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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有点酸(17)

伸出去的手不知不觉缩了回来,齐妃舫气势也慢慢减弱,“你……到底想怎样啦?”

轻轻放下她的行李,于薄海拉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轻抚着她的秀丽长发。

“你会不知道吗?”

齐妃舫垂了头,不敢看他。

她清楚于薄海已经对她放下感情,但自己仍在徘徊,有些心虚。

握着她的小手,于薄海觉得两人这才贴近了点。

“我很清楚你只想谈个没有负担的异国之恋,但……我不是这么打算的,我是真心想与你经营这段感情,就算我们分隔两地,我也有信心不会变心。而我希望的,不过是在我付出的同时,你也能多付出一些,不要让我觉得好象只有我一头热,至少让我觉得你对我也有些喜欢吧?”于薄海拾起她的下颚,强迫她直视自己。

被他灼热的视线烧过头,齐妃舫不禁软了防备,轻轻点头。

正因为有些心动,才会想趁着没引发大火前赶紧逃命,于薄海对她的认真,让她害怕了。

喜欢一个人,希望对方也付出相对的感情,这点没有错,只是……正当她在文章上恣意妄为时,也有人看穿她了。

桑佾群说她和萧宇言是同一类人,想爱却都怕对方认真。

没遇上于薄海前,她或许会对这评断置之不理,但认识他后,她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想恋爱,却又不希望对方认真响应,因为这样分手之后,她才不会内疚,觉得伤害了对方。

“每段感情都要双方互动的,愿意为我试试看吗?”

“我……”齐妃舫踌躇的神色轻易可见。

这会儿,换于薄海露出无辜的表情,“还是我只有身体吸引你?你对我只有性?”

齐妃舫又红了脸,仓皇地否认,“才不是!”说得好象她是大色女。

“那……你的决定呢?”

手上传来于薄海的温度,他的手很大、很厚实,足以将她的小手整个包裹住,让她有股莫名的安全感。

而且她最爱他的笑容了,只要他一笑,她便觉得自己也幸福起来。

于薄海几乎是个完美的男人了,她究竟还在考虑什么?

“妃舫?”

“要是……要是我仍没爱上你呢?”

于薄海脸色微微一变,快得连齐妃舫也没发觉,“真是谢谢你给我这么大的考验,我不是说了,我会尽我所能让你爱上我。”

“我希望我们还会是朋友。”

“你相信男女有纯粹的朋友关系?”他才不信男女有纯友谊,那种关系久了,其中一方八成会严重内伤。

“嗯,我和学长就是这样。”她举例。

于薄海轻叹,算是败给她,“好吧,我答应你。”口头上答应,不代表他会去做,毕竟他坦承过——他的心眼很小。

“那……我愿意去经营这段感情。’她启齿,内心的最后一股挣扎,她将它踢到远远的一边。

于薄海满意地笑了,由口袋里拿出她的护照交给她。

“爱情必须建立在信任上,我信任你的,妃舫,别让我失望了。”他含笑,目光有抹喜悦 拿回自己的护照,齐妃舫心区的那股挣扎似乎又蠢蠢欲动了。

是,她没种!

是,她很没用!

是,她不是守信用的人!

所以,拿到护照的当天下午,她就落跑回台湾了。

在飞机上,含着悲伤的神情跟新加坡说拜拜,也在心底跟薄海道歉,谁教她真的很没用。

抵达台湾,她请小杜来接机。

小杜见到她一脸狼狈样,担心地问:“你没事吧?好象是到亚马逊河走一遭耶!”

没有肉骨茶招待,只有她的责怪,“你才去亚马逊河!说,总编给你多少,竟让你陷害我?没事会射到新加坡?射太平洋的机率都比这个高呢!”

小杜自知难逃,赶紧换上一张谄媚的脸,“新加坡也不错啊!国家是小了点,可是很干净、治安又好,你可以放心玩到深夜,对了,有没有去吃沙嗲啊?”

齐妃舫赏他一个爆栗子,“吃你个头!送我回家了。”

“是,大小姐。”小杜装作可怜样。

驱车回台北之际,小杜的好奇又涌上,“为何你这么快就回来?”

齐妃舫靠在车窗上,回道:“开车吧!”

“没有艳遇?”

小杜提到她的心痛处,她立刻抡拳举高,小杜由后照镜看见了,马上噤声不语。

不告而别,齐妃舫合上眼,大概想象得出于薄海会有多生气,不过能气多久?时间一久,他会忘了她的,自己也是……

只是,她的心为何会有股酸味呢?

新加坡与台湾是有段距离的,这股酸涩迟早会有一天失了味。

过了几天的倦怠日子,提起行李,齐妃舫先是南下去探望母亲,但没多久,她又半夜拎了行李仓皇逃回台北。

因为她老妈竟然每天跟她安排一次相亲,从邻居的儿子到早上一起打太极拳那些爷爷、奶奶们的孙子,一个也跑不掉。

真希望她嫁出去啊?

败兴地回到家里,在楼下遇见管理伯伯,他老人家居然非常慎重地叮咛她:“女孩子还是要洁身自爱,不过既然对方要负责,就千万别让他逃掉,知道吗?”

看着管理伯伯一脸严肃,她却搞不清楚状况,当她还要继续问时,管理伯伯已和另一名管理人员去巡视了。

“什么跟什么啊?”边开门,齐妃舫边回想自己有做什么伟大的事情在社区里传开吗?

慢慢推开门,“应该没有吧……”她自问自答。

当她的目光看见坐在沙发上正在喝茶的男人时,她就不敢这么以为了。

“薄海!”察觉自己的声音过大,齐妃舫赶紧关上门,家务事最好别张扬,“你是怎么找来的?谁跟你讲的?又是谁给你开门……该不会是管理伯伯帮你开的门?你跟他说了什么?”现在回想管理伯伯的脸色,大慨猜得出于薄海说了什么。

放下茶杯,于薄海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你希望我先回答哪一个问题?”

“全部!”她喊,几乎快跳脚。

“全部啊……因为你逃了,我向桑佾群要了你在台湾的地址,然后跟饭店请长假,反正我的年假累积不少,所以就搭机来台湾。原本管理伯伯不让我进来,不过在我跟他说了你对我始乱终弃,又想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后,他就让我进门了。”于薄海轻描淡写地带过这些经过。

“学长?!”她竟被学长出卖了,那个该死的桑俏群,要是他真的与前男友复合,她决定也出一本《社长花边史》。

“在怪罪他人之前,你可得先骂骂自己,是谁偷跑的?”算完了自己的帐,换算她的。

在她离开的当天晚上,他还不信地在整个饭店里找上半天,不过最后他还是信了,那个给了他承诺的女人依然偷偷离开。

心底不快活是一定的,他于薄海初次有了想共度一生的人,对方却无情地逃走,不是伤了面子,是彻底伤了他的心。