以吞咽,她皱着眉,好不容易才把水喝完。

见她脸色不像刚刚那麽吓人,婆子壮起胆说道:「小姐,奴婢是个粗人,可也知道人活着不容易,您穿金戴银,过的是奴婢们想都不敢想的日子,犯得着负气想不开吗?这脖子一吊,要不是发现得早……要有个万一,奴婢们这几个就算有十条命都不够向老爷交代。」

这小姐一向对老爷千依百顺,叫她往东不敢往西,叫她待在屋子里就不敢胡乱出门,怎麽却在这节骨眼钻起牛角尖来,真要命!

这婆子面生,身上一件七成新的夏衫,发髻是一根扁头铜包金簪子,看她方才的处事样子,应该是这里说得上话的人,又听她絮叨的说下来,虽然不了解究竟是什麽情况,但是西太瀞慢慢推敲……她这是自尽吗?

虽然觉得不对劲,可她也没打算要打草惊蛇,平常与人生意往来,也接触过不少人物,养成她处变不惊、谋定而後动的能力,即便现下的情况看起来有些不寻常,她依旧沉得住气,不动声色。

「要奴婢说,老爷要将小姐送人,是看得起小姐,那可是京里的官人,是个官哪,不是像我们这样的平头百姓,您这是飞上枝头,老婆子要是年轻个二十几岁,就算用爬的也会爬去……」

这话越说越不成体统,西太瀞觑了口沫横飞的婆子一眼,她似乎也觉得自己说得太过,老脸有些不自在,口气缓了缓。

「小姐,您想想,前几年老爷好吃好用的把您供着,婆子也为您高兴,这会老爷改变心意……哎哟,只要能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待在哪里不都一样?您闹了这一出,也叫人心凉不是?」

这婆子倒是个忠心的,只不过忠心的对象不是躺在床上的她。

至於那位婆子开口闭口提到的「老爷」?她……爹要将她送人?

不可能,她爹可以送走府里的任何人,但绝对不会是她,也就是说,这是哪门子的老爷?又或许指的是这里的主子?

她想说点什麽,喉头硬是挤不出半个字来。

婆子见状道:「果然像郎中说的,是伤到嗓子了,老爷常说小姐的声音比黄莺唱歌还好听,这下可怎麽办?春水,让你熬的药好了没?」婆子不罗唆了,大步流星的走到门口去大声 喝,又折身回来。

「这春水做事就是温吞,小姐若不舒服,郎中开了外敷内服的药,要不,奴婢拿药膏给您抹一抹?」

「得了,你下去吧!」比砂砾还粗糙的声音,也就几个字,她喉咙紧痛得像被马车辗过去一样。

「那奴婢去看看药煎好了没?」婆子也知道自己逾越了,放低姿态施了半礼,出去又把门拢上了。

屋子里,这时候才算真正的安静下来。

家里的规矩,不到主子问话,奴才不能开口,这婆子和丫头一看就知道都是未经调教出来的,非是做惯奴才的下人,若非如此,便是小门小户人家,下人都是外头找的,所以才不讲究那许多规矩。

她满心疑惑,那婆子究竟把她当成谁了?她可以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仆妇。

陌生的屋子,不认识的人,她心里大是烦闷。

如果不是这婆子认错人,那麽问题就出在她自个儿的身上了。

她想从螺钿床翻身起来,还未掀开薄薄的绸被,只觉一阵晕眩,人倒回引枕,痛是不痛,却只能乾瞪着葱绿双绣卉草虫的纱帐,等那阵晕眩过去。

没多久,门外有人出声:「小姐,药煎好了,奴婢春水给您送来。」

丫头是知道主子伤了嗓子的,也没候着回应,推门便进来,将漆盘往八仙桌上放之後,端起青瓷碗,拿起瓷勺,准备喂西太瀞吃药。

她可不耐烦这个,那药,一勺一勺喝,比一口喝光还要苦,发现膀子能动了,她接过碗,在丫头无比惊讶的目光下,屏着气,咕噜咕噜喝完了那黑漆漆的药汁。

她把碗交给丫头,比了比镜台。

春水很确定的从镜台上拿起一面小巧手镜给她。

不是春水伶俐灵巧,而是小姐无论走到哪,时时刻刻都不忘打点自己的妆容,手镜几乎随身携带着,所以小姐一指,她便能意会。

西太瀞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穿着的是女装,发呆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