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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条款(女上男下之三)(19)

“历练多了,有棱有角的个性造就被磨得圆融。”

他转身迈开步伐,她跟上。

“你境界太高,我还学不来。”她只会先小人后君子。“别在意那四个笨蛋说的话,只有吃不到才会说葡萄酸。”

“怎不找个真正的男朋友,挡箭牌总有天也会破掉。”

“等破掉再说,我倒觉得你很适合这份工作,有没有兴趣长期应征?可是跟我在一起会有压力,说不定会有人偷拍你,把你的事情抖出来,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你!”对徐梓晴或许没用,但对其他人,有钱还是很有用。

“应该是我保护你才对。”徐梓晴眉眼间尽是藏不住的笑。

他不敢有妄想,不过偶尔做个美梦也不过分,能待在她身边有多久算多久,他不会强求,只想默默走在身后保护她,往后,她的脆弱由他呵护,她的落寞由他收藏,她的幸福由他守护。

即便美梦易碎,也等到碎了再说。

沈曜笑得很甜,“你已经保护我了。”

“有吗?”

“有,我自己知道就好。”她学着他淡定的口吻。

徐梓晴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天的那个拥抱对她有多重要--最初的他像是日光灯,慢慢地,愈来愈像是每晚为她而开的夜灯,暖暖地在她心底亮着。

暖了一室的寂寞,这份温暖只属于她。

“今天早上我有看新闻。”她话锋一转。

“什么?”他不解。

沈曜回头一笑,像极了一只偷吃得逞的猫咪。“播报气象的美丽小姐说晚上下雨的机率是百分之九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的大小姐的确有仇必报,万万得罪不起。

不对,非常非常不对。

沈曜站在客厅,双手抱胸,愁眉深锁。

外头夜色漆黑,屋里虽然有盏灯,不过点灯的人却不在。

有人等门是幸福的压力,没人等门是寂寞的期待,她已习惯有人等门,最近却只有一盏孤独的灯,令她觉得莫名其妙。

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或是她做错了什么?

不会吧,她都尽量十点前回到家,贴心地不让徐梓晴接送,这样还做错?

她细想最近的蛛丝马迹--早上出门前依然有一碗香气四溢,营养满分的广东粥,该有的招呼、嘘寒问暖不曾少过,不过他们的视线不再若有似无地交错,偶尔甚至能察觉他有意无意地避开她,他的笑容更不再专属于她,甚至沈凉要求吃广东粥他也点头答应,这可让她有些吃味了,不是说专门为她煮的吗?

沈曜想来想去,想不出自己做错了什么,因此认定徐梓晴必有事瞒着自己--难不成又是他父亲欠下巨款?

伤脑筋啊!她在客厅绕圈圈,想破了头也不知怎么回事,最后决定叫醒万能的助理帮忙想法子。

“我出事了。”

这四个字宛若警车的鸣笛,机警又专业的孟然立刻镇定且有条不紊地询问:“车祸还是抢劫?撞人还是被撞?受伤了吗?地点在哪?报警了吗?大小姐现在人在哪?我马上和律师赶过去处理。”

“别大费周章,我只是烦恼一件事,想请你帮我想办法。”

闻言,孟然顿时松懈下来,恢复下班后的悠闲态度。“大小姐,你怎么了?”

“我觉得我好像被打入冷宫了。”晚归累归累,可是有徐梓晴以及宵夜的陪伴,她其实还挺喜欢晚归,不过最近这两项福利没了,令她感到落寞。

“向来只有大小姐把人打入冷宫,怎会有人不知好歹把你打入冷宫,这位英雄,喔,不……这个不想活的家伙是谁?”

“我的管家。”

“原来是徐管家。”好样的,兄弟,我挺你!“是不是大小姐做错了什么?”

“我想了很久都没想到,不过我猜他是怀疑我之前对他说谎又故意整他,因此不高兴了。”她仔细想了想,发现一切的不对劲似乎是从那个雷雨交加的宴会后开始。

“徐管家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只要大小姐好好解释,相信他会了解并且释怀。如果大小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可以找我当练习对象。”他也很想知道为何大小姐一开始会对徐管家那么“特别”。

“虽然我很少道歉,不过也不用找人练习。”如果孟然现在就在眼前,她肯定赏他一记白眼。“我想跟他讲话,他都刻意走开,我要怎么解释?”

“非常简单,只要大小姐拿出《管家条款》指着第六条给他看,他就会乖乖屈服了。”

“我不想逼他。”他们如今的关系不同以往,她怎能使出这种小人手段。

“那就等他愿意开口吧。大小姐,明天早上还要开会,请早点睡。”他没闲工夫陪她磨。

“你先睡吧。”向来今日事今日毕的她,这件事没有个圆满的处理就会一直占据心头,教她彻夜难眠。

怎么办?怎么办呢?难道真要拿出条款,逼他就范?

沈曜站在徐梓晴房门前,最后靠着墙壁蹲下,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本来好好的,怎会突然走样?她真的没辙了。

唉,为何她要一个人在这里痛苦?她应该要用力踹开门,然后逼问他才对吧?东想西想到胡思乱想的沈曜终于不敌疲累侵袭,眼皮一眯,找周公泡茶诉苦去。

徐梓晴打开房门,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沈曜穿着套装靠着墙壁,歪头睡着了,一双修长的腿曲在地板上,模样说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本以为沈曜该上楼了,结果却在门口发现令他最近都睡不好的罪魁祸首,已经尽量避开了,怎料她硬要闯入他的领地内。

“你真让我伤脑筋……”不断回避她的眸光,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有多贪心她的注视,即使有时背过身,依然能感受她满是疑问的目光跟随自己,有好几次,他想解释,想告诉她别再诱惑他越界,然而……拖过一天又一天,迟迟不愿说出口的是残存于心底对沈曜的渴望。

原来他一点都不光明磊落。

徐梓晴拍拍她的脸,她浑然无所觉。知道她一入睡就会一觉到天亮的好习惯,他只得把人抱起来,就在他要走到楼梯口之际,对面房门又轻微的转动声,他迅速闪入自己房里。

沈府的隔音设备太好了,他不清楚外头的动静,也不敢随意走出去,因为有时沈凉会半夜爬起来看篮球比赛的转播。

这下可好,他的大小姐还攀在他身上,进退维谷了。

其实他大可把沈曜先放下,然后出去看看情况,确定平安后再送她上楼,这是理论可行实际上也可行的方案,偏偏……他踌躇、他犹豫、他迟疑,总而言之就是舍不得放开怀里的这个女人,明知道她在身边可能让事情变得棘手,无奈他一时失控情愿陷入一团乱之中。

他轻轻地把沈曜安置在床上,努力克制不该有的冲动,只想静静看她就好,这女人就是不安分,非要自投罗网不可,彻底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有必要如此折磨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