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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兴家业(35)

札罗心疼的直吸气,跳起来直嚷嚷,“小姑娘,你这太狠了,这不只是刮我油水,这是连皮带骨的吃啊。”

“这可是大爷您教我的,教学相长,都这么久不见了,我要毫无寸进,札罗大爷也不屑和我一个小女子谈生意吧?”去年冬天,她一头鹿不过拿他七两银子,今年涨了一倍,这是她应得的,他想回本,尽可以从鹿的身上讨回本钱,当然这就得看他自己的手段和本事,倘若他还是自认吃亏,大可以不要买,只是过了她这村,可没有别的店了。

虽然说屯子里的村人也有样学样的上山抓鹿,但是没有任何技巧想抓到不受伤完好无损的鹿只谈何容易,否则她也不敢这般狮子大开口了。

札罗转了好几个圈,又继续转圈,半晌后,两掌拍在桌面上,“我今年以这价格拿了你的鹿,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每年春秋两季还要能供货给我。”要断了这货源,他想将活鹿卖到其它各国的盘算就要大打折扣了。

“到时候价钱另议?”

你这小吸血鬼!札罗咬著牙,红著眼,“可以!白纸黑字,咱们就来把契约写一写。”

邬深深自然欢迎。

札罗也是有备而来的,他挥手让人送上纸笔,契约很快写好,两人签字盖上手印,他便心疼的叫人小心翼翼将栅栏里分别饲养的鹿赶上车,接著把一迭厚厚的银票交到邬深深手中,不过看她算银票的那小模样,又忍不住摇头,“小丫头,真有你的!”

“多谢札罗大爷。”她屈膝福礼。

“等你把新鹿场盖好一定要知会我,能赶来我一定会到,如果离得太远,我也会让人过来的。”她那胸有成竹的模样,就连他这老练的商人都另眼相看了一把,将来她若真有法子将鹿场发展起来,那可是多大一笔财富啊。

手里拿著札罗给的一千七百两银票,邬深深只觉得眼眶灼热得生疼,隐隐有什么要坠落。

是的,一千七百两,五十头的鹿,加上一千两的签约金。

她一回头,撞上一堵厚实的胸膛,不必睁眼,嗅著那熟悉的气息,她不管不顾地把自己埋进战止的胸口。

“我听说有客人来了,是谁让你受委屈了?”是战止那醇厚低沉的嗓音。

她的脸仍埋著,抬起的是她的手。

战止也看见了那一大迭面额五十两一张的银票。

“我舍不得,但还是卖了。”她的声音有些飘忽,从战止的胸口飘出来。

“不打紧,往后我和陆大叔会更勤快点抓,把栅栏塞得满满的,还有往后我们场里的鹿一只都不卖,你说好不好?”他摩挲著她的发,一遍又一遍。

“被你说得我好像卖子卖女似的……”她想哭又想笑。

卖鹿的银子像及时雨,可鹿卖掉了,这也表示很多事情要从头再来。

“我知道你想成立一条龙的买卖,”自己饲养,自己贩卖,还有许多周边产品,样样都能赚钱的。“没有舍哪有得,这样想心里就比较不那么难过了。”他轻哄,声音温柔尽惑。

“你说得对,我手头上有了这些银子,我们找人整地盖鹿舍吧!”邬深深扬起来的小脸上又是一片明亮,意气风发了。

他微微一笑,他最喜欢她这模样了,遇到挫折,立刻振作,斗志昂扬,从不自怨自艾。

战止找来之前替他们做水车的木匠和泥瓦班子,开始整理那块荒地。

邬深深也将打算把鹿圈搬到荒地的事向陆老三说了,另外给了他卖鹿的三百两银子。

陆老三先是听到她买地的事讶异了下,又看见她给的那些银子,手里的烟斗整个掉到桌上,发现自己失态又赶紧捡起来,重新塞进烟丝,可再也没有抽烟的心情了。

“丫头,这银子……太多了,我不能要。”

“陆大叔,您不拿,那我就交给陆大娘了。”

“我不是这意思。”老实人涨红了脖子。三百两啊,这才多短的时间,而且他也没做什么事不是?

“既然不是嫌银子少,就收下吧,这一百一十两是还您之前借侄女的银子,剩下的是卖鹿该给您的银子,往后鹿场盖好了,要麻烦陆大叔你的地方多了去……莫非是嫌侄女给的银子少了?”

陆老三霍地站起来。“丫头当我是那种人吗?也才多久时间你就急著把本钱还给我,你当陆大叔是什么人,我有急吼吼的要钱吗?你要是跟我见外我就把银子拿回来,要是当我自己人,等你手头真的宽裕了,你不还,我要也要去讨回来。你当我屯子住久人呆了?不知道买地、盖屋要花的钱会少吗?”

邬深深被他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没哭反而心里感动极了,把一百两银子拿回来,二百两推到他面前,“那就这么著。”

陆老三“哼”了声,把银子用巾子包裹起来了。“你确定身边的银子够使?”

“真的不够我还有陆大叔这钱袋子啊。”她俏皮的撒娇,巧笑嫣然。

“去去去,往后你那什么鹿场盖好,真的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只管说,陆大叔我能做的绝对不会推辞。”一听到往后还有用得著他的地方,陆老三可乐意了,而这二百两,他的心颤颤的跳著。以后只要打定主意跟著这丫头,何愁没有他们陆家发达的一天?!

第十二章 乔迁之喜(1)

更新时间:2016-12-27 17:00:03 字数:4714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眼时序到了夏天。

因著战止家的作物种得早,到了五月,大豆豆荚干枯,春小麦稻穗饱满,都到了可以收成的时候,而邬深深买的那片荒地过了几个月的整治,如今偌大的石墙砌了起来,因著水草充足,一间间用红砖砌成的鹿棚整齐的占据了临水的那块地,沿著青石路,在距离鹿舍的半里路处建了一间榨油坊。

远从江县订作,用生长三百年樟木制成的楔式手工榨油机选在今日要上基座,至于小麦磨粉,两架石碾子已经在那里等著了。

邬深深身为主家,得来主持榨油机上基座的典礼,今日恰好是壮哥儿七天一日的休息日,见他一副想去看热闹又不敢说的样子,邬深深索性驾著马车把一家子都带来了。

即便这不是当壮哥儿第一次坐马车,他还是兴高采烈的直呼过瘾,轻声鼓励自己要赶快长大,然后要阿姊教他驾驭马车。

邬深深自是满口允诺。

好日子通常许多事都是撞在一起的,今儿也是田地要收获的日子,战冽的运气就没壮哥儿那么好,他被自家大哥指挥,拿著镰刀下地挥汗帮忙了。

战止不想纵容弟弟,他总是要经历辛苦流汗,才能会珍惜收获后得来的果实,尤其是从自己手中里得来的会更加甜美。

榨油坊的人手是邬深深几个月前就找好的,她从人牙子那里挑选了二十几个看来老实可靠的少年,虽然年纪还小,但是经过几年打磨,用心培育,也会变成得用的人手,至于屯子那里,她没有大小眼,一样放出要雇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