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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家夫(10)

「我爸妈去世得突然,别说遗嘱,就算有东西留了下来,也都被他们所谓的朋友瓜分掉了,再说我跟姨婆不亲,甚至没什麽印象。那时我才九岁,在国外言语不通,身上连买个热狗的钱都没有,只好听从社会福利局的安排,住进育幼院,当院长告诉我有人想领养我的时候,我就毫不考虑的跟着走了。」

人事沧桑,一晃眼,好多年过去,别说亲生父母的容貌,就连向来没有固定住所的养父母也只能偶尔见个面,纪念自己曾经拥有的稀少温暖。

「那就好好的在这里住下来,这地方虽然有时候风沙大了点,盐分多了点,地震台风也有份,但是,这里的人情很温暖。」

「我是有这打算。」关飞天想安定的念头不是今天才有,但是在一个地方长长久久的住下来,却是因为她才动了念。

「欢迎!」白雪白大方的伸出小手。「欢迎你来到这个好山好水好人情的好地方。」鼓吹人家在这沿海的城市住下来又没绩效奖金可以拿,她却因为听见他有心长住的意思以後,心肝小小的雀跃了下。

「你喜欢我住在这?」看她眼儿发亮,笑容多了,神采飞扬,看起来她对自己印象应该不差。

关飞天向来冷硬的心浮起暖意,这次的笑进到了眼底。

「嗯。」白雪白很确定、很用力的点头。

他握住她的手,接着举起来,将他微凉的唇印在她手腕的内侧。

白雪白倒抽一口气,他的吻慢慢的,轻轻的,细腻的,她几乎能感觉到手腕内侧纤细的脉在他唇上跳动时的微颤。

接着,他攫住了她的唇。

那温柔到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的吻让白雪白浑身发软,只好靠着他强壮的胸膛,两人体温叠着体温,她身上的清香随着热度蒸腾上来,教原来只打算索取一个甜吻的关飞天差点失控。

他搭着她的肩,得用上力气才能分开彼此。

她的唇,尝起来一如想像中的美好,甚至更甜。

「我们回屋子里去吧,海风吹久了,也是会感冒的。」他柔声开口,舍不得回屋里去,但是她的手有点凉。

她有些慌,有点乱,唇瓣上的温度还暖着,心脏奇异的揪成一团,证实刚刚不是她自己的幻想。

她双眼迷蒙,任关飞天拉着她的手往回走。

住在海边,视野良好,爬上防波堤的阶梯,二十米的大路,绵延数公里的海岸线和港口都可以一览无遗。

心跳慢慢恢复,「你介意我再问一个问题吗?」她问了一个一直以来都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你问。」

「一年前我在山上遇见你的时候,你究竟是踩到谁的尾巴?」

「你不要知道比较好,我不想把你卷进去。」

第四章

会刺人眼皮的阳光叫醒了她。

白雪白睡的是上下铺的床,从上铺的一端看出去,透过窗帘和栏杆,看见的只有市区起起伏伏的建筑物,在这里看不到海和那一片蓝天。

床头上面的电子向日葵造型时钟指着6点,这时间,比她平常要早起了一个小时。

慵懒的搂着被子,她没有如同以往那样睡醒就起身,刷牙洗脸,蹲马桶看报纸,叫醒室友,接着下楼到地下室的射击场练习实弹射击,最後再整装上班。

派出所就在宿舍的前面,不到五分钟路程。

执班、巡逻、交整、备勤,包括临时勤务,这就是她每天的生活。

再说她今天要去支援别的单位,只要在时间内去报到就可以了,现在嘛,时间还宽裕得很。

她抱着被子,赖在床上。

白雪白住的是女警宿舍,与她同住的同事昨天把行李搬光,和男朋友同居去了,暂时也没有学妹还是新人再搬进来,二十几坪的空间她一个人独霸了。

房间少了个人,一开始是有点不习惯的,不过她调适得很快,只是不住在一起,还是在同一个地点上班,要碰面的机会不是没有。

比起同事来回搬了好几趟的行李,她的家当的确少得可以,简便式的衣橱放着她春秋两季的制服,便服呢,平常很难有机会穿出去亮相,也就几套轮替走天下,另外再加几瓶脸部以及身体乳液……还有几包零食,差不多就这样了。

回过神来,关飞天几天前说的话又跃上她的脑海。

什麽叫做不想把她卷进去?

这些天,她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因为想得太多,反而不敢再像一开始只要有空就去找他。

看见他,她就会无法遏抑的想到他的吻……

「回来、回来,白雪白你给我回来,你胡思乱想些什麽,现在的重点不是他亲了你,擦掉、擦掉,重新来一遍。他是因为危险的工作,危险到就算退休也会有麻烦找上门的可能,所以才说不想把我卷进去吗?他以为我是胆小鬼吗?也许……是关心我吧?」

难道,她看起来就那麽不值得信任?

再怎麽说,她也是有警力当後盾的小女警好不好。

可是再想想,她会不会太看得起自己了,一山还有一山高,坏蛋也同理可证。

时间滴滴答答的走,她用被子盖住头,呻吟出声。

这种要消耗脑力、用脑筋的事情,她真的不擅长。

都是关飞天不好,讲话讲一半,害她在这里猜个半死,以後要纠正他这个坏习惯才可以。

但是她到底哪根筋坏了?她甚至还谈不上真的认识他,就想到那麽远的地方去了,好丢脸!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室内分机突然响了。

盖着被子的白雪白好一下子才反应过来。

她掀开被,跳下床,接了电话。

「喂,明姐?」她口中的明姐四十开外,大婶个性,强悍犀利,统一管理这幢集妇幼队、交通队还有分局基层女警的宿舍,她把自己当母鸡,把白雪白这些年轻的女警当小鸡,什麽都管,什麽都不奇怪就是了。「楼下有人找我?男人?我知道了,我这就下去。」

会来找她的男人……应该也只有那麽一个。

挂了电话,她喉咙发紧,拿起椅背上的裤子就跳进去,衣服往头上套,手指当梳子爬顺了头发,等她慌张的穿好衣服,没忘记要站在镜子前查看一遍。

老天,她穿的长裤都褪色了,要不要换一件新的?再说,穿裤子会不会不够端庄?

更讨厌的是,贴身的棉T勾勒出她不起眼的胸部,天呐,她的胸部有这麽小,小得跟荷包蛋一样吗?

她努力的调出微乎其微的事业线来,要是重新再换衣服,关飞天在楼下会不会等得不耐烦?

不管了,反正他又不是没见过她,她向来也就是这种打扮。

慌慌张张的冲出房门,沿着走廊,不耐烦等电梯,她循着楼梯咚咚咚的下楼去了。

清晨。

曦光中,昨夜仅剩的清凉夜风被火球般的朝阳给驱逐殆尽,也才七点左右,天气已经热不可当。

白铁门打开,她一眼就看见正低着头,站在宿舍侧门,不知道在看什麽的关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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